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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刺客之怒 疯丢子 7267 2024-06-30 09:38

  “那你也不用学了。”

  “……”

  就在鹤唳考虑要不要彻底色-诱一波来逼青山就范时,青山却没给她任何作妖的机会,在发现她在鹳雀楼那么一晃伤口就差点裂开后,他虽然面色不变,但是却开始严防死守起来。

  第二天一早鹤唳醒来便要去盯梢,被青山押着灌了一碗药后,才得知小满和燕舞等人早就就跟着大部队继续往洛阳去了。

  这一下可把她气得不轻,差点伤口又崩裂掉,连折腾青山的心思都没了,跳起来要跟上,结果再次遭到捆绑play的对待,青山并不善于言辞,但是行动却很利落,行动间表明的决心也很明确,鹤唳伤一日不好,一天不准自由互动。不听话吊起来喂药,听话了给点小招数做甜头,誓要把鹤唳折腾成健康人才算完。

  头几日鹤唳天天担心羡羡突然想通,掏出金手指逆天改命改朝换代,可等到五六天过去,走不了又反抗不了,她只能认命,委委屈屈的配合起来。

  至少她心里清楚,养好伤对她来说并无坏处,既然已经追不上,她当然只能乖乖配合,只是有时候想想羡羡的话,总会有种事情刻不容缓的感觉,才会发急的和青山闹闹脾气,虽然都被*,她却从中尝到了甜头,反而乐此不疲,把每次作死都当锻炼,总错觉自己在这与天斗与地斗与青山斗中身手有了长足的进步。

  青山并不想阻她进步,每次喂招应对都尽心尽力,鹤唳心里清楚这点,于是对待他的态度也一天天软化下来,从偶尔示弱时露个谄媚的笑,到后来已经能撒娇耍痴抱着人家的腰敢要亲亲了。

  纵使如此,青山却并不越雷池一步,照顾她的态度一如既往,从原先郭靖似的追求者,到现在随着鹤唳的态度转变,竟然反而有点像二十四孝的爹了。

  鹤唳并不以为意,依然每日黏黏糊糊,巧笑倩兮。

  一个月过去了,她终于被青山确诊为健康人,可以下地行走,出门为祸了。

  这时候她反而不着急了,又缠着青山把百里藏秀掌给教了,每日早起摸黑的练习,她的天赋其实一般,但是胜在心性坚毅到自虐的地步,半个月功夫虽然不至于融会贯通,但也很是熟练了。

  她也不贪心,虽然多学一门技术就多一分胜算,但是已经拖了快两个月,再不出发,羡羡说不定都快登基了。

  虽然已经对羡羡综合的能力有了一定程度的估算,可是并不代表她对多年不见的小满和燕舞还能保持精准了解,毕竟双胞胎都能分道扬镳,小正太都能把上御姐,也不知道是世界变化太大,还是她太年轻。

  终于,要到出发打怪兽的日子了。

  武周七零四年进入了十一月,深秋和初冬交接之际,天气已经渐冷。

  街上的人都已经换上了过冬的裘皮衣服或者丝麻絮袍,在气候还没变暖的寒冬,看起来格外寒冷,不少衣衫褴褛的乞儿在街边瑟瑟发抖,他们大多穿的还是破烂的麻布。脚上踏着草鞋,满头跟打了一吨发蜡似的乱发。

  这时候还没有棉花,更别提鸭绒鹅绒,一眼望去,冻死这种事情还真有可能是古代的常态。

  有青山这个人形atm机在,进山一回就够自给自足,一个多月下来显然已经带着自家小公举奔小康。鹤唳一身全套价值不菲的的毛皮衣衫,脚踏纯手工狼皮靴,看着窗外对街有气无力坐着的小乞丐,面无表情的发着呆。

  青山进了屋,大冷天的,他还是一身单衣,拿着一个包裹皮开始给鹤唳打包衣物——他是绝对不会指望鹤唳自己动手的。

  鹤唳回过神,坐到床边看着勤勤恳恳在屋里打包家当的青山,缓缓展开一个笑颜,伸出双手大张着,撒娇:“青山青山,来抱抱!”

  青山一顿,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手上不停,却莫名其妙来了一句:“银钱在袋底。”

  鹤唳卡了一下,表情不变,只是笑得更欢了:“我要你呀,我才不要钱!”

