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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无法自拔 西方经济学 7514 2024-06-30 09:14

  “没有。”许星空咬了一口苹果,她笑看着林美慧,道:“我生什么气啊,你觉得有怀荆在,我能生起气来么?”

  不着痕迹地被夸奖了一句,怀荆抬眸看了一眼许星空。许星空咬着苹果,眼角笑得弯弯的。

  “这倒是。”林美慧见识过怀荆说话,对于怀荆她还是格外放心的。想到这里,林美慧点了点头,说:“我还害怕你生气,再动了胎气……”

  许星空:“……”

  林美慧的担心完全是杞人忧天,许星空的胎气很稳,一直稳定到了大年三十。

  今年过年,怀荆陪着许星空在淮城过的。春节一大早,林美慧就喜气洋洋地张罗着,而许星空他们,自然又被安排去贴春联。

  以往是许星空和许星远,现在是许星空和怀荆,许星远和周童童。

  许星空挺着大肚子,只能指挥指挥怀荆调整角度,给他递一下胶带。怀荆胳膊长,手指灵活,自己也能把春联贴的稳稳当当。

  他贴春联的时候,修长的手指压在大红色的纸上,与苍劲有力的黑色毛笔字笔锋方向一致,衬得他手指也格外好看。

  许星空看他的手指看入了迷,怀荆回头,看着她,手指在红纸上敲了一下,敲得许星空回了神。

  脸下意识一红,许星空笑起来,她收回视线,望着春联上的“泰运鸿开兴隆宅,财源广进昌盛家”,笑了笑说:“我爸当年是从对联上想的我和星远的名字。”

  许星空已经不记得她名字的那幅对联写的什么了,但提到这件事,许星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说道。

  “你还没跟我说你给孩子取了什么名字呢。”

  在没有孩子前,许星空觉得汉字里很多字组合到一起,作为名字都特别美。而真到了给孩子取名字了,又选择困难症犯了,不知道该给它取哪个名字。

  相反,怀荆一开始就让她不要操心,说他已经想好了。但她问他,孩子叫什么,他一直没有说。

  今天既然提到了,许星空就又问了一句。她以为怀荆还会不说,但没想到男人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说了三个字。

  “怀慕空。”

  眼睫微颤,许星空抬眼看着怀荆,思绪像是被春阳晒融化的水,缓缓流淌了起来。怀荆只说了三个字,没有写出来,但她竟然就知道那三个字是怎么写的。

  喉间有些涩,许星空情绪上来,她笑了笑,问道:“那小名要叫空……”

  “慕是他。”怀荆看着许星空,说道。

  怀是怀荆,空是许星空,他们两人的孩子,就要在他们两人的保护下成长。

  许星空低头,笑着说:“挺好听的。”

  贴完春联,忙忙活活就到了年夜饭的时候。等吃完年夜饭,看着春节大联欢,除夕一过,就是春节。

  除夕当夜的十二点,万家鞭炮齐响,庆贺着新年。

  许星空本来早就睡下,一会儿被鞭炮吵醒了,她穿上衣服,从卧室出来,怀荆正在帮着许星远弄过会儿要下楼放的鞭炮。

  旁边周童童和林美慧,端着热腾腾的水饺往外走着。许星空看周童童端不过来,刚要过去帮忙,在她抬腿出门的一刹那,肚子里传来一阵绞痛。

  她一把握住了门。

  窗外鞭炮声震天,家里几乎听不见任何动静,而怀荆却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许星空抓门那一下,他扭头看向卧室门口,许星空双腿已经渐渐弯了下去。

  怀荆松开手上的东西,一下走到卧室门前,将许星空给抱住了。

  “怎么了?”怀荆嗓音发颤。

  许星空疼得眉头紧皱,她额头上发了一层汗,抓住怀荆,小声说:“要……要生了。”

  一把抱起许星空,怀荆下颌线紧绷,在电视里播放的新年的钟声中,风一样地出了门。

  这小兔崽子,提前两天来了。

  第77章 番外7

  一家人风风火火下楼的时候, 林美慧还带了脸盆跟提前做好的小被褥。电梯一到地下停车场, 许星远先跑了出去, 边跑边说:“我去开车,姐夫你和姐姐坐在后面。”

  怀荆抱着许星空, 让自己力量尽量平稳, 怀中许星空刚刚阵痛过去,现在已经平复下来了。但许星空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破水了,双腿并在一起, 好像透过裙子流了出来。

