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f!明明是李乔说他喜欢鄢鄢,我日你们荞麦全家!”
……
鄢慈闷闷不乐:“别念了。”
林晴晴第一次遇到鄢慈心烦到不想听这些的时候,吓得花容失色:“姐,你生病了?”
鄢慈摇头,她无精打采,看向场地另一头。
方煜在和工作人员说话,虽然脸上也没挂着笑,但至少说不上冷若冰霜。不像他对着自己的样子。
昨晚鄢慈敲了几次他的房门,方煜都没有开,也一反常态没有出来吼他。他屋里没有一点动静,安静的像是没人存在。
可他明明就在屋里。
早上来的时候,鄢慈把衣服还他,方煜也是把她当做空气,从旁边路过时看都不看她。
他是生气她在综艺节目上未经允许擅自提到他吗?
鄢慈正苦恼着,副导演过来叫她:“鄢鄢,下一场准备了。”
☆☆☆
浮萍为李成则来求周少霆,周少霆被她激怒,心智大乱,意图强迫浮萍。她拼死抵抗,周少霆最终没能如愿。
鄢慈对这场戏很忐忑,一来是这种戏份当着几十号工作人员的面演出来有点羞耻,二来因为她的对手戏演员是贺禹。
自从上次贺禹聊骚不成,两人私下里完全没有交流,在不得不拍对手戏的时候也是相看两相厌,尽了该尽的表演义务之后,鄢慈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他。
她换上一件月白色的旗袍,片场中央是一张西式的豪华大床。床的四角都雕着精美的花纹,层层纱帐铺散飘扬。
浮萍提着秀满珍珠的手袋,背对着周少霆站在窗前,外面是周家排场阔气的花园。
假山石立,流水淙淙。
周少霆看着她浸染在暮光下的玲珑曲线,神色复杂。半晌,他哑着嗓子开口:“我凭什么帮他?”
正值军阀混战的烽火乱世,前线战事吃紧,由于军需储备不足,李成则的军队节节败退,犹如困兽、独力难支。
周家是冀城的大户,也是在冀商协会的会长,由周少霆出面,带头募粮,可解军队的燃眉之急。
浮萍葱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包的圆环小柄,她细微的动作一丝不漏都被周少霆看在眼里。
“你委身于他,他却转身娶了别的女人。你盼我帮他,但你在司令府那些困苦时日,他半点想过你?我凭什么帮他?因为他是你的丈夫?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
浮萍声音清冷:“因为他是冀城的司令,因为冀城是北平最后一块屏障,因为北平一旦失守,则山河破碎,国将不国。”
周少霆蹙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家兴亡,匹夫无责,肉食者谋之。你口口声声国将不国,可这泱泱大国,只要不姓英姓德,就算姓孙、姓袁又或是姓爱新觉罗,跟我有何关系,跟你有何关系?”
“哦。”他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怒意,语气嘲讽,“我倒是忘了,若这国姓的是爱新觉罗,你可还是京城大院里的汉人格格。”
浮萍心里明白周少霆那有仇必报的睚眦心思。李成则把她抢走,他今日定不会帮忙。浮萍也沉下脸,不卑不亢,抑扬顿挫道:“商人重利轻别离,你既是个大商人,轻视的东西自然也比别人多上许多。若国家在你眼里这样轻若无物,那今日就当我没有来过。”
周少霆恨死了她这倔强的脾气和高傲的性子,他并非不能出手相助,比起侃侃而谈的家国大义,他想要的不过是浮萍一句软话。
他握紧拳头,眼神下瞄,顺着旗袍的边沿透进了裙底风光。
浮萍转身欲走,被他一把抱住丢在床上。
……
贺禹压上来的时候,鄢慈心里的感受只能用吃了屎那样的恶心来形容。他身上一股浓烈刺鼻的香水味,凑近了几乎顶得她喘不过气。
“周少霆!”
周少霆气急反笑:“但你宁浮萍在我眼里不是轻若无物,不如用你来跟我换粮?你留一天,我送李成则十万斤粮食。”
贺禹说完,开始照着剧本撕她的衣服。
鄢慈心里吐槽:方煜这写的都是什么玛丽苏!十万斤!宁浮萍也太值钱了吧?正胡思乱想,忽然觉得贺禹不太对劲。
她穿的衣服是剧组特制的,手臂连接着肩膀的地方很容易扯破。在她白莹圆润的肩头露出来的那一刻,她直觉到贺禹起反应了。
拍激情戏的时候男演员有特殊的反应很正常。但这不是激情戏,只是点到为止的触碰罢了。
想来贺禹也不是真的同性恋,为了上位不惜被老男人包养。大概是太久没碰过女人,他不知道是无意识还是故意的,下身动了动,在她腿上蹭。
鄢慈脸色一变,她张口:“你……”
刚要说话被贺禹捂住了嘴。
捂嘴是剧本里原有的情节,在工作人员看来,贺禹只是按照剧本表演,鄢慈也只是按照剧本反抗。因此大家没说什么,都只是悄悄看,等着导演喊cut。
宋导盯着机器,小声道:“鄢鄢现在的情绪和动作很到位。”
开始鄢慈以为贺禹是无意识的,但随后她就不那么想了。
贺禹的手在两人身体挡住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开始不安分起来,从裙底探了进去,摸了一下她的腿根。
鄢慈眼睛瞬间怒睁,想动却被贺禹死死压着。不论人品怎么败坏,上位手段多么卑劣,贺禹男人的身体素质和机能倒不是假的。
鄢慈动不了,只能眼神看向导演,可导演不明白状况,用手示意一下,表示继续拍摄。
她目光环绕一圈,方煜此刻不知道去哪里了。如果他在的话,一定能看出来贺禹干的恶心事吧。
贺禹压着她的胸,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胸真他妈软,方煜是不是也这么捏你?”
