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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粗劣把戏

旺门福妻 五贯钱 5062 2024-06-30 09:43

  按理说跟着男子来的人更多。

  苏沅这点儿人手压根就不占优势。

  但苏沅先在声势上,用事实压倒了对方的气焰。

  又废话不多说,直接拉叫喊得最厉害的一个过来抽成了猪头。

  人狠话不多。

  有理又凶残。

  杀鸡儆猴的效果很是不错。

  瞬间将对方震慑住的同时。

  也将混乱场面的主动权掌握到了自己的手里。

  全场无人敢吭声。

  苏沅慢悠悠的接过杨悠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漫声道:“我这人脾气不太好,听不得威胁的话。”

  “但愿意讲道理,你们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可以慢慢说,动手叫喊就不必了,左右我今日坐在这儿,我倒是要看看,谁能越过我进这道门槛一步。”

  苏沅刚刚瞬息间的暴行伤人行为,给众人带来的冲击太大。

  霎时间真无人敢出声。

  所有人都变成了哑巴。

  苏沅单脚踩着地上的人没放,慢慢的看向了面无人色的沈家众人。

  “你们是沈溪亲眷?”

  先前被苏沅问到的那个妇女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

  微不可闻的说是。

  苏沅抬手整理了一下有些歪了的围帽,淡声道:“你是他什么人?”

  “媳妇儿……”

  苏沅了然的哦了一声。

  “那就是你们说的,他吃了从这铺子里抓出去的药吃死了?”

  妇女难掩紧张的绞着衣袖,顿了片刻才咬牙点头。

  “是。”

  像是从这个肯定的回答中找到了某种勇气。

  一直畏惧得不敢看苏沅的人,突然间就说话流畅了不少。

  “他身子康健,往日也没什么病痛,那药方也是他每年都吃的,之前在别的药铺抓药从未出错。”

  “可今日吃了你们铺子里的药人就没了,这不是你们的药害死人,还能是什么?”

  她说着就开始红眼抹泪。

  苏沅不耐的啧了一声,冷声道:“在说是不是药的问题之前,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第一,他什么时候来抓的药?”

  妇女抹了抹眼泪,想也不想的就报出了一个时间。

  这个时间与药铺记录一致。

  苏沅没多停留,直接问:“其次,你可知按这药方该如何煎药?”

  “我自然知道。”

  “哦?那你说说,这药要如何熬才能最大程度的保留药效?”

  这药方是沈溪吃了多年的。

  沈夫人不假思索的便能将熬药的流程说出口。

  她说得顺当。

  苏沅隐藏在围帽下的眼神,却在一点点的变冷。

  等沈夫人说完了,她才笑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可知从这里到溪丫村,最快的速度需要多久?而沈溪又是如何回去的?”

  沈夫人没留意苏沅话中陷阱。

  张嘴就答。

  苏沅意味深长的呵了呵,轻声道:“如此说来,我倒是有个小疑惑。”

  沈夫人闻言心惊一顿,惊惶的瞪着眼不动。

  苏沅自顾自地说:“你既知那药需提起半个时辰用凉水浸泡,泡足了还需小火熬制一个时辰才可服用,那我问你,沈溪抓了药从铺子里回去,前后总共似乎不到两个时辰吧?”

  “光是熬药都需差不多两个时辰,而沈溪从这里抓了药回去,也需起码一个多时辰,这算下来从抓药到将药喝下去,怎么也得三四个时辰,为何沈溪不到两个时辰就死了呢?”

  沈夫人的话,在她自己尚未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自相矛盾。

  知晓熬药流程和时间。

  清楚回去所耗时长。

  换算下来,两个时辰,只够沈溪抓药回去。

  连药都来不及进熬制的罐子。

  这样一想,沈溪怎么都不可能是喝了药死的。

  周围众人目光瞬间充斥满了震惊骇然。

  沈夫人更是心惊胆战的险些倒地。

  她身后的一个男子将她扶起,咬牙强辩:“我大哥今日不舒服得厉害,回去没顾得上泡药,直接就熬了喝了,这有什么说不通的?”

  苏沅拍了拍手,抚掌道:“心急自然也是可的,不舒服着急喝药也是人之常情,我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据我所知,从溪丫村来此,唯独只有一条道,而那条路上的车夫共计三人,对沈家也算熟悉。”

  看着面色大变的男子,苏沅低低一笑。

  口吻微妙。

  “从溪丫村进城,必须得从道上坐车,若是走路,四个时辰也不见得能到地方。”

  “而在那条路上赶车的车夫我都找到了,你猜,他们是怎么说的?”

  除了苏沅,大概没人想玩儿这种你猜我猜的文字游戏。

  沈家几人脸色极差。

  苏沅见状心情却很是不错。

  她悠悠道:“车夫说了,沈溪的确是今日搭车进的城,来去时辰都记得清楚。”

  “但是,沈家其余人,却是比沈溪更早走的,到我让人去问话的时候,都不曾见沈家人回去,这话,你们又该如何说?”

  沈夫人声称自己亲自熬了药,沈溪喝下去后亲眼见到沈溪身亡。

  沈溪的弟弟,姐姐也都如此叫嚷。

  可车夫却说,这几人在沈溪进城之前就跟着进了城。

  此后并未回去。

  那么谁亲眼看到沈溪死了?

  沈家人又为何提前进城?

  他们人都没回去,为何就敢确定沈溪已经死了?

  这本就是一场粗劣的把戏。

  仔细推敲,遍是可笑的矛盾之处。

  苏沅玩味十足的唉了一声,叹息道:“还有就是,你们不觉得自己有点儿太心急了吗?”

  沈溪前脚刚回去,后脚他们就带着人来闹。

  甚至连沈溪的尸首都顾不上处理。

  大咧咧的将杀人现场留在了原地。

  以至于让杨悠前去后,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顺利可得的线索。

  但凡他们再耐心些,谨慎些。

  或许苏沅也没那么容易就能看破这局。

  话说至此。

  该说的,不该说的,似乎都瞬间明了。

  苏沅心中无半点愤怒,只余了说不清的滑稽之感。

  沈溪之死是个悲剧。

  而如今看来,这场悲剧竟是由家人参与主导。

  何其可笑?

  苏沅无视了面色煞白的沈家众人,淡声道:“你们为何能未卜先知,知道沈溪一定会死,这涉及到命案凶杀,我不敢妄测,但是有一点却让我很是困惑。”

  “你们为何就敢笃定,不会有人去查验沈溪的尸体呢?”

  “纵是心急,也总该将桌子上残留的吃食打点干净,为何要剩下一些,让人有了可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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