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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如烧 第26节

火云如烧 山林间 6907 2024-06-29 11:57

  朱宴欢经历过,所以她明白那惊鸿一瞥有多么让人刻骨,以至于到后来的面目全非宛如剜心。

  “你还真是会破坏气氛。”许炎夏把头转了回去。

  “说说你吧,说起来我对你好像没什么了解。”除了酒吧里大家口口相传的风流韵事外。

  “没什么好说的,我不知道我爸是谁,我妈死的早,当过几年孤儿……”许炎夏顿了顿,从兜里掏出烟,向朱宴欢示意了一下,朱宴欢摇头表示她不需要。

  许炎夏嘴里叼着一根,扣下点火开关,一簇火苗便窜了出来,往事在他的脑中翻涌。

  他小时候不止一次问过他母亲,为什么别人都有父亲,他没有。

  母亲说他是野种,没有父亲很正常,他听不懂野种是什么意思,但时间一长他猜测,母亲的意思是他本就应该没有父亲。

  从许炎夏记事起,周围邻居看他的表情就怪怪的,上完幼儿园,他妈许燕就带他搬了家,离小学不远不近,需要他步行四十多分钟才能到家。

  安顿下来没几天,许燕便带着一个男人回到家,他知道这又是母亲的朋友,他该叫叔叔。

  反正,也不是第一位了,他叫过许多男人叔叔,但这个好像不一样。

  以往的叔叔顶多就是瞥他一眼,就拉着许燕进了房间,没一会儿,里面就开始传来奇怪的声音。

  眼前的这位叔叔会给他带玩具,买零食,还偶尔会问他功课做的怎么样,是以往那些叔叔不会做的,那段时间许炎夏再没见过其他叔叔,一直都是他。

  那时的许炎夏就在想,如果他有父亲,那父亲应该就是面前叔叔的模样,但叔叔也有和其他叔叔一样的地方。

  他只会在晚上出现,会拉着许燕进到房间后,传出哭声。

  刚开始的时候许炎夏会去敲门,但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响,好像听不见外面的动静,第二天许燕就警告许炎夏,晚上不准敲她的房门。

  许炎夏只是愣愣地点头。

  有一天,男人给他带了一块蛋糕,当时许燕出去买东西了,是许炎夏给他开的门。

  “你妈妈不在?”男人走进来,在屋里找了一圈,只有许炎夏,男人专注地看向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妈妈出去买东西了。”

  男人旋即一笑,“这样啊。”他将手中的蛋糕放到桌上,“来吃蛋糕,叔叔有些事想问你。”

  许炎夏乖巧的应下,走过去坐到椅子上,“听你妈妈说你七岁了吧?”

  见许炎夏点头,男人笑容更甚,他抬手摸了摸许炎夏的脑袋,嘴里喃喃道:“七岁……该懂点东西了。”

  “你干嘛呢?”

  男人的手没来得及收回,许燕就从外面闯了进来,她脸上的神色尤为精彩,看向男人的目光有些复杂,但还是强扯出笑容,走到男人身边。

  “你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她轻声细语的询问。

  “这不是想给你和夏夏一个惊喜。”他这样说,目光却依旧落在许炎夏的身上。

  “你累了吧,我们去休息吧。”许燕拉过男人的手,带着他进了房里,男人的脸上透着无奈,却并未制止,在关上门前,男人看了一眼正在拆蛋糕的许炎夏。

  过了一会儿,屋里,如往常一般传出声音。

  第39章 老子弄死你

  那日后,许燕警告许炎夏,七点之后不准出房门,还要把门锁好。

  “听到没有?死了?不会说话?”许燕两手扼住许炎夏的肩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眼底带着慌乱和恐惧。

