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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醋陷阱 第43节

糖醋陷阱 眠冬 6852 2024-06-29 11:53

  傍晚最后一丝霞光已经消失,夜色缓慢席卷,天幕是一种浓墨重彩的深蓝,酒店草丛里隐藏的路灯此地?亮起。

  忽然的一下,周遭静谧。

  最先下来的是一双质地?精良的棕色皮鞋,然后是被熨烫地?一丝不苟的西装裤缝线,男人腿很长,就显得西裤更加笔直,没有丝毫褶皱,臀部弧度紧实很好的收入略窄的腰间,往上是宽拓肩膀,从背部看过去,比例极佳,让人忍不住吹口哨的那种。

  私人管家稍稍弯腰:“季总。”

  季时屹‘嗯’了?一声。

  紧接着后面?两部商务豪车里也下来了?几位高?管和助理。

  一众人簇拥着他,正要往里走。

  “季时屹。”忽然被人叫名字。

  季时屹蹙眉,闻声望过去。

  到他这个位置,很少?在公众场合被人直呼其名。

  姜书妍一眼看见下车的被人众心?拱月般的季时屹,心?情忽然莫名好了?一丢丢。

  她?抬脚,下意?识要朝他走过去,被刚才得罪他的管家拦住:“姜小姐,那边是总统套房客人的通道。”

  姜书妍毫不留情地?掀开他,眼底神情十分不屑,开口直接道:“季时屹。”

  季时屹果真闻声望过来。

  姜书妍摘下口罩,难得的,冲他翘了?翘唇角。

  她?站在那里,姿态娇俏,笑容明亮,眼睛里是满满的自?信,微微扬着下巴,口吻熟稔,仿佛笃定他不会不理她?。

  季时屹的目光有些意?外?的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然后掠过她?,看见她?身后的姜成,姜成的妻子以及依偎在妻子身旁的大男孩,然后是隔了?一点空间的,莫名的像是局外?人的阮栖。

  她?垂着视线,有点懒洋洋的站在家庭车边,头发半干的,没有化妆,穿得也挺随意?的,仿佛刚睡醒一样,隔得远了?,天色又黑,他看不清楚她?表情。

  他微微蹙眉。

  很快的,他低头跟身边的私人管家说了?些什?么?。

  私人管家走过去,跟那边的管家交涉,询问了?一番具体的情况。

  然后,似乎是听说了?点姜书妍的难处。

  季时屹大方的邀请他们走自?己私人通道。

  这个决定很让人意?外?,至少?季时屹身后的助理的就很意?外?。

  再看看姜书妍的目光就都有些意?味深长。

  第43章

  周齐回国后就跟着老板在星海酒店住了整整三个月, 他住在商务间?,老板在顶层的总统套房。

  一晚上高达六位数的房价让周齐这种普通家庭出身的社畜肉疼,但他的老板即使在稳定季氏后, 也没想过?要搬走,大有要住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而?根据他本人?对老板资产的了解,老板从前任董事长手里夺回的不仅是对集团的绝对控股权,季家的老宅, 季父生前十多处房产, 以及季时屹那位混血大美人?mother所住的别墅,甚至如果他老板愿意, 他可?以随时替他找到一处合心意的豪宅, 时刻配备比堪酒店服务的家政人?员。

  就是那种恶趣味的,跟沈腾演的王多鱼似的, 弄十几个家政人?员伺候他,每天跟他45度弯腰那种也不是不行……

  季时屹却从不提搬离酒店的事, 以至于周齐已经开?始默默准备酒店的资料, 他觉得照这么个架势住下去,星海酒店的最划算的结局就是被收购,变成老板私有,随便他怎么住都行。

  顶层的复式总统套房整整占据了酒店两层的结构,套房内是楼层高两层的大堂及会客厅、衣帽间?、私人?办公室、小型多功能?会议室、厨房、餐厅、大理石浴室、环城市夜景的平台花园、户外?泳池及按摩池……