  因为预产期临近,怀荆在淮城的医院里也替许星空预约了医生。刚到医院, 许星空就被推入了产房,怀荆一同跟着进去了。

  第一次生孩子, 过程比较焦灼, 怀荆全程无话,握着许星空的手,听着她歇斯底里的用力,脸色苍白。

  但孩子并没有折腾许星空太久,在万家鞭炮声中,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产房。与此同时, 怀荆悬在空中的心, 骤然落下。

  他睫毛微颤,眨了眨眼,看着床上已经累脱力,但却蓄着泪的许星空, 起身吻了吻她。

  许星空没什么力气了,她感受着男人脸上的温度,脸颊摩擦,有些涩感,两人脸上都有些微汗。

  许星空刚刚生产完,身体上有巨大的脱力和虚脱感,但她却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

  “家属来剪一下脐带吧。”医生抱着婴儿,笑着说了一句。

  “去吧。”许星空嗓子有些哑,她笑着的时候,唇色干燥而苍白,但脸上全是幸福。

  怀荆现在的感觉还有些不太真切,他低头看着许星空,像是做梦一样。许星空说他圆满了她的人生,就在这一刻,怀荆才明白了她这句话的意思。

  脐带一剪完,医生抱着孩子送到了许星空的怀里。许星空小心翼翼地抱着看着,尽管没有力气,却依然睁开了双眼。

  小家伙刚出生,身上还皱巴巴的,皮肤透明,淡粉色的。哭过以后,小家伙眼睛还没睁开,小手张牙舞爪地挥动着。

  怀荆拉着椅子坐在了旁边,许星空手指和孩子对在了一起,婴儿的手指太细了,又短。许星空一接触到,母子连心,小小的手指头传递着婴儿身上的温度,温暖了她的指心。

  在许星空和小家伙对着手指的时候,旁边另外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也对了过来。三根手指轻轻一碰,像跌落在水中的花瓣,在一家人心中荡开了一圈小小的涟漪。

  许星空抬头,她看着怀荆,眼中闪烁着光芒,她说:“他好小。”

  可不是好小,那小指头,被她和怀荆的指腹夹住,小到几乎感觉不到。

  垂眸看着许星空,女人脸颊已经渐渐恢复了红润,鬓角的发丝因为脸上的潮气,蜷曲在柔嫩的耳边。她眼睛黑亮,里面全是喜悦,像是被雨后被雨水洗刷过的青山。

  “他会长大。”怀荆说,他将视线放在孩子身上,眉眼渐渐温柔,他声音低沉,如沉睡的编钟被轻轻敲响。

  “他会长大,然后,和我一起保护你。”

  婴儿的成长,迅速到眨眼来不及看。但要成长到和怀荆保护她的地步,还是需要些时日的。现在,他还是个宝宝,还需要人照顾。

  怕许星空刚生产完,大动会伤身体,怀荆将夏城已经预约好的月嫂团队带来了淮城,专程伺候许星空产后恢复。

  待许星空月子做完,小家伙也不那么脆弱,怀荆才将许星空和宝宝接回了夏城。

  在宝宝满七个月的时候,许星空也回了io上班。离开宝宝上班的第一天,许星空这么温和安静的人,都有些心浮气躁。以前没有孩子的时候,倒没有那么想家,现在有了孩子,一会儿不见心里都难受。

  但是是她自己选择的要继续她自己的事业,许星空将视线从办公室的钟表上收回,沉淀了一下心情后,继续准备明天出现场的资料。

  陈婉婉拿了一份翻译资料过来,看着许星空还未安稳下去的眼神,将文件一放,笑道:“怎么了?想你家小慕慕啊?”

  陈婉婉是过来人,一眼就看穿了许星空的想法。她抬头笑看着好友,微叹了口气,说:“嗯,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他了。”

  这是实话,每个妈妈都离不开自己的孩子。

  鼻间轻声一笑,陈婉婉安慰似的拍了拍许星空的肩膀,笑道:“现在还是一天没见而已,以后孩子长大了,上幼儿园,上大学,最后结婚……见不着他的日子多了去了。”

  康康已经七岁了,陈婉婉已经适应了七年,但许星空才刚生了七个月,被陈婉婉这么一说,她一时间还适应不过来。

  陈婉婉看着她焦虑的样子,拿着文件夹磕了一下桌子,许星空抬头看她,陈婉婉扫了一眼阴盛阳衰的翻译部,笑道:“都这样,每个当妈的都是这么过来的。咱们部门这么多宝妈,有些休完四个月的产假就回来上班了,你还休了七个月呢。”

  听了陈婉婉的话,许星空也扫了一眼办公室内,陈婉婉话糙理不糙,和孩子分开确实是每个妈妈都要迈出的一步。

  在她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陈婉婉提醒她接电话,许星空按了接听。

  电话是怀荆打来的,许星空刚一接,怀荆就说了一句。

  “收拾一下,我带你回家。”

  旁边陈婉婉听到了电话里怀荆的话,抬眼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下午两点。许星空看到了陈婉婉看钟表的动作,问了一句:“现在回去干什么?”