  “知道了妈妈。”许炎夏这般答应。

  可是有一日,许炎夏起夜,忘记了许燕的叮嘱,他爬下床,匆忙地打开房门冲了出去,他看到叔叔坐在沙发上,指尖还掐着烟。

  客厅没有开灯,男人就那样匿在黑暗中,听见动静,男人的视线往许炎夏的方向投去。

  当时临近冬天,客厅有些冷,许炎夏想赶紧上完厕所钻回被窝,他走的很急,去卫生间需要经过客厅,没注意到经过男人时对方脸上的表情。

  许炎夏从卫生间出来时客厅已经没有人了,地上被扔了个烟蒂,许炎夏着急钻回被窝,回了房间关上门,却忘了锁。

  第二天天还没亮,许燕去开许炎夏房间的门,发现没锁,打开门就看到他人在床上睡得正香,一怒之下,许燕几步上前将许炎夏从被子里拽了出来,拖到了客厅。

  “你还有脸睡。”她一巴掌甩在了许炎夏的脸上,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许炎夏瞬间清醒,脸颊迅速泛红,隐约还能看见淡淡的手指印。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晚上七点之后锁好门不要出来,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听……”

  许燕的手不停的打在许炎夏的身上,眼里渐渐落下泪来,声音也逐渐染上哭腔。

  许炎夏懵了,这是他第一次挨打,他嚎啕大哭,哭着说自己错了,解释自己只是想上厕所,说以后保证听话。

  “有什么用,有什么用……”许燕还在打,打到她实在没有力气,许炎夏的身上出现了青紫她才停手。

  许燕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对不起,原谅妈妈没用……”她小声的道着歉,眼泪滴落在怀里人的肩头。

  这天许燕跟学校请了假,在附近奔走了一天,终于有一家同意可以收留许炎夏几晚,许燕感激涕零,就差给人下跪。

  许燕在那片楼里名声并不好,很多人骂她烂鞋、臭婊子、不要脸。

  久了,许炎夏也知道,他的母亲可能做了不好的事情。

  一个星期后,许燕被人打了,当时许炎夏放学想回家看看许燕,就看到家门口围了一圈的人,他从人群中挤进去,就看到自己的母亲被另一个女人骑在身下,一头长发被女人攥在手里,脸上淌着血,身上蹭满了灰。

  姿态狼狈至极。

  女人嘴里不停咒骂,听过的没听过的,各种各样层出不穷。

  他冲了过去,撞开了女人,“别欺负我妈妈。”

  被撞到一边的女人震惊地看向许炎夏,听见他嘴里的称呼,眼里的情绪转而变为厌恶,“妈妈?哼。”女人嘲讽出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抬脚就往许炎夏身上踹。

  “贱人生出来的孩子也是贱种,烂货,就她这种人也配当妈?”女人一脚踹倒了许炎夏,又是死命的踹上两脚,第四脚时落在了许燕的身上。

  她把许炎夏抱在怀里,挡住了女人粗暴的攻击,还有外人纷杂的目光,或是同情,或是厌恶。

  待女人打累了,临走前,她恶狠狠地丢下一句,“别让老娘再抓到你!”

  女人走了,周围看戏的人散去,许燕抱着许炎夏回了家,他不用再去别人家过夜了,那个叔叔也没再出现。

  之后又是搬家前的日子,他看到了一张又一张的新面孔,有时许燕会一晚上都不回家,到了第二天才会见到人。

  上了初中,许炎夏和班上的同学隐晦的得到了性教育,他才明白许燕每天晚上和那些男人都在做什么,毕业前,老师问他们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许炎夏既没想到医生,也没想到警察,而是下意识的想到了许燕,反正他不想成为许燕那样的人。

  上了高中,他开始打零工。

  高一下学期,许燕得了梅毒死在了家里的床上,他平静的处理了后事,去了火化场得到了许燕的骨灰,他把她装进盒里回了家。

  许炎夏在家门口再次见到了那位他七岁时曾幻想过父亲模样的模板,他得知那个男人叫赵逸。

  赵逸看见许炎夏的脸时还愣了一下,看到他怀里抱着的骨灰盒了然道:“我收到消息,没想到你妈还真死了。”

  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他似乎只比在记忆里多了几道褶皱。

  赵逸的脸上划过一瞬的失望,但很快就挂上笑意,“不请我进去坐坐?”

