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屁理由。”
“我是去向她求婚的。”
一语出口,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李碧山被噎得哑口无言,还是林德最先反应,兴奋地打破沉默:“哇靠!”
厉坤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没答应。”
林德一听,更激动了:“哇靠靠!!”
李碧山呵了声儿,讽刺道:“嫌你了?”
厉坤:“她让我完完整整回来,是个囫囵人,就嫁。残废了,就分手。”
林德都想为爱鼓掌了,“我晨姐也太酷了吧。”
李碧山一本正经:“这叫吃不得苦。”
厉坤笑了笑,“可不是么,娇气包一个。”
林德反驳李碧山:“李队,您没听出来啊,我晨姐说的是反话,吊着厉哥,给他一个努力的动力。”
“我呸!就你懂!就你能耐!就你会说话好吧!”李碧山瞪眼睛。
林德诶嘿一声,“多谢领导表扬。”
这俩人讲相声似的,把大伙儿逗乐。
厉坤嘴角噙着笑,别过头去,明明没吃糖,心里却冒出几滴甘甜。
飞行数小时后。
厉坤留意时间及纬度,与林德眼神互换一眼,默契齐声:“出国境了。”
“看这路线,我们现在是在太平洋上空,已经过了台湾海峡和马六甲海峡。”厉坤随意一问:“老李,猜猜,这次咱们去的是哪儿?”
李碧山:“让我去南极看企鹅最好。”
厉坤嗤笑:“吃饱了撑的,让你去南极堆雪人?”他摘下钢盔,扭了扭脖颈,平声道:“我猜,是往南非方向去。”
林德咋咋呼呼:“不可能啊,我这几天都有看新闻,那边儿没啥事发生啊。”
李碧山哼哼:“愚蠢。真以为最早接收讯息的是新闻媒体啊?报不报,让不让报,这里头水深的很。”
厉坤双手环胸,冲李碧山竖了竖拇指。
“得了,还是祈祷去个太平点的地方吧,不然你女人真把你给甩了,我们也跟着糟心。”
机舱亮度恒定,不分白日黑夜。全靠生物钟感知。
厉坤闭了会眼睛,两小时的休息。醒来时,已能明显感觉机舱抖动。
他看向显示屏,北纬8度,东经16度,飞行高度在平缓下降――
非洲内陆。
半小时后,全机组人员着装齐整,装备齐全,秩序井然地等候出舱门。
机舱自下而上,重声掀开,外头的日光与热浪潮涌灌入。
厉坤戴着墨镜,依然被刺得遮了遮眼睛。李碧山与他先下飞机,地表温度穿透鞋底,滚烫逼人。
舱外,黑色特战车两辆并行,车头两端竖立中国国旗,白色英文在车身侧面,是方方正正的――
china。
厉坤一行人,从头盔到作战靴,全为黑色,只右手臂上方统一标志:国旗徽章,是唯一一抹庄重的红。
林德手持枪械,在身后小声问:“哥,这是哪?”
厉坤沉声:“乍得共和国。”
―――
杏城。
公司大年三十这天还要上班,规定虽如此,但领导通融,员工基本都提前放假了。迎晨作为中层,站好最后一班岗。
这日,趁着人少,迎晨主动去找许伟城,决定开诚布公地再谈一次。
落座后,迎晨先是诚恳道歉:“许董,上次是我说话不分轻重,态度失礼,承蒙您数月来的照顾,这件事情上,是我方式有误。”
许伟城颔首,双手交叠在桌面,“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公司的处理决定,也都是经由董事会讨论同意后的结果。”
迎晨直截了当:“程序无误,流程正规,但,处理意见不公正,不公平,我认为,有失偏颇。”
许伟城看着她,久久不语,但眉眼神态,显然已有不满。
“如果在立项之初,公司有关部门能够对福雨沟金矿的资质审查做到客观、仔细,而不是敷衍了事,让金矿蒙混过关,我也不会带队赴实地进行考察。”
迎晨一字一句,有理有据。
许伟城拧眉:“在审核制度上,我司法审部是没有问题的。”
迎晨笑意平和,直视他,“是吗?没问题?”
她目光太过敏锐,直投人心底,许伟城对视两秒,先行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