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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此婚了了 月北 5756 2024-06-30 09:30

  曾经有过冲动,拿着手机想要拨通路念笙的号码,可是每次到最后却又克制自己,一次又一次。

  他曾经为了她丢盔卸甲,放弃一切,那样卑微,他还想保护好仅有的一点点骄傲和自尊。

  有时候他会对自己说,不要再想她了,他努力让自己投身工作,和人交际,来分散注意力,可是没有用,每当他安静下来,每当他一个人,他总会不由自主去想――

  她现在在哪里,又过的好不好。

  见傅子遇出神,梁佳茗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路念笙,她拉紧他的手。

  傅子遇回神,低头看她一眼,“我和她已经结束了,佳茗,我的拒绝不是针对你,我现在刚经历一场失败婚姻,我没办法接受任何人。”

  梁佳茗抽抽鼻子,“那我等你。”

  “你……”傅子遇有些无可奈何,“你不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名声已经臭掉,现在又落了这样一个伤疤,就算不等你,有人会要我吗?”

  她一说这话,话题又变得沉重。

  这都是傅子遇的债。

  傅子遇摸了摸她头发,“别想那么多,先好好养伤,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做修复疤痕的手术去。”

  她默了几秒,最后很勉强地笑了笑,“好,我不逼你,都听你的。”

  似乎是已经敛了所有情绪,她擦了把脸,“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

  傅子遇沉默着,说不出话。

  有时候这样乖巧听话,反倒比之前的歇斯底里杀伤力更大。

  让他更内疚。

  但是他也说不出更多安慰她的话,只是笑了笑,起身出门。

  这天晚上,他去了“迷魅”找韩烈。

  尽管傅子遇离婚这事儿是低调处理的,但是这么久过去了,圈子里面也算是传开了。

  当初原本大家都不看好,毕竟傅子遇和梁佳茗是原本公认的官配,而路念笙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千金,大家打从心底里不认可,这个结局也算是在意料之中,韩烈见傅子遇情绪不高,在包厢沙发上拍着傅子遇的肩膀。

  “想开点,多大点事儿?不就是个女人么……”

  韩烈属于那种拿女人基本不当人当玩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类型,傅子遇没指望韩烈理解,苦笑,“你就别挖苦我了。”

  韩烈回想了一下之前和路念笙见面的情景,在包厢,路念笙直接给了傅子遇一记耳光,他笑笑,“路家那丫头也真是野。”

  从别人口中听到路念笙,这一刻,傅子遇神思有些恍惚。

  原来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自从她离开,他的时间感其实变得很模糊。

  身旁的人其实大都不会说起她,有时候他会想,她就像一个独独属于他的巨大幻觉一般不真实。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曾经都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但却因时间的洗礼而褪色。

  他要怎么忘记,又要怎么铭记,他不知道,他没办法往前走了。

  韩烈叫了几个陪酒的姑娘来包厢,还好意给傅子遇身边硬塞了一个,那姑娘抱着傅子遇的手臂,说话似撒娇,“傅先生傅先生”叫个不停。

  傅子遇一阵烦躁,猛灌酒。

  最后的结果是烂醉如泥,人靠在沙发上,看着别人觥筹交错。

  那个陪酒姑娘就依在他怀里蹭,香水味儿都蹭他衣服上,他没来由的来了火气,一把推开了,“离我远点。”

  姑娘不知所措。

  他深吸口气,点了一支烟,他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孤独。

  十分孤独。

  好像这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人,可明明这世界这样热闹。

  他摇摇晃晃起身去洗手间吐了一遭,扔掉手中烟,呕的胃都抽着痛。

  关严实洗手间的门,将音乐声和那些嘈杂声响都杜绝在外面,他漱了口,鞠一捧冷水泼在脸上,想要清醒一些。

  没用,眼前都是朦胧的,头也昏昏沉沉。

  他背靠着墙壁,身体无力下滑,蹲下去,好一阵,摸出手机来。

  那个拨了多少次都没有拨出去的电话号码,就在屏幕上。

  鬼使神差,他按下拨通。

  彩铃响了许久,那边才接听。

  接了之后,也并不说话。

  隔着房门隐约还有一点音乐声,傅子遇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按着额头,酒精在血液中燥热地窜。