  许炎夏皱着眉开门,赵逸跟了进去。

  “这里还是跟前几年一样啊。”赵逸站在门口,视线扫过屋内的陈设,感慨道。

  “你来做什么?我妈都死了。”许炎夏把许燕的骨灰放到桌上,态度极差。

  赵逸闻言轻笑了下,“你妈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吗?没告诉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我叫赵逸,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叔叔就行了。”

  “我没兴趣跟你在这儿搞关系,你到底来做什么?”

  赵逸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似是不满许炎夏对待自己的态度,语气惋惜,“还是你小时候的样子比较可爱。”

  许炎夏隔着茶几站在赵逸面前,没吭声。

  “你不想知道当初你妈为什么让你七点之后要回房间锁门吗?”

  “我没兴趣知道。”

  赵逸的身子往后一靠,仿佛没听见许炎夏的拒绝,自顾自地说道:“本来想让你见识见识我跟你妈在床上的样子,但可惜,你妈不愿意让你受刺激,直接叫人向我家那位透露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把我坑惨了。”

  赵逸是位凤凰男,借着原配家里的关系飞黄腾达后就开始在外面乱搞,许燕是被发现的第一位,原配的父亲直接打断了赵逸的一条腿,让他在床上养了许久。

  赵逸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报复和发泄。

  自从许燕这件事后,原配包括原配家里人就一直没信过他,他也确实消停了一段时间,但狗改不了吃屎,跟身边的同事在酒店一夜后直接被抓了现形。

  许炎夏听完脸色铁青。

  赵逸却直起身,手肘搭在膝盖上,饶有兴趣的看他,“你跟你妈长得真像啊,一样的漂亮,你妈应该是我见过在床上最禁得起折腾的人了。”

  赵逸每次来找许燕,身上总是会带些小道具,以此用来发泄在原配家里所受到的羞辱。

  许炎夏手攥成拳,一脚踩上茶几,直接挥拳招呼在了赵逸的脸上。

  许炎夏一把攥起赵逸的衣领,整个人站在他面前,咬牙切齿道:“妈的傻逼,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说着又一拳打了下去。

  “来啊,打死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赵逸挑衅一笑,许炎夏又是一拳。

  “滚!”许炎夏将人往旁边用力一摔,赵逸踉跄着往门口走,嘴里还发出一阵低笑。

  第40章 一个都没动过

  许炎夏看着那簇火光,声音极轻,“她有过无数个男人,所以她也不清楚我爸是谁,药用多了,我能出现在她肚子里都是个奇迹,所以她把我生了下来。”

  他伸手想要去抓那簇火,却在指尖将要碰到的那一刻,另一只手的拇指猛然一松,火光瞬间消失,他抓了个空。

  嘴里的烟没被点燃,许炎夏直接拿下来在手里摁断,手一松,掉到了地上。

  气氛沉寂,不知过了多久,朱宴欢抬手放上了许炎夏的头顶,指尖穿进了他的发丝,小幅度的动了动,朱宴欢饶有兴致的在心里评价,手感还不错。

  许炎夏偏头看向朱宴欢,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身子微微往前一倾,“心疼我啊?”

  朱宴欢失笑,手拿了下来,她站起身直接坐到了许炎夏怀里,两手环住他的脖子,指尖落在了他的喉结上。

  许炎夏明显没料到朱宴欢的举动,但还是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腰。

  “我听你同事说……你不行?”朱宴欢的声音又轻又缓,另一只手从许炎夏的腰间往慢慢下探,许炎夏沉默着感受她的动作,像是一条蛇在滑过他的敏感地带。

  许炎夏的眼神逐渐变得炽热,欲望逐渐显露。

  不等朱宴欢的手抵达目的地,朱宴欢的大腿隔着衣物就明显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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