舒慈的手腕微微动了动,徐季抬头看她,她眨了眨眼,说:“徐太医,本宫小腹有些酸痛,这是为何呢?”
徐季:“……”
“你诊出来没有?”骆显催促他。
徐季:“娘娘身子底子不错,并不大碍,只是因为每日活动的时间太少了,这肚子里的皇子不舒服,所以闹腾了一番。皇子手脚过重,让娘娘感觉到了不适。”
“朕就知道,照他这么个动法,怎么可能不痛!”骆显转身,握着舒慈的手,“朕刚刚问你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舒慈一笑:“不是很痛,便懒得说出来惹你担心。”
徐季一个发颤,觉得女人真的是不好相与的群体。
“既然这样,如何治呢?”骆显问徐季。
“每日固定活动时间,少食多餐,最后多走,慢慢的,也就恢复过来了。”徐季说。
“需要吃药吗?”
“不用不用。”徐季看了一眼舒慈,头摇得飞快。
骆显点头,似乎是想起了徐季之前说的孕妇吃药并不好,他说:“好了,无事你就退下吧。”
“臣告退。”徐季拎着药箱子原路折返。
舒慈歪在榻上,手搭在小腹上,看他似乎失了神:“皇上?”
骆显盯着她的肚子叹气:“就当是为了这小子积福吧,朕放他们二人一马。”
舒慈扬唇,目的达到。
“皇上英明。”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么。”他伸手,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去。
舒慈:“……”
“装得那么像,朕都差点儿被你骗过去了。”他把人放到被窝里,伸手刮她的鼻子,“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舒慈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梳理他的头发,说:“你看出来了啊?我还以为自己演得挺好的。”
骆显轻哼:“要是刚刚朕说赦免他们之后,你后面的话接得没那么快,朕还想不到这块儿去。”
舒慈笑了起来,用自己的额头去蹭他的额头。
“多谢。”她睫毛扑闪,像是两把小扇子。
骆显与她对视:“只要是为了你和孩子,朕吃亏就吃亏吧。”
舒慈眨眼:“他有你这么一个父亲,一定很开心。”马屁无成本,使劲儿拍总是没错的。
“有你这样的娘子,朕也很开心。”他凑上前去,含住她的唇瓣。
她嘤咛一声,趁势躺倒在床上。
“徐太医说……”
“说什么?”他双手撑在她两侧,盯着她,像是老虎盯着一头肥美的羊。
“说咱们可以行房事了……”她玩弄着他的扣子,轻声说道。
他喉咙一紧:“你……什么时候问的?”
她双颊飞上了红霞,支支吾吾:“就、就之前……咳,问的。”
“那朕轻点儿……”他覆上她的身子,双膝跪在床上,双掌撑在她的左右,生怕碰到了她的孕肚。
“帷帐……”她解开他的扣子,眼神瞥了一眼对外敞开的大床。
他伸手一挥,两边帷帐落了下来。
里面动静不小,在外面守夜的李江惊醒了过来,抬头看夏荷,后者也是一脸的窘迫尴尬。
“怎么回事?难道里面还有其他人不成?“李江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没人,就主子和娘娘。”夏荷结结巴巴。
李江:“……”
“李总管,那……奴婢派人去烧水?”夏荷笑得很假很不自然。
李江咳嗽:“去吧,以备万一。”
夏荷得此机会,落荒而逃。
不管外面的人是如何尴尬,里面的人倒是十分尽兴,甚至试用了几招新式。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你们就没考虑一下正在睡觉的我?
舒慈:忘了。
骆显:对不住了儿子,父皇以后给你生几个弟弟妹妹玩儿。
太子:这两者,有关?父皇莫不是个傻子?
