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〇、公道自在人心

　　大家匆匆吃喝完毕，便开始摆放家具、组装衣柜、床等大物件，空调也有师傅在安装、调试中。

　　山丹一直不了解市井生活，她也不知道社会上有一种专门钻墙、打洞的工种，在装客厅空调时，空调外机和主机的连接线没有通道，装空调的师傅没有这样的服务，齐老板便打了个电话，直接叫专门的打洞师傅来，一个洞50块钱。

　　五分钟便搞掂，山丹和齐老板开玩笑说：“这50块钱赚得实在容易哦。”

　　“你别看人家五分钟搞掂，给你一个小时你也搞不好，人家这是技术，你看人家那洞打得又圆又整齐，瓷砖完好无损，连边儿都是整齐的，不划手。你要请不熟练的工人，你阳台墙壁这块瓷砖可能就废掉了。你别看他们就拿着那么一个打洞机，一个月下来也是上万块的收入，当然是熟练工，不熟练搞坏业主的墙壁是要赔偿的呢。你这有瓷砖贴面的是比较难打的，因为墙壁里外面的硬度不一样，手上功夫不得就会打歪或者打坏墙壁。所以，我给你找的都是靠得住的，你放心吧！”齐老板一通解释，倒叫山丹有些不好意思。

　　“真正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了，各行各业都一样。我当然信你了，还用说？”山丹笑道。

　　“哈哈哈！我怕你说我找了个贵的，多赚你钱。”齐老板也笑起来。

　　“那不能！我知道你不能。”山丹笑笑。

　　等一切家具摆放到位，只剩柜子和床还没装起来时候，天色已近黄昏，搬家工人们也筋疲力尽了，原来山丹跟老板说好搬家包干需要800块，搬完之后，领头工说原来和老板讲好的是两车，真正搬了的是四车，所以800是不行的，一车400，四车要1600块，山丹看着十几个人一天的辛苦，二话没说给了1600，还给每一个工人一个20块钱的小红包。

　　她知道1600块工人们是要交回到老板那里的，再按比例分红，一天下来，每个人都分不到100块钱，搬这么重的红木家具，大家都累得很，中午工人们不上桌，自己到外面吃，估计也舍不得吃点儿好的，一个个并不强壮的身体看上去都已疲惫不堪了。

　　齐老板看着山丹把1600块钱眼睛都不眨就给了领工，还又给红包，伸手想阻拦。

　　山丹对齐老板摆摆手说道：“大家辛苦了一天，钱不多，这是我给你们个人的，你们晚上加个菜吧。”

　　工人们本来以为山丹可能对领工1600的要价会有异议，都聚在客厅里，准备理论一番，不想山丹这么痛快地给了钱，还每个人给了一个小红包，个个都有些不好意思，卑微地他们微微鞠躬、高兴地接过山丹的红包，悄悄退出去。

　　其时，空调师傅说空调雪种不够了，问山丹要不要加雪种，山丹明白加雪种就是空调师傅们额外想要好处的一个噱头，她说不需要。师傅说：“你的空调雪种已经只有一半了，如果不加制冷效果估计会受到影响哦。”

　　山丹明白其中的蹊跷，说道：“不要紧的，我这空调一年都用不上几次，不需要加的。”

　　空调师傅刚刚看山丹那么好说话，明明搬家师傅们多要她钱，她不但不计较还多给了红包，以为要山丹加雪种赚笔外快是没有问题的，不想却被山丹一口拒绝了，遂讪讪地说：“那好吧，我留一张名片给你，空调不制冷，需要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再帮你加。”

　　“好的，谢谢师傅啊！”山丹接过名片客气地回答。

　　空调师傅怏怏地离开后，齐老板笑道：“我以为你那么大方，雪种也会加的，红包也会给的，不想你还挺聪明的，没上当。”

　　“哈哈哈！我又不傻，我还不知道个是非曲直？搬家师傅们是实打实辛苦了一天，一个人连一百块都挣不到，你说可怜不可怜？你看看那些师傅的衣服，不知道被汗水浸湿多少次，我情愿多给他们一点儿。空调师傅来几十分钟搞掂，几个洞都是另外请人打的，他们说加雪种就是个蒙人的噱头，你以为我不懂啊？人家空调、冰箱厂家都有公示说空调和冰箱的雪种都是不需要出厂后再加的，你以为我不懂？”山丹大笑道。

　　“我也以为你不知道呢！你不是从来不过问柴米油盐的吗？怎么会懂得这个？”大哥也笑道。

　　“哎哟，我只是不想操心，我又不傻，一些生活常识我还是懂得的。你们真是小看人！你们以为我不食人间烟火啊？”山丹娇嗔道。

　　“呵呵呵，我看你懂也是一知半解。”大哥笑道。

　　“不懂不会学啊？我这么聪明的孩子，只要想学，学啥还不容易？哼！”山丹不服气地说。

　　“那是，山丹医生确实很聪明，你看她本来对装修一窍不通，这套房子装修下来，她几乎成专家了，啥都懂了。”齐老板应和道。

　　其他人在简单吃过中午的剩菜之后陆续离去，只剩齐老板、大哥和山丹，三个人开始组装柜子和大床。

　　小玉满头大汗，背着个沉重的书包进来：“妈妈！”

　　“哦，毛头放学了？你吃点儿啥？妈妈没时间给你煮了，你要不到楼下吃个粉？”山丹走出来帮孩子拿下足足有20斤的大书包。

　　“这是啥？”小玉看到餐桌上的剩菜问。

　　“这是大家吃剩的，你还是去楼下吃个饭吧？”山丹不舍得给孩子吃剩饭菜。

　　“我就吃这个吧。”小玉拿起一只鸡腿啃起来。

　　“啊？先去洗个手啊，我给你把菜放微波炉里热一热。”山丹急忙去热菜。

　　小玉拿着一只鸡腿，开开心心地啃着满房间跑，看到齐老板和舅舅，大声打招呼：“舅舅好！叔叔好！”

　　“小玉回来了？你叫你妈给你热一热再吃啊。”舅舅看小玉啃冷鸡腿，出声说道。

　　“没事儿，好吃！”小玉调皮地使劲啃一口鸡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