  青山破天荒的有些怔愣,回神后扎紧了包袱直起身,缓步走了过来,任鹤唳抱住他的腰,他缓缓摸着她的脑袋,薄薄的衣衫感受着鹤唳的双手在他后腰的动作,双眼直直的望着前方,轻声道:“秦王宫中,你击杀春夫人时,便是这个笑。”

  这下,鹤唳真的顿了一顿,她没说话,也没再动。

  青山垂眸,看着她头顶的发旋,话语中听不出什么语气,似乎是回忆,却更像是感叹:“很好看……”

  “……呵!”鹤唳的回答是双手一动,沾了强力催眠的利刃割开了青山衣服,在他后腰留下细细一条血线,“梦里多看看吧。”

  虽然曾经承受过现代的麻痹气体,也坚强的扛过了远超普通人水平的时长,但短短几天的现代生活,并不能增强青山落后两千多年的抗药性,鹤唳拿来用来对付自家同门的现代麻药对青山来说,依然是极为凶残的,但本该刀落人倒的药性下,他却只是晃了一晃,反而双手紧紧抓着鹤唳,眼睛似乎努力在睁开,眼神不停聚焦在她脸上。

  鹤唳站起来,将青山按在了床上,硬生生扯下他的双手,笑容温柔:“睡吧,乖。”

  青山探手徒劳的抓了两下,显然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他不再挣扎,神情便温柔了下来,闭上眼似乎是已经睡去,口中却还是含糊的吐出了最后一句话:“梦里,看了,七年。”

  他睡了过去。

  鹤唳眨眨眼,有些疑惑,一边思索,一边将青山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看着他睡着时陡然年轻了不少的样子,恍然大悟。

  “七年!”不就是她离开战国后,青山在那儿多呆的那些年吗!

  想明白这点,鹤唳忍不住笑了起来,拍拍青山的脸颊:“看不出嘛,还是个痴情种。”她低喃,“可惜啊,姐姐我最讨厌谈恋爱了。”

  她从袋底掏出一半的钱,走了出去,路过街边的小乞丐时,又分了一半给他。

  宛如天降的钱币哗啦啦掉入小乞丐的破碗,惊得他整个人弹了起来,没等他说什么,忽然听鹤唳问:“你爹妈还活着吗?”

  “……”他摇摇头。

  “啧,讨厌。”鹤唳竟然很不满意的样子,从小乞丐碗里又抓回了一把,“那比我好多了,不给你这么多钱,哼!”

  “比父母双亡……还不好的……是什么?”小乞丐还在发愣。

  “就是不该死的死了,该死的没死呀,哈哈哈!”鹤唳站起来,大步往前走去。

  屋内带出的暖气被外面的寒风一吹,陡然之间所有残留的温馨都消失一空,鹤唳一边走一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到北风中如刀的锋锐和空气中冰寒的肃杀,望着东边,眯眼笑了起来,笑容中说不出的残忍。

  “我来了哟,羡羡。”

  七天后,鹤唳只身一人,缓缓进入了神都洛阳。

  ☆、第76章 远郎将军

  “青镕君?这就封了君,看来很得盛宠啊。”

  “可不是,想想他进城时那盛况,半个东都都一副没见过美男子的样子。”

  “我看的可是西都的胜者,我可没有看他。”

  “那我问你,西都的胜者为谁?”

  “这个……”

  “哈哈哈!老不休!”

  鹤唳斟满一碗酒,朝天一举,一口喝完,算是敬自己的。

  她感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调研两天,走遍全城南北两市的所有酒肆,饭也不吃偷听无数小时,终于听到了一点能用到的信息。

  她真的无比怀念互联网,甚至怀念到要买醉的地步,以至于现在终于在北市贫民区一个不起眼的小酒肆里听到三个大叔“不要命的聊起皇家秘辛”的时候,激动的想扑上去挨个儿亲他们一口。

  “不过这西都的胜者……”

  “佑吾扬威队。”

  “哦对,佑吾扬威队,可真是可惜,其他几城的胜者谁不是风风光光、被夹道欢迎的?偏就他们,原本应该最是风光,三都之一的胜者啊,却被一群男宠夺了风头,真真是,哎……”

  “还各个是高门大阀的子弟,西都的名门啊,放在这也是了不得的,这个严青镕也真是,啧啧,偏这时候要攀上那张五郎,实在不长眼。”

  “只要皇上喜欢,有什么可怕的。”

  “哼,前朝若为妃嫔,尚还能留子嗣傍身,现在得了盛宠,皇上已经……(大叔作势拜了拜)有朝一日,哼!”

