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真相那么残忍,她宁愿一辈子都被骗下去。
“对不起,我不爱你了,真的不爱你了。”
冷彥眉头骤然紧拧,伸手,温热的指腹,去擦简夏眼角的泪,那动作,温柔的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的珍宝。
“走吧,我们进去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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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冷彥一起从民政局里出来,是半个小时后。
简夏看着手里从原本的大红,变成大绿,从“结婚证”三个字,变成“离婚证”三个字的本本,忽然就有一种彻底解脱的感觉。
从现在这一刻起,她没有丈夫,没有孩子,也没有任何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孑然一身。
没有了挂念,没有了牵绊,她可以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只做自己。
“你要去哪?”
民政局的大门口外,冷彥在简夏的身边停下,看着她问道,看似平静的目光下,却带着浓浓的不舍。
以前的时候,他从未想过要跟简夏共度一生,因为一开始娶简夏,只不过是林美玉要求的。
可是,如今,手里拽着好个大绿的本本,他的心,就像生生被剜开了一道口子。
“回公司上班。”简夏看向冷彥,淡淡一笑,打趣道,“现在,我已经不是你们冷家的媳妇儿了,如果再任性矿工的话,说不定哪天连工作都保不住了。”
“我四叔呢?难道她不养你?”冷彥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突然就冒出这一句话来。
简夏淡淡扯了扯唇角,低下头去,“不早了,我先走了。”
话音落下,简夏转身,埋头大步离开。
就在简夏转身的刹那,冷彥眼角的余光,瞥到不远处的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
“夏夏。”
心念一动,他立即开口,叫住了才走了一步的简夏。
简夏脚步顿住,回头看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道挺拔如玉的身影,和那两道灼灼的目光。
又或许,她感觉到了,心里却不愿意去承认。
“怎么啦?”
冷彥两步来到简夏的面前,和她的距离,近到呼吸相闻,然后,伸出右手,搂住了她纤柔的腰肢。
简夏反应过来,本能地想要后退。
“别动!”冷彥却扣紧了她的腰肢,没有松手,反而将她和他的距离,拉的更近,“就当做是送给我的离婚礼物,最后一次,不要拒绝我,好吗?”
话音落下,冷彥的头压了下去,精准一攫住了简夏的唇瓣。
简夏蓦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原本她是要伸手去推开冷彥的,但是想到他回荡在耳边的话,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任由他的唇舌在她的唇瓣上肆掠,没有迎合,也没有残忍的拒绝。
就当做是最后一次,送给冷彥的离婚礼物吧!从此,她和他,再无半点夫妻男女之情。
不远处,看到相拥着四处唇瓣纠缠在一起的简夏和冷彥,冷廷遇的脸色,瞬间冷的如霜染般,一双向来如古井般深邃无波的黑眸,此刻,怒意汹涌。
因为从他的角度看到的一切,是好似相爱的两个人深情相拥相吻的画面。
不止是冷廷遇,饶是他身边站着的刚刚给冷廷遇送来各种办结婚手续所需要的证件的凌澜,看到简夏和冷彥相拥相吻的一幕,也不禁微微瞪大了双眼。
“上车。”
冷廷遇无比冷冽的嘶哑嗓音低低地溢出这两个字,然后,转身便上了他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凌澜反应过来,赶紧拉开了副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冷廷遇将手上将着他证件的文件袋后后座一甩,染了霜意同是又怒火中烧的眸,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民政局大门口外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将脖子上的领带一把扯掉,亦是随手往后座上一甩,又扯开了白色衬衫的两颗扣子,然后发动车子,朝大门口外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开了过去。
因为要跟简夏来领证,他特意穿了一身正装,打了领带,却没想到,一切都是白费。
大门口外,简夏没有想到,冷彥会得寸进尺,不仅紧紧扣着她,不断将她往他的怀里拉,而且,舌头还想要不断地撬开她的齿贝,进入她的嘴腔里。
正当她有些厌恶地决定推开冷彥的时候,感觉到不远处,有车辆疾驰过来。
蓦地睁开双眼,侧头朝那疾驰而来的车辆看去,只是一眼,简夏便彻底愣住了,忘记了所有的反应。
那黑色的迈巴赫,还有迈巴赫坐着的男人,她再熟悉不过。
冷廷遇为什么会为民政局,为什么他的副驾驶室,又会坐着凌澜。
在简夏思忖的同时,那黑色的迈巴赫已经“嗖”的从她的身边驶过,因为昨天下过暴雨的原因,路面上的一滩积水,被飞速驶过的车轮,溅的老高,绝大部分的污水,溅到了她和冷彥的身上。
反应过来的下一秒,简夏猛地用力,一把推开了仍旧还吻着她的冷彥。
“你是不是早就看到他呢?”简夏瞪着冷彥质问,眼里带着怒意,还有一抹恨意。
就算冷廷遇骗她,就算她和冷廷遇没有再在一起的可能,她也不想让冷廷遇觉得,她也在骗他。
冷彥扬唇,嗤笑一声,“他要是连这么点事情都接受不了,又怎么能算是真心爱你!你和他在一起,又怎么可能长久。”
简夏看着他,竟然一时无法反驳,只是,眼眶却再一次不听话的有了湿意。
是呀!如果就因为她和冷彥的这一个吻,冷廷遇便认定她和冷彥藕断丝连,那她和他,就算在一起了,又怎么可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