四周无数双眼睛看着,一股浓重的屈辱感涌起。
鄢慈再也控制不了怒意,她一口咬在贺禹的手心,拼死抽出一条腿,凌空蹬了贺禹一脚,贺禹吃痛倒在一边,鄢慈爬起来,反手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
“cut――”宋导喊,“鄢鄢,这个巴掌要借位,你怎么真打?”
鄢慈一声不吭理好衣服,推开面前的工作人员冷脸出去。
方煜在楼下的花坛上抽烟,看她出来目光似有似无落过去,只是一眼他就觉出鄢慈不对劲。
她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明亮的眼睛里闪着湿漉漉的水光。
鄢慈直奔卫生间而去。
两个男性工作人员追出来就没好意思再跟。
“鄢鄢怎么突然生气?害羞了?”
“我觉得不是,刚才贺禹动作有点过分,你在导演的站位你没看到,我站在墙角觉得他手好像伸进去了。”
“不会吧?怪不得,这事落到哪个女演员身上也张不开嘴,贺禹真够贱的。”
方煜抽着烟的手一顿,随后冷漠地沉下眼。
他把手里半截烟头按灭在花坛上,起身进屋。
☆☆☆
鄢慈用冷水把脸和手臂上贺禹碰过的地方冲洗一遍。
她眼睛红通通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戏服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头发凌乱。肩膀刚才被贺禹的指甲抠出一块血印子,她忽然觉得一阵反胃。
她到厕所隔间扶着墙吐了几口,胃里常年节食没什么东西,但那股恶心感就是挥之不去。
贺禹敢肆无忌惮占她便宜,只是仗着鄢慈不敢说。这种拍戏时被男演员吃豆腐的事情圈里不少见,但几乎所有女演员都选择忍气吞声。
一来没有证据,男演员完全可以说是你想多了,我对你毫无兴趣云云,更有甚者会反咬一口你给我泼脏水。
二来如果传出去,她是女艺人,还正当红,在拍戏中遭同组男艺人猥亵,这太难听。公司也不会允许她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她吐完一阵,出来漱口,只见洗漱台前的镜子里映出林晴晴的身影。
她一阵风似的跑进来,惊慌地大喊:
“姐――姐――你快去看啊,方老师跟贺禹打起来了,拉都拉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鄢鄢和方老师冷战的原因。
大概是方老师是没看到鄢鄢的回答,但他假装自己看过了,但是鄢鄢不知道,鄢鄢以为他是看过了的,所以解释是带有偏向的。
而方老师根本不知道鄢鄢节目里的回答是什么!全凭自己揣测,一下揣测错了……
是不是有点绕?!
现在绕没事,下一章就搞明白了,不会冷战很久的,马上就要有□□啦!
☆、改戏
方煜进屋的时候,贺禹刚从床上爬起来。
他的助理齐齐跑过来,一个为他理衣服,一个给他递毛巾。
贺禹似乎觉得自己找回了那天鄢慈拒绝他的场子,嘴角挂着满满得意的荡笑。
“禹哥,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助理不安地问,“毕竟是陈少的女人,她告状怎么办?”
贺禹无所谓笑道:“她不敢,她在剧组勾着方煜的事陈少不知道吧?如果我告诉他,啧――”
猛地回味起刚才的感觉,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酥麻的细电流。他一脸不满足,嘀咕:“跟谁睡不是睡?装什么贞节牌坊……”
话音刚落,眼睛瞥到方煜进来。
方煜平时对着他总是一副老子最拽,尔等屁民不配同朕讲话的冷淡样,此刻脸上也是淡淡的,乍一看没什么太过激烈的情绪。
但贺禹脑门一个激灵,硬是感觉到了方煜那平静外表下汹涌而起的波涛。
心里想着方煜难不成知道了?可他就算知道了应该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面。
想法归想法,贺禹到底有点心虚,眼神飞速滑开,把水杯扔给助理,回到椅子上休息。
才走出两步,就被人揪着领子拖了回去。
方煜的心思显然不是这等屁民可以猜到的。
他没给他半句辩解的机会,抡起拳头劈头盖脸冲他砸下去。
片场顿时一片哗然。
方煜挥开试图制止他的工作人员,提膝顶着贺禹小腹,把他踢倒在地上。他阴冷着脸,像是古神话里吞天咽日的凶兽。
贺禹胃里酸水翻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试图爬起来,却被方煜一脚重重踩在小腿骨,只能痛哼一声抱着腿蜷缩在地上。
宋导拉架:“小方!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