  “你倒是有爱美之心,替那群带把的阉人操心。”

  “是谁当年想自荐,被评为相貌粗陋赶出来的?”

  “哼!这男人女人,若要看相貌,夜里灭了灯不都一样,还不如那些实在的,比如……嗯~~哈哈哈!”

  啊这可真是中年猥琐大叔必备话题,连看自己“配枪”的眼神都一模一样。

  “不过,听闻那后、宫中,那群嫔、妃们,可是乱得很呐。”

  “那还怎的,一群带把的爷们,团团坐在那宫里,日日等一个妇人临幸,那劲儿不想法子泄出来,莫不是要聚一块儿绣花么?”

  “你别说,听闻那六郎就擅绣花。”

  “哈哈哈哈哈!五郎善曲,六郎善绣,这两个妃子要得值!”

  “武侯来了!”店家的小伙计在门口嚷了一声,酒肆内喧闹的声音顿时一低,众人纷纷恍若无事的各干各的。

  锦衣佩刀的武侯本也是例行巡逻,有两个进酒肆看了一看,不知怎么的有些谨慎的往四面望了望。

  鹤唳连忙收起自己充满杀气的眼神——这群打扰自己消息来源的王八蛋竟然还有点底子,果然比未来那些松松垮垮的保安正经点。

  那谨慎的武侯真是相当尽职,站在那儿硬是要看到进门那一瞬让自己毛骨悚然的感觉的来源,这让所有人都很不自在,那三个猥琐大叔心虚得脸都白了,终于其中一个略微胆大的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话说明日的球赛,我觉得佑吾扬威队会赢,你们觉得呢?”

  “这一年听闻还是北都的引弓北望队来势更为凶猛啊。”

  “非也非也,南边过来的几支马球队也很厉害,像那个什么南雁北飞队,我有友人自南方北上行商,很是称赞呢。”

  见这儿聊的都是安全话题,那俩武侯对视一眼,沉默的离开了,酒肆内顿时静了一下。

  鹤唳的心都快吊起了,生怕他们不聊了。这和她当年有次接任务竟然和高考第一门考试冲突,而她在拼死完成后得知飞机延迟时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她心里连绑了这三个大叔怎么刑讯逼供的计划都有了,却听那三人静了一下以后,像是得势的小人一般哈哈哈笑了一通,又道:“再怎么也比不上青镕君厉害呀,那些队伍再怎么打也不过是群粗人,哪及得上几场马球打出千里花名,打出圣人恩宠的?”

  “可不是,那佑吾扬威队还给夺了进城的风光,听闻上回与载青镕君的牛车在街上相遇,还给了好一顿羞辱呢。”

  “我瞧见了,啧啧,这一个两个,都是将门子弟,还没动手,就羞得青镕君无地自容。”

  好样的,继续八……鹤唳又敬了自己一杯。

  “你说一顶天立地的男子,在内雌伏于妇人身-下,在外还抬不起头,活着什么意思。”

  “就是,嗨,还不如我们哥儿几个,赚赚辛苦钱,闲了吃吃酒痛快!”

  “就是,干!”

  “来,干!”

  鹤呖也顺势举杯,朝他们偷偷敬了一下,

  活着什么意思?

  鹤唳偷偷笑起来。

  当然是为我服务啦……

  她站起来走到店家那儿,一边掏着钱袋一边朝那三个大叔抬抬下巴道:“算钱,连他们的一起。”

  店家有些发愣,一边给了数,还是忍不住问:“这,为何啊?”

  鹤呖把钱一拍:“谢他们拯救了全人类。”

  “啊?”

  她乐呵呵的走了。

  ……出门没一会儿,她又伤心了。

  在鹤呖眼里,没什么困难是解决不掉的,或者说对她来讲,没什么事能被称为困难。

  但现在她还是被难住了。

  如果说汉朝因为和前秦相隔不远,还能暂且适应的话,近千年以后的唐朝,就算对现代人来说依然还是古代,但是其中的差别之大,也只有都穿越过,才能感受到伤害。

  比如几何形增长的人口、日益规范的政治制度和越发严苛的城市管理,都给她的行动增加了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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