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得知这些情况时,已经为时已晚,许从一这是打定主意,要跟随那个颇有两分姿色的异族女子走了。
“早上衙门那事,你不会不知道,她族人手段那般凶残,你若真随她到塞外,可别一去不复返。”虽有夸大之嫌,但不只他,这里的人都认同他的观点,那个带头的异族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连官府都敢抵抗,眼里根本没有一点王法。
许从一忽地笑出了声,另一边的两友人和怀抱中的青楼女缠绵在一块,或口对口喂酒,或贴合得紧,难舍难分,倒是和许从一还有萧宜兰这边,形成一个对比。
虽同青楼女嬉闹,二人倒也都侧耳听着许从一他们的谈话。
见许从一笑意灿然,心下皆不由地好奇。
“笑什么?难道宜兰说得不对?”其中一人询问。
“当然不对。”许从一接口道,“人不是他杀的。”
“你亲眼看到了?”问话的人又问。
许从一晃首,答:“没有。”
“那你这么笃定,为什么?”插.进话来的是萧宜兰,以前他倒是不怎么排斥异族,但现在,因着这事的发生,对异族已经心有芥蒂。
“直觉,不会是他。”许从一话语铿锵有力,让人产生一种,好像他说的就是事实一般。
可证据确凿,容不得异族人反驳。加上官府着人去寻他们,遭到激烈反抗,若真没犯下命案,哪里用得着反应那么大。
“异族人现下已成了官府通缉犯,趁着现在知道的人不多,我劝你一句,从一,还是和那个异族女人断了联系。你我家中虽财富充裕,在官府面前,这点钱,却是不够看的。”萧宜兰还在试图劝许从一收了离开的心思。
许从一朝萧宜兰举杯,做了个敬酒的手势。
“我意已决,你不用再劝。这酒我干了,谢你肯帮我这个忙。”这里指帮他照看老宅的事,许从一仰头,将杯里酒全部灌入喉咙。
辛辣的液体滚落进喉咙,在下咽中,一路都燃烧过去。这种感觉意外的很久违,一杯过后,许从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次是朝在座的人都敬酒。
“这一别,大概下次相聚,就是多年以后,我知道做这个决定,你们都不认同,但怎么说,人这一辈子,能够遇见一个自己喜爱,且对方也爱自己,实属不易,我算是有幸,可以遇见她。”许从一将第二杯酒饮下。
两位和青楼女子嬉闹的,瞬间表情都变得正经起来,许从一这话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他这次是非走不可,为了一个,他们并不看好的爱情。
“既然你态度坚决,我不劝,这杯酒我也敬你,愿你他日不要后悔,我们不会安慰你的。”一紫衣俊秀公子道。“
“只会笑话你。”这是紫衣公子旁边的人说的。
许从一往身边望,萧宜兰在他目光催促中,端起满满一杯酒。
“一路顺风。”再无二话。
“承你吉言。”许从一清朗笑道。
萧宜兰喝了这杯酒,视线自然从许从一脸颊上挪开,开始自顾地喝酒。
其他两人重新和怀里妖娆美艳、穿着暴露的女子搂搂亲亲。
许从一徐徐喝着酒。
“到房里没有?”竖起耳朵听,隔壁什么声音都没有,特地挑选了这个房间,为了就是接下来的某件事。
系统:“还在外厅,但已经喝醉了,走路都不大稳,需要花魁扶着。”
“那就好。”
许从一心里计算着时间,在听到隔壁有细微窸窣的声响时,找了个借口出了房间。
站在长廊里,目光四周探寻中,找到一个正拿着扫帚打扫的杂役。
许从一将杂役唤至身边。
从衣袖中拿了一个用层薄布裹起来的东西,递给杂役。另外又拿了一碇银子,算是给杂役的跑腿费。
“把东西送给盈香姑娘,就说是某个客人的一点心意,不用提及是我。”杂役把扫帚放到一边,目光快速往周围看,没人注意到他这里,立马将银子揣进兜里捂好。
“公子放心,我一个多余的字都不会提。”在这里做事,不该说别说,不该看的别看,这是一个潜框条。杂役心里很清楚,也很明白。
许从一同杂役擦肩走过,往刚才出来的房间走。那边杂役步伐匆匆,包里的东西他没一点心思,看给他东西的客人周身气度,那绝不是普通富贵人家会有的。为着小命着想,不敢有任何贪图。杂役将手里包裹给了正要和客人一度春宵的青楼花魁盈香。
盈香不知里面装了个什么东西,还是接过去。关了门后,一边往床榻边走,一边打开薄布,当内里的东西跃进她眼眸时,盈香惊得嘴巴都完全合不上。
夜已深,叫了青楼女的两友人
作者有话要说:已有四五分醉意,搂着怀里柔軟的娇体,准备各自去房间,颠鸾倒凤,忽的,隔壁房间传来异常的声音。
两人酒杯惊醒了大半。
许从一正吃着桌上瓷盘中装着的鲜艳欲滴的葡萄,胳膊让人意外拍了一下。
“你听。”萧宜兰往后方一堵墙努了努下颚,示意许从一仔细听。
“什么?”许从一算是明知故问。
墙后一男一女的说话声,女的声音柔婉悦耳,男的话语时断时续,显而易见是喝醉了。都是酒后吐真言,这真言,着实挺骇人。
因为声音断断续续,听到了其中最关键的地方,醉酒的男人亲口提及,杀害盗贼的人是他,不是亓官阙这个异族人。
因这盗贼数日前,潜进他护卫的一盐商家中,偷听到盐商让下人在贩售的盐里加入其它物质,以谋取私利,盐商怕事情败露,便命他暗取了盗贼的命。
谈话声渐渐小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红帐翻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