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回来高考。”
六月份,还有好几个月啊!
朱盏心里堵塞着,喉咙发酸,眼睛发涩。
“那你加油!”憋了好久就憋出这四个字,她脑子空了,不知道说什么。
沈昂朝着朱盏挪了挪,跟她坐近了些。
“我会的。”沈昂摸了摸下巴,似乎挺不好意思。
“有话跟你说,我这辈子可能也就只说这一次,你听好了。”
“唔。”朱盏看向他。
他的眸子被晕染了一层又一层的夜色,深邃无底,薄唇微微张着,倏尔,又紧紧抿住。
朱盏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扑通,扑通,跳个没完。
等了他两分钟,沈昂最后终于还是捂住了脸,崩溃道:“妈的,说不出口!”
好羞耻,根本说不出口!
朱盏无语。
“你知道的吧?”他殷切地看着她。
朱盏内心:我知道个鬼!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那个啊!”
“哪个?”
“你一直跟我说的那个。”
看着沈昂含羞带臊红扑扑的脸庞,朱盏不确定地问:“大满贯?”
沈昂连连点头,目光移向别处,闷闷地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就勉为其难去给你打一下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朱盏:承认自己的梦想有这么难吗- -
沈昂:你看不出来我是在表白吗- -
第27章 投石问路
俩人在河堤边坐了会儿, 阵阵寒风吹过,跟刀子刮似的。
沈昂问:“你冷不冷?”
朱盏:“你冷吗?”
沈昂连连摇头, 朱盏也摇头, 都舍不得走。
于是俩人靠在一起,又坐了会儿, 聊了些没头没脑的话题, 终于,朱盏看了看时间, 接近十一点。
“不早了哦。”
“嗯。”
“回去了?”
“好。”
俩人站起身,朱盏拍了拍裤子后面的灰尘, 跟沈昂一块儿往回走。
楼下, 朱盏跟他道声再见, 沈昂却突然叫住她。
雪后的月光,格外清寂,她的脖颈修长而白皙。
沈昂从自己脖子上摘下貔貅的链子, 戴到她的脖子上:“送你。”
他怪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子。
脖子上有了负重, 朱盏愣了一下,看向自己胸口黑色的貔貅。
夜色中,神兽半阖着眼睛, 似乎正慵懒地打着呵欠,神情跟他没睡醒的样子,如出一辙。
她不确定问:“...送我?”
沈昂微红着脸,装得不耐烦地说:“你要一直戴着, 别弄丢了!”
“为什么?”
“因为很贵,是祖传的古董。”
不是那个!为什么要送她这么贴身又私密还是祖传的挂坠啊!
沈昂并不打算多做解释,就叮嘱她要好好保管。
俩人尴尬了几分钟,朱盏终于说:“谢谢,这么贵的东西,我会好好爱护它。”
沈昂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没完,耳边响起了老司机阮殷的话。
“链子只是投石问路,如果她不接受,就算了。但是这么贵的东西,一旦她接受了,就说明她打心眼里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己人,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对她嘿嘿嘿了!”
“嘿嘿嘿?那是干什么?”沈昂不解。
“亲嘴啊,傻逼!”
“啊!”沈昂捂着胸口,都要吓死了。
“你不想跟女生亲嘴吗?”
想!想啊!
沈昂看着她羞怯怯的模样,心说万一呢?
万一呢!!!
他想亲她嘴巴,超级想,做梦都在想!
沈昂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朱盏立即低头看向他落在她肩膀的手,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敏感起来,心砰砰直跳!
随即,他俯身过来,凑近她,撅起嘴,闭上了眼睛。
朱盏瞪大双眼,心跳难以自持,大脑持续充血!
来了!
终于来了!
来吧!
吧唧一下,他吻了上来。
他的唇无比柔软,软,又冰冰凉。
朱盏脑子里窜起一簇又一簇的烟花,轰然炸开。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下颌也有些坚硬的青茬,抵着她白皙的肌肤。
他不敢乱动一下,甚至嘴都紧闭着,就这样贴着她的唇。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
朱盏皱了皱眉,试探性地张开嘴,弹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
唇上没什么味道,软软的,嫩嫩的。
她晕晕乎乎,还想再深入一点,撬开他紧闭的嘴唇,可是沈昂却突然退后了几步,睁大眼睛看着她,整张脸烧成了红灯笼。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踉踉跄跄往后退,转身拔腿就跑!
朱盏看着他夺路而逃的背影,愣了愣,突然大喊:“沈昂,再见啊!”
小巷子回荡着她脆生生的调子,惊醒了几回梦中人。
几十秒后,沈昂突然又从巷子口折返回来,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面红耳赤。
“你...”
朱盏还没反应过来,沈昂突然张开双臂熊抱住她,直接将她的整个身子都捞了起来,脚尖离开了地面。
他将脸埋在她的肩头,一字一句,用力地说:“阿盏,我会很想你的!”
-
阿盏,我会很想你的。
那是朱盏第一次从沈昂的嘴里听到他说那样的话,那样叫人面红耳赤的情话,他还叫她阿盏。
只要一想到,她都甜得腻得晕晕乎乎。
一整夜,梦境来了又去,每一个片段,都有他渐渐远行的身影...
清晨,天还没亮朱盏就醒了过来,手里还紧紧攥着小貔貅,又眯了几分钟,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同时翻身起床,洗漱换衣服。
而这厢沈昂也是早早起了床,在房间里倒腾着,收拾行李。
老爸的车在下面催了好几声,他才终于拖着一个黑色透亮的行李箱走出了宅子。
弟弟沈扬早就站在车边恭候他。
“哥哥,一路顺风。”
“嗯,在家听话。”沈昂也难得对他和颜悦色地叮嘱。
沈扬受宠若惊,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大喊了一声:“哥!我舍不得你!”
“哎!”沈昂觉得不好意思,用力拉开他:“放手放手,卧槽,别这样,我们将来是要争家产的仇人,关系没这么好!放开放开!”
一回头,撞上了老爸阴沉的目光,沈昂连忙噤声。
逃似的上了车,沈昂关上了窗户,倚靠在座椅上,准备再补个回笼觉。
老爸却在前面絮絮叨叨地说:“到了北京,好好听教练的话,要克制自己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