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听见了。”说着指指自己的头发:“你看到了吗,我洗头发呢!洗头发呢明白了吗!自己去吃!”彭的一声关上门,想想又觉得自己不近人情,人家毕竟是叫她吃饭,又打开门:“我一会就好了,你们先吃吧。”最后一句恢复稍许平静。
何木安看着浴室的门关上,抿着嘴,想了想,有等了漫长五十一秒,抬起手,继续敲。
夏渺渺要疯了,唰!的拉开房门:“你干嘛,很闲是不是,一秒不让人看着你没有安全感是不是!我又不会跟着人跑了你还要向看犯人一样吗!”说完,猛然觉得自己过分了。
夏渺渺这下真的烦躁了,她迁怒他干什么,何木安怎么也是要面子的人,这下好了,新婚就闹上了,她还有脸了!他敲门或许也是想看看她怎么样了,她反而因为心绪有波动没有耐心迁怒他,不禁有些后悔,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她真是脑子进水了!没事冲人家喊什么!
夏渺渺有些愧疚,她不占理还骂了他。
何木安很冷静的看着她,前一刻他觉得他一定要转身就走,给她个大背影,如果她不跪地三天,求爷爷告奶奶,一定不过来看她,冷的她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为止。
但他们结婚了,老婆不是女朋友,一个不如意就冷三天的人,他自认也不是初次处理男女关系时的毛头小子,只听表面的声音,不看说后的态度。
所以,何木安还在原地站着,就这么看着她。
夏渺渺被看的很有压力,何木安这个人本身就能给人压力,更何况如今他站在他的领地内,有他的所得加持,比以前更有压迫力。
“我……”夏渺渺退后一步:“你……要不要也洗一洗……”
何木安怔了一下,然后黑了脸,左右看看,很想指着她的脑袋教育她:下面在开饭!你还要不要廉耻――
夏渺渺抬起头,歉意的对他笑,婚姻第二天她就出状况,实在没脸让对方包容――
何木安叹口气,她都认错了,还这样看她,身体美丽都用上了,如果不成全她,她会觉得自己没有魅力。
何木安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一个转身,踢上了浴室的门――
浴室水声哗哗的响起,有碰落什么东西的响声,女子惊慌的呼救……
夏渺渺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清理整齐,头发吹开,穿着短袖的家居服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留着淡淡红晕的脸颊,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微微的惊恐!大大的不可能!神情涣散。
她不是自恋的人,从小就不是,小时候的现实告诉她,她不是捡垃圾最多的,不能捡到每个人丢的瓶子,甚至不应该就有箱子放在那里让她捡,更不会觉得全校的帅哥都会暗恋她,哪位男生多看她一眼都是别有用心。
她又不是天仙!?不是rmb!就算软民币也不敢说人见人爱!
340找人开刀
所以现在,夏渺渺恍惚的拿起桌上的乳液,她才很迷茫,不经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脸,过了会,有慢慢的移开视线。不难看,但距离好看相去甚远。
夏渺渺皱着眉,何木安喜欢她什么?不是她自恋!她就是有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
夏渺渺有些拿不定自己的猜想,但又很自信生活中她猜测出的别人的情绪,这是小时候的生活环境造就的她一项不错的能力,她轻易不质疑结果。
以前何木安就‘狂’她,她可以认为,他普通学生一枚,血气方刚,经不住一切母性生物撩拨,那么现在呢……
夏渺渺不确定,但那种感觉很强烈。可,他喜欢她哪里?这具皮囊?!总不能是灵魂吧!?
夏渺渺涂乳液的手慢了一下,自己都被自己自恋的起鸡皮疙瘩!背负一个人的爱,对夏渺渺来说非常沉重,下意识的就像撑起来不要让对方失望。
咔嚓――浴室的门再次打开,何木安从里面出来,西装革履,面容肃穆,丝毫看不出刚才在里面做了什么。浴室里那个大大的衣帽间是这个用处吗?
夏渺渺收回目光,低下头,慢慢的继续给自己手背涂乳液,何木安真的一点让人看不出来呀,哪有一点意乱情迷的感觉,仿佛刚才是幻觉一样。幻觉?夏渺渺突然抬起头看向他,他穿这么掩饰,是嫌弃喜欢她很丢脸吗!
夏渺渺眼睛一眯:“何安,穿这样不热吗?”
何木安冷冷的扫她一眼,不想搭理她,沉静的好像看一团文件,引不起一丝波澜。
夏渺渺顿时被前一刻‘自作多情’的想法打击到!这人什么意思!事后就不认账!?夏渺渺移回目光,想了想,不解气,又看向准备离开的他,上前两步:“扣子开了。”踮起脚,搂下他脖子……
……
夏渺渺胳膊有些疼的从床上起来,觉得有些事她还是应该自恋的想想的,比如……身后的男人,确实非常迷恋她……但应该不严重,因为如果她不硬来他是一个很自律的人,但这点喜欢对她在这家里生存来说,应该就够了。
……
“夫人七点半才起床,大小姐都已经上学了,还是先生送的,先生又要上班又要送大小姐,多累呀。”
“伺候先生也是事,她什么身子骨,还能起不来床,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生体质弱的,连床事上都要一喘三叹!”说话是霞光的老人,当真疼先生的紧,不敢说把何木安当孙子,是绝对当太子伺候到大,怎能容许别人给他抹黑。
“七奶奶,你小声点,何总管还在后山喂猪。”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吧,夫人刚来,总要积极一点,这积极一点总能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不是吗……”七奶奶说的小心翼翼,前面说夫人不好的话怕被外人听了去,却又不吐不快,他们先生一天到晚多辛苦,夫人怎么就不知道体谅,哎……
……
“夫人喝了两碗粥。”语速被快速完成,小姑娘低着头继续洗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另一边洗碗的人愣了一下,继而嘲讽的一笑,又快速守住,语速更快,不细看都看不出嘴皮在动:“没吃过查师傅做的这么好吃的粥。”
另一个别有深意的嘿嘿一笑,立即又恢复如常,两人认真的洗着碗筷,然后放到传送带杀菌消毒,仿佛什么话都没有说过。
……
夏渺渺不想管这些事,一来,她不在这里长住;二来,她不在意;三来,时间久了这些人就消停了。总要给人改正错误的机会,就像她打工的那些年,也不希望唠叨老板个闲话被开除了,那太惊悚了,何况谁没说过老板坏话。
再说她唠叨老板闲话的时候就真的看不起老板吗,好像……那个是有点……不屑其人品的……
比如那位穿着店里的衣服约了年轻男人笑闹一晚后,又把衣服送回店里的老板娘。
比如舍不得丢掉油渣的鸡店老板。
比如往冰糖柠檬里兑大量添加剂却卖出无添加价格的经理。
夏渺渺这么一想,再琢磨一下何木安对她的好,好像放任这些人鄙视她不对,何木安都不这么鄙视她,这些拿着何木安工资的人就有些过了。何况她说老板闲话的时候可没让老板听见。
夏渺渺在休婚假,所以她很闲,非常闲,闲到公公婆婆不出现在东山给她立规矩,娘家不用回,贵妇之间的聚会不用参加。
她七点半起床,按下床头的按钮,遮阳的百叶窗缓缓打开,窗外的阳光、鸟声倾泻而入,唤醒了朦胧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