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明白了,他的那条裤裤就是误会我们两个有关系的罪魁祸首。
于是我急忙指着那条裤衩,开口说道:“那,那,那上面的不是我的血……”还没等话说完,我便非常不争气地晕倒了!
估计全天下能因为大姨妈而晕倒的奇葩估计只有我一人了吧?我被丘伟翰抱在怀里,一路颠簸狂奔地来到了附近的医院急诊室。医生护士都急匆匆地赶过来看我的情况。其中一个护士扒了扒我的眼皮,发现我的脸色苍白,眼底的血色也很少,他们立刻按耐不住地想要给我输血。
“患者这是怎么了?是车祸还是突然晕厥?”医生十分焦急地问。
丘伟翰在一旁被医生这种快节奏搞得不知所措,于是开始口吃起来:“她,好像,就,就是因为流血过多才晕的吧!”
医生一听,都流血过多了那还得了?便又急切地问道:“什么?流血过多?哪里流血?”
“大,大,大姨妈流血过多……”
当丘伟翰将那三个字说出来后,医生跟护士脸上的表情瞬时间就凝固了,她们完全想不到,一个女人居然会有如此蛋疼的晕厥理由。而后她们换上了一副可怜似的神情望着我那早已经没有了血色的小脸儿。
你说人要是倒霉就喜欢塞牙缝,我这边因为大姨妈流血过多刚在病床上躺下准备在医院里好好的静养几天,那边丘伟翰就开始给我闹各种幺蛾子。在学校里乱传什么我救死扶伤差点英勇就义,什么我遇见老太太过马路差点被车撞,舍身变肉盾,挡在车前。
反正就是好多诡异而又天马行空的理由都可以当成他在众学生面前调侃我的谈资。说真的,如果不是从小跟丘伟翰一起长大,要是在大街上偶然遇到这么个贱男人的话,我会毫不手软地上去给他一拳。
不过看在他把我送到医院来的份上也就不去计较那么多了吧!
旁边病床的女人是一个待产的孕妇,每天她老公都会围在她身边团团转,忙前忙后,为了母子二人甘愿做牛做马。这幅画面在我看来很感动,女人这一辈子,除了能有一个这样的男人还夫复何求呢?
“姑娘?这里属于待产病房,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待产,怎么会呆在这呢?”旁边的孕妇似乎注意到我那炽烈的目光,于是十分礼貌地朝我笑着问候着。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只是一个失血过多的患者,为了点嘛就给我放在一个满是大肚婆的病房里呢?这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的脑袋是不是都驴踢了?想到这,我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这问题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不过既然安排我住,我就住这了,现在病房那么紧张,不住白不住嘛。”
我的这句不住白不住让旁边的这对夫妇愣住了三秒,他们似乎第一次见喜欢住院的蛇精病。
为避免他们会让护士把我转到精神病病房,我只好又强装正常地说道:“我开玩笑的,估计是因为我这病有点特殊,所以他们也不知道给我安排哪,就给搁这儿了。”
“那你得的是什么病呢?”这位待产的孕妇一点也不像她长相那么善良,听我说我有病,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胀大的肚皮,似乎生怕会被我身上带着的某种病菌给传染了……
“你别紧张,我就是大姨妈失血过多,就……”
下一秒,孕妇的脸上出现了微笑,而她老公在一旁把脸憋的相当的绿。
好吧,我自己让自己丢人了,我还真是棒,给自己点32个赞!
这时丘伟翰拿着一束花,后头还跟了一小群同学。
活了二十多年,我第一次知道自己人缘如此的好。
不过这些美女貌似都不是冲着我来的,因为她们一个个都娇滴滴地围在丘伟翰的旁边,手上也拿着给我的礼物,但是眼神却一直游荡在丘伟翰的身上就没下来过。
而且丘伟翰还十分装大尾巴狼得给我郑重鲜花。你妹!你没事献什么花,我还没死呢!
“岳晶同志,这是我帮你募集的捐款,一共三百八十四块四毛一,鉴于当时送你来医院的时候,是我帮你垫付的医药费,所以这些捐款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至于你嘛就在这安心地住着,估计明天你就应该可以出院了,明天我也会开车来接你的。”
这话说完,旁边的那帮美女无不一脸艳羡的目光盯着我这一张惨白的脸。
“丘伟翰,你大爷的!住院费那么俩破钱你也好意思用募款的办法赚啊?我得让你败坏成什么样了才能帮你赚三百八啊?”
“岳晶同志,您先别生气,虽说你不怎么值钱,但是能回来一分是一分。送你来医院的时候,我可是无所不用其极,你知道给你抢救花了我多少钱吗?光输血就给你输了三四包,你这流血的速度完全比不上你喝血的速度啊。所以说三百八对我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丘伟翰在那说得头头是道,一副自认为是圣人的模样。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悲惨,你怎么不去跟我爸我妈要这个钱啊?”
“那俩可是我未来的岳父岳母,我能这么不大度么,给你花点钱是我应该做的。不过嘛我最近手头也不宽裕,但是你放心,三百八买不了吃亏,三百八买不了上当,我今天为了让你这钱觉得花得绝对值,还特意为你安排了其他的项目。”
说着丘伟翰朝门口指了指,跟着一众美女缓缓地退了下去。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苑少楚!
他大爷的!老娘现在因为大姨妈失血过多都已经够丢人的了,丘伟翰这贱人把苑少楚弄来干鸟啊!
我郁闷地撩了撩脸上的头发,十分尴尬地冲苑少楚笑了笑。
然而苑少楚却缓步走了过来,他跟丘伟翰相视一笑后便落坐在我面前的椅子上。
今天是个大晴天,可是现在的我是周身冰冷,在苑少楚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么挫。
我心里把丘伟翰的祖宗问候了一百八十遍都觉得不解气,但是即使如此,我仍然没有勇气跟苑少楚多说一句话。
“你的病我都听丘伟翰说了,学妹你要保重自己,为了我……不值得啊……!”
什么?为了他?不值得?我岳晶是因为月经才这么困扰,虽然暗恋他不短的时间了,但是也不至于暗恋到医院来吧?
“学长,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苑少楚连山闪现一丝病痛欲绝的神色,如果他不是跟我们这样逗比呆在一个学校里,我想他应该更适合去念个上戏什么的,不然白瞎了如此俊俏的脸还有那精湛的演技。
“我听丘伟翰跟我说,你,你,你……”
“学长,需要我帮你给医院挂个号吗?你怎么还开始口吃了?这医院不错,什么口吃啊、大舌头啊、发音不准啊都能治得很不错的。”我强装从容,用自己平时的习惯用语跟苑少楚对话。
“你别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喜欢我,为此还,还,还在家里割脉自杀……我知道一定是上次我跟晓怡出现在你面前时让你难受了,但是学妹,你不能为此就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想想你的父亲母亲。”
苑少楚不但演技好,代入感也很强,听他说的这番话,我不但觉得自己是个不肖子孙,而且对我的爹妈有着前所未有的愧疚感。
我是得有多蛋疼要在妇产科病房里听我暗恋的男人如此的教育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