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晨。
窗帘没有拉,冬日清晨明媚暖人的阳光,透过偌大的落地窗,斜斜地倾泻进来,洒在她的脸上。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一抬眸,是那张熟悉的英俊面庞。
再一垂眸,看到的,是自己和冷彥,寸缕不着的紧贴在一起的身子。
她在上,冷彥在下,她的一条腿,放在他的双腿之间,腿根,恰好压在他双腿之间的某处。
几乎是刹那间,她的心跳就彻底乱了,乱的不成样子,一张原本白净的脸,也瞬间红的跟个番茄似的。
不敢吵醒冷彥,她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然后,捡起滑落在地上的一条薄毯,遮在胸前,往落地窗前走去。
昨晚他们怎么就那么激烈那么忘情,竟然连窗帘都忘记拉上了。
万一被什么用心险恶的人拍到,她倒无所谓,可是冷彥就麻烦大了。
来到落地窗前往外一看,还好,冷彥这套公寓位置极佳,不仅仅是采光好,对面也没办法偷窥到卧室时的情况。
回头看了一眼大床上,睡的仍旧深沉的冷彥,庄妍转身回去,俯身去捡地上自己的bra和内裤。
bra还是完好的,可是,内裤已经被扯坏了,不用穿了。
看着手里不能再穿的内裤,她再次抬头,看一眼床上的冷彥,想起昨晚两人激烈的“战况”,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了一点点的心跳,又“砰”“砰”“砰”地狂跳不止。
她没想到,冷彥的体力和技术都那么好,更没想到,自己竟然对他那么着迷,竟然那么地配合着他,做了三次。
此刻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就走啦?”
正当庄妍捡起自己的衣服,转身轻轻往卧室外走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道低低哑哑的声音。
她的脚步,刹时怔住,心跳的速度,更是在一秒之间,快地似乎要从胸口里蹦出来。
紧咬唇角,庄妍深吸口气,稳了稳自己无比混乱的心神之后,才缓缓转回身来,看向此时已经起身,懒懒地半靠在床头里,正拿了打火机在点烟的冷彥。
他的身上,寸缕未着,被子,堪堪遮住他小腹以下的位置,他的整个上半身,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即便,此刻他是坐着的,腹部上的六块腹肌,却仍旧明显。
极其不自然地撇开视线,庄妍笑笑道,“不早了,我还有事。”
冷彥靠在床头里,慵懒又惬意地深吸了口烟,一边缓缓吐出青白的烟雾,一边相当愉悦地道,“才七点到,应该还早吧。”
“..........”庄妍囧,“我先回去洗个澡。”
话落,她又要转身离开,却在她的瞬间,身后,又传来冷彥低低哑哑,富有磁性的声音道,“又不是没在我这儿洗过,干嘛得光着身子回去。”
庄妍站在原地,第一次窘迫到想打挖条地缝,钻进去。
“冷彥,我们都是成年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基于双方自愿的基础上,所以,我不希望,我或者你,我们其中的任何一方,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片刻之后,庄妍镇定地看向冷彥道。
冷彥扬唇,笑了,将指尖抽了才三分之一的香烟,摁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尔后,那双平静又深沉的深褐色眸子,看着庄妍,与她四目相接在一起。
“这么说,你是不希望我对你负责咯?”
庄妍看着他,亦笑了笑,“我心甘情愿地被你睡了,你也同样被我睡了,况且,昨晚我们都很愉快,谁也没有损失,就更谈不上责任,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冷彥笑,“这么说,我们之间,只是简单的炮友关系?”
庄妍微微扯了一下扯唇1;148471591054062,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倏尔间划过一抹黯然,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
她垂下双眸,唇角微扯一下,平静地回答道,“你这么认为,也未偿不可。”
冷彥勾唇,“那你去洗澡吧,我的炮友。”
庄妍抬眸,再次看他一眼,然后,什么也没有说,转身,抬腿离开。
“庄妍,虽然我们之间只是炮友,但是请你记住,在我还是你的炮友的之前,不要再有第二个炮友。”
在庄妍走了两步之后,身后,再次传来冷彥的声音。
她又一次回头,坚定又格外认真的目光,看向他,跟他一样的语气道,“我希望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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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肖美芳终于放弃对季诗曼的治疗,并且,同意捐赠她身上有用的器官。
而肖美芳之所以在一个星期内有这么大的改变,并不是因为她自己彻底想通了,而是在她自己亲弟弟的各种开导和戏说下,权衡了各方面的利弊得失,才最终做出了决定。
当天,医生将季诗曼身上的眼角膜、心脏、双肾还有肝脏进行了摘除,分别捐赠给了五位急需器官移植的病人。
捐赠仪式结束后,没有任何的葬礼,季诗曼的遗体,被送到殡仪馆火化,陪伴她走完最后一程的,除了季鸿鸣和肖美芳,便只有肖家的两位亲戚。
最后,当季鸿鸣他们几个要离开的墓园的时候,简夏和冷廷遇却带着小默出现了。
“爸爸妈妈,这是哪儿,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小默呆在冷廷遇的怀里,闪着黑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安静的墓园,问道。
“这里是墓园,是安葬死人的地方。”简夏握着女儿的小手,回答她。
“安葬死人的地方!”小默似懂非懂地重复一遍,尔后,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块墓碑,“那上面怎么会有曼曼阿姨那个大坏蛋的相片,她也死了吗?”
简夏点头,“对,她死了,她再也不能欺负我们小默了。”
“她为什么会死,因为她是个大坏蛋吗?”
简夏看着女儿,唇角微扯一下,“对,因为她是个大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