  周齐在这里?,陪老板办了三场小型鸡尾酒会、接待了十几位与集团利益相关的高管、参加了无数次紧急又隐秘的高层会议。

  直到今天,季时屹忽然跟套房管家交代, 晚饭要邀请几位客人?, 当私人?管家礼貌的询问他, 要按什么规格接待时,季时屹神情?微妙, 类比的是‘家宴’两个字。

  家宴,就不必待商务客人?那般客套隆重,也不至于像接待下属般随意散漫……

  而?在这场宴客之前,原本定好的高层会议,被季总忽然推迟到明天。

  等几位高管离开?,季时屹站在玻璃幕墙前,单手插兜,凝视了片刻城市夜景,转头吩咐周齐帮他邀请刚才走他的私人?专属通道?的客人?。

  理由也十分?冠冕堂皇,大概意思是幼时承蒙姜家照顾,去府上叨扰过?几顿便饭,既然有缘遇见?,无论如何是要请他们赏脸吃顿便饭的。

  话说得谦虚又客气,给足姜成面子,姜成当然不好推拒。

  倒是许佳宁犯了难:“着急忙慌的出来,也没准备像样一点的着装,会不会太唐突。”

  姜成看一眼心情?明显变得不错的女儿姜书妍,心里?有底,宽慰许佳宁:“都说了只是便饭,季总不会在意。”

  心里?嘀咕,反正?季家那小子,看的又不是你。

  许佳宁就笑了,明白姜成的意思,顺着他的话:“是真没想到以前饭桌上吃过?饭的学生已经是季氏ceo,前段时间?我看季氏的股票不稳,亏着卖了,谁知道?最近又升了,季总确实年轻有为。”

  姜书妍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翻酒店里?的杂志,闻言瞥了瞥嘴角,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一脸的‘你能?有什么眼光’的不屑。

  阮栖在盥洗室吹头发?。

  弄好了,才看见?南初给她发?信息:“老娘终于弄到姜书妍住哪个酒店,马上杀过?去!”

  阮栖没回复,隐约的叹口气。

  她觉得照目前的形势,南初其?实也很难堵到姜书妍。

  但她能?做的就这么多,这件事如果她插手帮南初跟姜书妍递话,依照姜书妍的脾气,只会起反效果。

  她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

  季时屹发?来邀请函,阮栖也就不好再待下去了。

  姜成原本就没定她的房间?,停电了她可?以回自己的公寓住,是姜成提议家人?一块儿吃顿晚餐,许佳宁又说酒店有水疗,让她陪她一块儿做完水疗再走。

  阮栖当时心里?有鬼,不想显得太心虚,才跟着一块儿过?来的。

  现在计划有变,她倒是很识趣,借口说朋友忽然有约。

  对于季时屹的邀约,姜成心里?有别的心思,阮栖提要走,反倒觉得她知趣,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只有姜书禹歪在沙发?上,一脸的生无可?恋:“跟长辈们吃饭很烦的,都是规矩,我情?愿吃酒店的自助餐,二姐,带上我。”一脸的类似求遛的大狗狗样儿。

  姜成咳嗽了一声,脸色不愉。

  许佳宁就揉了揉姜书禹的脑袋,嗔怪:“别不懂事。”

  姜成体贴地帮她定了酒店专车。

  阮栖的专车划出酒店时,正?好看到南初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气喘吁吁地跑进酒店大厅,阮栖降下车窗,想叫住她,又算了。

  点根蜡,祝她好运吧。

  回到公寓,阮栖在开?放式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条。

  觉得屋内安静得过?分?,到底是有些害怕,又将客厅的电视声调大了点。

  期间?男友打来电话,阮栖一边吃面,一边跟他闲聊,秦羡川那边的事情?得差不多,已经订好后天下午的机票。

  阮栖就有点开?心的说她落地时间?跟她下班吻合,她可?以去接机。

  秦羡川在那头笑得很宠溺:“好。”