舒慈:你,真相了。
第62章 杀机
清晨, 天刚蒙蒙亮,床上的人已经醒了过来。
“什么时辰了?”她张口, 声音有些嘶哑。
骆显一首抱着她, 一手帮她掖好被子,道:“才四更天, 再睡一会儿。”
舒慈睁眼看他, 眼睛微眯,双臂从被窝里伸了出来, 缠绕上他的脖子:“嗯――”
“怎么?”他的手绕到她的腰后,触感细腻, 一片滑溜溜的, 笑着问, “想撒娇?”
“你昨晚抱我去洗澡了?”她轻声问道。
“嗯。”
“你真好。”
“勉强,主要是某人闭着眼都不忘挠朕。”他轻声笑道。
昨晚她体力殆尽,却坚持要沐浴, 他本想抱着人睡个好觉,去被她折腾得起来, 不得不抱着她去沐浴。
舒慈眼睛酸软,重新合上,似乎是睡意又来了:“洗完澡比较好睡啊……”
“什么?”他没听清, 转头一看,人已经睡过去了。
做完体力活动后尤为好睡,舒慈的这一个回笼觉便睡到了日头当中。
“皇上呢?”舒慈洗漱好了,这才有空问。
“珍嫔娘娘似乎是生病了, 皇上看她去了。”夏荷低着头说道。
“这么快?”舒慈挑眉。
夏荷抬头:“娘娘,什么这么快啊?”
舒慈笑了笑,说:“不该问的别问,快去传膳,本宫饿了。”
“是,奴婢这就去。”夏荷给舒慈梳好了一个发髻,放下梳子就往外面去了。
舒慈坐在镜面前,抬头看向窗外,夏日炎炎,天空蔚蓝一片,零星的鸟儿从枝头飞起,不知会去向何方。
“以后,便只有靠你自己了……”
三日后,珍嫔因病殁了。
因是在路途当中不便安葬,又因夏日炎热尸身存放不了多久,所以第二天就火化了。皇上派人将她的骨灰带回京城,待皇上回宫后再封谥号,安置入皇陵。
而此时,被扔在官道上打扮作夫妻的一男一女面面相觑。
“以后……”
“我娶你。”
圣驾启程,前往中山,五天后达到中山城外。中山王出迎,率百名部下接驾。
舒慈与骆颉有过会面,且如今她并不是毫无顾忌,所以在离城百里的地方她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队伍,带着夏荷坐上另一辆青蓬马车入城。
“派龙三龙五保护她。”骆显说道。
“是,奴才遵旨。”李江拱手。
圣驾入了中山,住进了中山王府,城内的百姓们可高兴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庆得就跟过年一般。
而玄武自离开扬州后就提前来到了中山城,在距离王府不远的地方租下了两进两出的大宅子,等着舒慈驾临。
“主子。”接到乔装打扮过后的舒慈,玄武环视了四周,迎她进门。
舒慈进了屋,坐在正堂上,道:“从现在起我就是一个寡妇,丈夫出门经商不慎掉下马车摔死,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遗腹子。玄武是我们家的护卫,夏荷是随我出嫁过来的婢女,都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
“奴婢明白。”
“记住,我们并不是本地人,因为老爷亡故所以来接手他的生意,暂住俩月。”舒慈看向玄武,“铺面都盘好了吗?”
“已经打点好了,绝不会让人看出错漏。”玄武答道。
“那就好。”舒慈坐在椅子上,神色正经,“中山王是只老狐狸,如今我们入了他的巢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切勿给皇上拖后腿,可明白?”
玄武道:“主子……”
“叫夫人。”舒慈纠正他。
“是,夫人,那用不用通知白虎?”
“他也在中山?”舒慈挑眉。
“是,安置好小主子之后他就一路南下,跟了过来。”
“乐畅可还好?”
“甚好,有师太护着她您放心。”
舒慈点了点头,说:“让白虎注意中山王府的动静,尤其是中山王的人。”
“是,属下会转告他。”
三人就这样在大宅子里安置了下来,洒扫整理,外面的人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只知道这屋子里住了一个寡妇,具体长什么样谁也没见过。不过也是,谁会对一个寡妇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