  他嗓音嘶哑地开了口。

  “念笙……”

  第112章夜夜笙歌

  路念笙最近在继续钻研mba的课程。

  肚子已经很大,路家二老不放心她出去上课,不得已,又请家教到家里来授课。

  许是机缘巧合,这一次应聘前来的老师,居然是傅子遇当初给她请的第一个家教――韩昭。

  应聘当天到路家,路念笙见到韩昭,分外讶异,韩昭也一样,两个人寒暄几句,才说起当初。

  得知她已经和傅子遇离婚,韩昭这才告诉她,最后一天授课之后,傅子遇莫名其妙对他大发雷霆并解聘了他,他到最后都是一头雾水。

  一提起傅子遇,路念笙脸上的笑容就变淡了。

  韩昭发觉,也颇为有眼色地避过了这个话题。

  接下来的几天,路念笙的生活变得规律也变得正常,每天学习,偶尔会出去见见苏晓和傅承修。

  许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傅家二老对傅承修和苏晓也已经改观,没有那么反感,偶尔何欢甚至还会让路念笙把傅承修和苏晓带到家里来吃饭。

  身边的人基本上大都很小心翼翼,在她面前甚至绝口不提傅子遇的名字,她时常会有恍惚的感觉。

  一段刻骨铭心的婚姻,到最后,就像一场梦一样虚幻。

  唯有在她腹中的这个孩子是真实的,是他们曾经在一起的证据,每个夜晚她摸着肚子,安静地想傅子遇。

  想着想着,还是会痛,再逼迫自己忘记,睡觉。

  这天晚上,她早早就洗漱过躺在床上,手机在旁边放了最近韩昭建议她听的bbc频道,纯英语新闻听的她很快昏昏欲睡,那铃声响的突然而尖锐。

  她打了个哈欠,有些不满于被人扰,慢吞吞拿过手机,才看到,手机屏幕上是傅子遇的名字。

  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按下接听的时候,心跳都是急促的,慌乱的。

  她哪里有自己想要的,哪里有自己说的那么洒脱?

  接通了,却又不说话。

  但是她似乎能够听见他的呼吸,有些重,仿佛就在她耳边。

  许久,才听得他一声唤。

  “念笙……”

  她以为他要说什么。

  然而,他又停下来。

  她等不到下文,不得已地开口,“有事?”

  那边才沉默着,突如其来传来类似于敲门的声音,紧接着隐约有个软软糯糯的女声――

  “叶先生,您没事吧?韩先生叫我来看看……”

  电话啪地就被挂断了,嘟嘟的忙音传过来,路念笙愣了好半天。

  大半夜的,打这么个电话来,还带着个女人,什么情况?

  是想告诉她现在他夜夜笙歌乐不思蜀吗?

  她心里涌起一股火气来,本来想要再打过去,可是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

  心里憋屈,她将傅子遇的号码干脆拉到了黑名单里面去,这才舒服了。

  ……

  傅子遇一场宿醉,导致翌日日上三竿人还在床上萎靡不振。

  头天喝太多,直接断片,什么都想不起来,到现在头痛欲裂。

  磨磨蹭蹭洗漱过,才出去,就被徐媛叫住了训话。

  “怎么搞的,平时工作上应酬也不见你这么拼命,跟个醉鬼似的,像什么样子!”

  傅子遇摸摸额头,没说话。

  住在家里这点非常糟糕,人身自由是受控的,无论年龄多大,在父母眼中永远是孩子,所以他其实也并不愿意回来。

  昨天这事儿他不占理,只得乖乖装孙子任由徐媛训个高兴。

  徐媛絮絮叨叨好一阵子,气出了些,才消停,瞥一眼梁佳茗房门,压低声音,“佳茗看到她背上的伤口了。”

  他恹恹道,“昨天就看到了。”

  徐媛皱眉,“这样就拖不住了,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祛疤。”

  “可医生说……”

  “别管医生怎么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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