  两个人?煲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粥,挂断的时候,阮栖碗里?剩余的那点面条都坨了。

  她洗了碗,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电视声音开?小了点,拿了笔记本和电脑在小茶几上,看口腔科的进修资料。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轻微的震动。

  阮栖看了一眼,是姜书禹。

  “幸好你没来,气氛尬到爆炸,我都完全不知道?有咱们家有这么个亲戚,咱妈说这个大帅比总裁还?来我们家吃过?饭,我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但是总统套房真的很酷,居然有全息沉浸式cave体验游戏厅,可?惜被咱妈使眼色,不能?玩。”

  “老头儿真行,聊什么他都能?扯医疗上面去,一开?口就是国?内的医疗技术巴拉巴拉,跟人?聊学术,我都能?背他那套了。”

  “有生之年,我居然能?听妍妍姐开?玩笑,她说我们家被人?逼债断电,才逼不得已住酒店的,你是没看到老头儿当时被噎得,哈哈哈哈……”

  手机一会儿震动一下,阮栖无奈,只好提醒他:“你给我表演吃播呢,好好吃饭,别三心二意。”

  姜书禹就没发?了。

  手机安静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

  姜书禹又憋不住:“恭喜你,喜提话题热门人?物,莫名其?妙就扯到你身上,咱妈说你下半年打算结婚。姐,你真的要跟秦哥结婚了?我准备升级小舅舅?”

  阮栖皱了皱眉。

  “你适合当小舅妈,话痨。”阮栖打了几个字,再也没回复了。

  晚餐结束时,已经九点多。

  季时屹起身接了两个商务电话,折返回餐厅时一脸歉意,姜成就很识趣的要告辞。

  季时屹倒也没客气的多留。

  初中生姜书禹走时瞄了一眼cave体验厅的方向,颇为恋恋不舍。

  姜书妍在餐桌上其?实没怎么动筷子,她要控制饮食,一晚上光听季时屹跟姜成谈论国?内的医疗方向,期间?还?有许佳宁插入的一些琐事,无趣极了,走时她特意骄矜的看了季时屹好几眼,对方毫无知觉,姜书妍眉头一皱,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大爽快地离开?。

  等人?一走,季时屹俊脸彻底冷下来,松了松领带,将外?套随手扔在充满设计感的豪华沙发?上,眼神阴郁,拧着剩下的红酒,迈着长腿去了露台花园。

  私人?管家领着餐厅服务生鱼贯而?入,准备收拾餐桌,看他神情?异样,大气不敢喘,明明方才待客之前,这位常驻总统套房的客人?神情?还?颇为愉悦,谁能?想到餐后果盘都没上,客人?的脸色就变了天。

  其?实席间?私人?管家就发?现季先生兴趣缺缺,跟待客之前的期待大相径庭,一顿饭吃得十分?敷衍。

  天幕黝黑,一颗星都没有。

  城市的霓虹却次第闪耀,放眼望去,三千繁华,尽收眼底。

  一晚上价值十位数的无敌夜景,江河环绕、繁华璀璨,季时屹半个身体陷进单人?沙发?里?,长腿有些慵懒又无所适从地搁着,胸前白衬衫地扣子被解开?了两颗,露出偏冷白的肌肤,他脖颈的弧线略长,喉结凸起的地方明显,修长手指交叉搁在腿上,一时间?有些了无生趣的抬头望着无星也无月的天幕。

  旁边的手机响动,季时屹瞄了一眼,是姜书妍。

  他视线收回去,没接。

  任铃声就那么重复了两遍。

  两遍后,空气倏然静谧。

  他随手将醒酒瓶里?的红酒倒入酒杯,晃了晃,一饮而?尽,大约是犯了咳嗽,呛了一下,酒渍顺着薄唇滴露,滑到雪白的衬衫上,那颜色是刺眼的颓丧又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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