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宓妃追到陌殇的时候,他刚刚踏上马车,决绝的没有回头,好像很怕一回头就再也不能离开她的身边,即便赌命也想留下。
阿宓,等我。
绿草丛间,宓妃目送陌殇渐行渐远,一颗心拧得紧紧的,就连呼吸都让她觉得格外的难受。
她会等他。
她会不断的变强,等他回来。
没关系,他若是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回来找她,那就换她去找他,那又有何妨!
这天下之路,还没有她温宓妃不敢走的。
也不知宓妃在草丛里呆坐了多长时间,等她缓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告诉自己要振作的时候,已是日上中天,肚子早就饿得在抗议了。
“县主,咱们这样跑出来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
“没有可是,你再敢多说一句,那就自己滚回去。”
“是是是,奴婢不说了。”
“记住了,咱们是偷跑出来的,你不能再叫我县主,要叫小姐知道吗?”
“是,奴婢记住了小姐。”
“走,咱们进城去。”
“是。”
“……”
待那一对主仆走远,宓妃抿了抿唇,暗暗腹议道:县主,什么县主,还嫌这星殒城不够热闹?
竟然还有人要往这城里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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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78】风暴来临前的宁静
陌殇离开的第二日,星殒城中关于他与宓妃的种种流言传得越演越烈,这倒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然而,最是令人奇怪的却是相府与穆国公府这两府的态度,按理说那些流言不管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总归是牵扯到了宓妃,无论是不是事实,都已经严重损害到了宓妃的清誉,这于一个女子而言杀伤力几乎就是毁灭性的,以相府和穆国公府对宓妃的看重,他们不应该什么反应也没有才是。
事发之后,如果相府与穆国公府同时都有大动作,努力搜寻流言的来处,惩治散播谣言之人,甚至不惜闹出人命,那才是正常的。
但偏偏不管是相府也好,穆国公府也罢,什么动作也没有不说,竟然还都闭门谢客,什么人上府拜访都不见。
当然,除此之外先是温老爹称病向皇上告了假,不上早朝留在家中休养,紧接着就是穆国公告假,再跟着就是穆二爷和穆三爷一前一后也告了假,其理由用的都是染了风寒,病了。
这相府与穆国公府的人是真病还是假病,明眼人都心中有数,即便是明知道他们没病,也没人胆敢站出来说什么。
且不说他们的病假是皇上亲自准允的,单单就凭着星殒城最近两日的风向,聪明人也都知道明哲保身。
楚宣王世子是谁,他又岂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攀扯的,传了他的流言,打了他的脸面,又焉能轻轻松松,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了事。
是,楚宣王世子的的确确是在流言传到置高点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起程回了璃城,谁也掌握不到有关于他的一丝一毫的情报,能够知道的也就明面上那么一点东西,谁敢保证那不是糊弄人的?
迄今为止,但凡是被楚宣王世子陌殇给‘惦记’上的人,从来就没有一个落到好下场的。
故,陌殇走了,不在星殒城又如何,那些个犯了他忌讳,踩了他底线,触碰了他逆鳞的人,轻则抄家灭族,重则九族全灭。
相府・碧落阁
“郡主,这几封信是药楼掌柜再三叮嘱必须亲自教到您手中的。”
“先放到桌上,本郡主有其他的事情交给你去办。”如今的碧落阁再不似宓妃刚穿来之时那般龙蛇混杂,遍布其他人的眼线,经过严格的筛选,能够留下伺候的都是对宓妃忠心不二且机灵聪慧,一点就透的。
当初她受封安平和乐郡主之时,宣帝精心挑选出来赏赐给她的两个掌事嬷嬷和四个一等宫女,要说以前宓妃对她们没有防备之心是不可能的,事实上习惯使然,宓妃除了她自己,从不相信任何人。
只是她既已不是前世的她,有些习惯慢慢的也在改变,她其实心里明白,宣帝赐给了她六个暗卫出身,且受过高强度训练的嬷嬷和宫女,无非是要她承他的情,而后尽心竭力的替寒王解毒,还寒王一个健康。
宣帝是个聪明的帝王,他不仅知道温家人的底线在哪里,即便是跟她没有过深的了解,却也敏锐的触摸到了她的底线在哪里,知道她最是忌讳什么,故而,想要温家人的忠心,想要她的忠心,那么不该怀疑的,不该做的,宣帝就将那个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
能将人心把握到这个份儿上,宣帝也算是一个人物。
那日在国库,宓妃向宣帝要那整块极品羊脂白玉,就是那么短短的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触,就让宣帝看到了宓妃真正的价值,是以在宣帝看来,只要宓妃做的不是通敌卖国之事,那么在很多方面,他就可以给予宓妃方便,如此便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宓妃心思缜密,行事更是小心谨慎,再加上宓妃武功奇高,宣帝只有傻了蠢了才会借着册封她为郡主,再行赏赐她嬷嬷宫女到她的身边作为他的眼线,因此,从接受樱嬷嬷等人开始,宓妃压根就不曾怀疑过她们是宣帝的人。
如果真要说她们跟宣帝有何关系,她们与宣帝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她们是宣帝作为人情送给宓妃的助手。
接收她们之后宓妃对她们表现出的不信任,既是试探,亦是考验,那将决定她们有没有资格留在她的身边,为她效命。
事实证明宣帝看人的眼光挺好,宓妃的运气也不错,樱嬷嬷清嬷嬷和四紫通过了宓妃的考验,成为了宓妃非常得力的助手。
这段时间要是没有她们,宓妃还不知道自己要忙成什么样,估计真会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毕竟,要是她的手下没有可用之人,所有大小事情都要她亲自去完成,哪怕是宓妃能力再怎么强悍,她也会累到吐血的。
“是。”樱嬷嬷躬身上前,将那几封信放到书桌上面,又退后几步静待宓妃的吩咐。
出宫那日她便知道,哪怕她们的身上都带着品级,可只要她们踏出宫门,那她们便与皇上,与皇宫再也半点关系,她们所伺奉的主子,就只有一个,那便就是宓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