  电话那端,怀荆似乎想了一会儿,半晌后说:“我想小慕了,你跟我一块回去看看。”

  许星空:“……”

  陈婉婉:“……”

  许星空收拾了东西后,小跑着下了楼。有怀荆带着她翘班,她心里没有丝毫的罪恶感,反而沉浸在了马上就能看到宝宝的喜悦之中。

  电梯刚到一楼,越过大厅,许星空看到了停在门口的车。她心下一笑,前台的人和她打着招呼,她回了一声后,跑出了门。

  跑得有些急,许星空呼吸时带着喘,现在刚到九月中旬,一出门,暮夏热浪扑面,许星空赶紧上了车。

  车里,怀荆穿着一身西装,修长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身体微微后靠,姿势慵懒而散漫。听到许星空开门,他眸光微动,原本清冷的眼神在看到坐在副驾驶上的许星空后,浮上了一层温柔。

  许星空一坐下,脸因为跑得太快变得有些潮红,头发都有些乱了。怀荆伸手给她将头发弄顺,问了一句:“这么高兴?”

  抬眼看着怀荆,许星空现在心里还扑通扑通跳着,她也没掩饰,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你不是因为想小慕了才带我回家的,你是因为我想小慕,所以才带我回家的。”她语气里带着雀跃,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脸上全是快乐。

  “也不是。”怀荆望着她高兴的样子,发动车子,淡淡地说了一句。

  “啊?”许星空笑着疑惑了一下。

  怀荆侧眸看了她一眼,女人因为疑惑,脸上的笑容顿了一顿,看上去像是被人突然抢走了坚果后还未反应过来的小仓鼠。

  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方向盘,怀荆唇角微挑,沉声说:“我是因为想见你,所以才带你回家的。”

  两点的阳光照透玻璃窗,一下照射到了她的心底。许星空的心尖儿像是流淌着被融化的巧克力,香甜地让她的眼角弯成了一轮圆月。

  开车到家后,许星空从车上下来,就朝着家里跑去。

  因为两人都要上班,怀荆请了一个专门的月嫂还有一个保姆照顾着宝宝。这些月嫂还是何遇推荐的,老实可靠,经验丰富,挺让许星空放心的。

  许星空刚一进门,月嫂就看到了,她指了指宝宝房,说道:“刚醒,在自己玩儿呢。”

  “麻烦了。”许星空朝着月嫂点点头,月嫂摇摇头示意没什么,然后就看着小两口一前一后地去了二楼的宝宝房。

  宝宝房是客房改造的,里面的温度也调试到了宝宝的适宜温度。月嫂下去准备奶瓶的时候,上面是保姆看着,看到小两口进来,保姆笑了笑后,起身离开了。

  许星空念了半天,待看到躺在摇篮里的小家伙时,像是漆黑的夜里突然亮起了一颗星,心一下就柔软了。

  小家伙现在已经七个月了,身体也渐渐长开了。他肤色和双瞳的颜色随了怀荆,身体褪去了婴儿粉,变得通体雪白,长睫毛弯而浓密,一双浅褐色的琉璃眼珠,清澈明亮。

  现在的小家伙还是包子脸,但桃花眼已经初具雏形,眼尾上挑,笑起来时,透着些与他父亲相同的神韵。

  小小的一只,就那么坐在婴儿车上,玩儿着手里的一个小玩具球,不哭不闹,十分可爱。

  小家伙长相随了父亲,但性格却和怀荆完全不同。怀荆是清冷淡漠的,而小家伙像个小太阳一样,特别爱笑。

  七个月的孩子,不但能发出声音,还能给你回应。现在就他自己,小家伙一只手捏着小软球,另外一只手握成拳头,放在嘴巴里咬着玩儿,时不时还“哇啊”两声,像个小话痨。

  两点的阳光太过明亮,为了保护宝宝的眼睛,宝宝房间的窗帘拉着,房间只开了一盏适合小宝宝强度的灯,柔软的灯光铺洒了一地,弥漫着淡淡的奶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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