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缕缕的粘腻感,将她缠得透不过气来。
薛梨被吓的拔腿就跑,跑过楼梯转角,再回头,看到陈西泽搂在怀里的那个女孩,竟是就是她自己。
“妈耶!”
薛梨一梦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急促地呼吸着,望向窗外。
天色仍旧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黑色。
背心被汗水润湿了,身体也带着某种粘粘的感觉,很不舒服。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去洗手间用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
而前一晚的直播间里,某位“榜一大佬”听到女生宿舍那边传来的什么“biyuntao”,什么“陈西泽”,什么“不正经的青梅竹马”…
他头皮一阵发麻,扔下耳机,气势汹汹冲到陈西泽宿舍。
陈西泽刚洗完澡,穿着件黑背心,手臂肌肉线条充实饱满,正拎着盆儿,朝着过道尽头的洗衣房走去。
薛衍不由分说地冲过去,一把将他摁在墙边,手里的盆儿掉在地上,衣服洒落一地。
他扯着他的衣领,怒声道:“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陈西泽眉心微蹙:“什么?”
“她包里怎么会有biyuntao?”
“……”
陈西泽漫不经心地喃了声,“蠢丫头。”
联想到上次在办公室里,薛衍看到小姑娘从他办公桌下面钻出来,薛衍气得额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陈西泽,那是我妹!你看着她长大的,你也下得去手!你是不是人啊!”
“她什么都想着你,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也第一时间要留给隔壁哥哥,对你一点防备都没有,你怎么这么混蛋!”
“你抢走了我的妹妹,你还这样欺负她!”
陈西泽见周围有很多好事者围观看热闹,他是个很要体面的人,抬腿踹了他一脚。
幸而薛衍闪得快,但膝盖还是被踢了一脚,隐隐作痛。
陈西泽捡起地上的衣服扔进盆里,冷冷道:“下次想打架,找个打得赢的。”
“你妈的!”
薛衍见他如此嚣张,护妹心切,血压极速飙升,反手抄起墙边的消防瓶朝他砸了过去。
陈西泽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疯,猝不及防间,右手手臂被消防瓶狠狠砸了一下。
他吃疼地闷哼了一声,抬头望向薛衍,眼底终于升起怒意:“你他妈发什么疯。”
“你到底有没有对我梨子做什么!”
“没有。”陈西泽冷声道,“我轻易不会碰她。”
薛衍琢磨着这话,似乎还留有余地。
“除非?”
“除非她愿意。”
……
薛梨一整天都在紧张地等着学生会公众号发布笔试成绩消息。
公共课间,她从几个医学院女生那里,听说了陈西泽和薛衍在男宿打架的事情。
很多人都在传,说陈西泽的手被砸了,还去了校医院,胳膊疼得抬不起来。
至于原因,大家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争抢女朋友什么的,还有人说是陈西泽欺负他妹妹了…
说话间,还时不时回头看看薛梨。
薛梨则是一脸懵逼,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也没有被欺负。
所以大家一直认为那就应该是前者了。
午间下课后,薛梨连饭都顾不上吃,顶着烈日一路小跑,踩着风火轮冲进了大学生活动中心。
学生会办公室亮着灯,门虚掩着。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看到陈西泽还没有走,正低头批阅着笔试的试卷。
眉骨线条很是硬朗,黑眸藏在眉骨之下,眸光专注。
薛梨注意到他右手垂在桌下,只用左手拿笔打分。
真的受伤了啊。
“来了就进来,在门口鬼鬼祟祟做什么贼。”他磁性的嗓音传来。
薛梨硬着头皮,推门走进去。
“我…我来问问,成绩晚上能出来吗?”
“没几张了,改完就发通知。”
“哦。”她走到桌边,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那我考多少分。”
“不能私下告知。”
“小气。”
薛梨手肘撑在桌边,看着他批改试卷的认真模样,“那个…你右手还疼吗?”
“疼。”
“是我哥弄的吗?”
陈西泽头也没抬,淡淡道:“除了他,还有谁。”
“你生气吗?”
“有点。”
“那…会迁怒别人吗?”小姑娘忐忑地问,“比如不让薛衍妹妹通过笔试什么的。”
“看我心情。”
薛梨扯了半天有的没的,又看了会儿他批改卷子,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走到他身侧,碰了碰他的袖子。
陈西泽敏感地挪开手,但下一秒,又递了过来。
小姑娘握住了他的手腕,轻轻将外套衣袖掀开,看到了右臂侧面的一块淤青。
她的手冰冰凉凉的,而他皮肤灼烫,所以这样的触碰…相互间感觉都是惊心动魄。
“我哥那个人,时不时就会发癫。”
“知道。”
薛梨用指尖轻轻摸了摸他右臂的淤青:“现在还疼吗?”
“疼。”
她轻轻替他吹了吹,就像小时候一样。
“现在呢?”
“很疼。”
薛梨心里更加难受了,更卖力的替他吹拂着。
看着小姑娘鼓起的腮帮子,陈西泽脸色缓和了很多,只盯着她看。
她发型改变之后,身上那股子小魔女的气质更明显了,颈子白皙修长,一对儿锁骨也很漂亮,陈西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下颌,像摸猫咪一样。
薛梨敏感地往后仰了仰,想到昨晚的梦,感觉怪怪的…
他还拿她当妹妹,但薛梨已经很难再把他当哥哥了。
“这个,会不会影响你的训练啊。”
“会。”
小姑娘急了起来:“那怎么办?”
“你觉得过意不去?”
“唔,有点。”
“那你赔点钱给我。”
“……”
他漂亮的桃花眼挑了挑:“千八百的,多少是个心意,给哥哥补补身体。”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
薛梨撇撇嘴,心说算了,这tm还是当哥哥吧!
什么人呐!
她不再多想,从包里取出了药膏,挤出白色的膏体,轻轻地涂在了他淤青的伤痕处。
陈西泽一边看着试卷,任由小姑娘给他涂着药。
她的手指很柔软,不像他,因为常年握枪所以总有厚茧子,牵手可能还会硌着对方。
他的心也在她一圈圈的涂抹中,酥酥麻麻地痒了起来,喉结意犹未尽地滚了滚。
等她涂完之后,放下了袖子,他才温柔地问了句:“你给我涂的什么药?”
“达克宁。”
“???”
薛梨拧上盖子:“我从我哥那儿拿的,想着应该可以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