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兮兮没等他回话,这次当真转身就走。
然而刚迈出半步,一股力量袭击那截雪白手腕,强硬不容悖逆,直接把她拽了回去。
她吓了大跳,胸前柔软贴上一堵人墙,坚硬如铁壁,箍在她腰上的手臂也搂得死紧,放肆挤压着,像要榨干她胸腔里每一丝空气。
余兮兮脸大红,挣扎着,小兽似的咆哮:“妈的!你给我松开!”
男人轻易制住她,大掌掐住她细腰,头埋低,薄唇欺近那细嫩泛红的耳垂,低声:“这样儿?”
“……”她缩脖子,挣得更厉害,“秦峥!”
秦峥贴得更近,瞧见她耳垂上吊了一串红色小樱桃,圆润的,半透明,映出小片雪白肌肤。他咬住那吊坠,嗓音微哑:“还是这样儿?”
余兮兮浑身一抖。
几道闪电划破夜色,终于,酝酿多时的大雨倾盆而下。
夏季的雨水没有定数,来去匆匆,眨眼功夫就在天际连绵成雨柱。余兮兮身上湿了,秦峥身上也湿了,布料打湿t恤衫,贴合着紧硕的肌肉轮廓,起伏贲张,性.感而具力量美。
她狠狠推他,手掌下的触感坚硬如石。
女人细胳膊细腿儿,这点反击微不足道,只是扭得厉害,领口下钻出甜腻体香,带着热度。秦峥呼吸都紧了下,低声斥:“你给我老实点儿。”
余兮兮的性格,能乖乖听他话才是见鬼。
她碎发黏在额头上,稍顿,别过头,往旁边沉沉呼出一口气,像压抑什么。然后,她很平静地道:“我再说一遍,松开。”
“松开?”秦峥大手收拢,放肆掐量那把勾人细腰的围度,“我要不呢。”
余兮兮气得肺要炸开,冷笑,“那就是你自找的!”
话说完,她抹了把脸上雨水,不退反进,忽的往他扑上去。距离更近,朦胧雨水像层雾,背后是他英俊冷痞的脸,睫毛上沾了水珠,黑眸深不见底,划过丝诧异。
电光火石之间,脖子侧边蹿起丝疼痛。
秦峥无防备,喉头深处一声闷哼,皱眉。
这丫头咬了他一口。
尖尖的牙磕破了皮肉,狠狠的,看得出下了大劲儿。他手臂一松,她顿时如蒙大赦,步子忙不迭地往后退,逃出他掌控。
余兮兮其实自己也慌乱,刚才是恶向胆边生,现在心里微虚,高声骂了一句后便夺路而逃――
“法克,你丫出门儿忘吃药了吧!”
高跟鞋的哒哒声很急促,雨幕中,一抹淡粉身影渐渐远了,终于化成一个点,消失于夜色。
秦峥站原地,微仰脖子摸伤口,黏湿一片,见血了,痛楚不明显,反而带着丝酥酥.麻麻的痒。
他盯着她远去的方向,漫不经心咬了咬腮肉,嘴角一勾。
躲,能躲天上去。
*
一连两天,余兮兮没再出过门。
那晚冒雨而归,她着了凉,吃了几包感冒冲剂也没见好,身体疲软四肢无力,一天24小时几乎不下床,三餐全由周易打包带回。
这天傍晚六点半,周易关了宠物店回家,把打包盒放床头柜上,皱眉,“晚上吃了药睡一觉,再不好就去医院看看。”
余兮兮从被窝里爬起来,打开盒子一看,米粥配虾仁炒蛋,还不错。
她把被子裹身上,只露出个头和两只手,拿勺子舀粥,嘴里道:“昨晚吃了感康,已经比昨天好多了,你别担心,没事儿的……”刚说完就又是一声喷嚏。
周易白她一眼,一边递纸巾一边说:“多大个人了,出门儿也不知道带把伞。”
“谁知道会下雨。”
“有种东西咱们管它叫天气预报。”
“……”余兮兮一卡,半晌才咬牙切齿地嘀咕,“说到底还不都怪那个神经病。”边说边拿勺子把一块鸡蛋戳得稀烂,说:“莫名其妙,简直有病……”
周易眯眼,上上下下打量她,奇了怪了:“我说小余同志,那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一顿饭的功夫,怎么你就和你家军哥哥不共戴天了。”
余兮兮勺子一摔,“什么你家我家的,再胡说我翻脸!”
周易知道她在气头上,只好顺着毛捋,“好好好,不说不说。”
不提还好,一提,那晚的情景又重新浮现。男人眸光不善的眼,箍在腰上的手,还有吹过她耳垂的热气……
余兮兮双颊微热心跳失序,闭眼抿抿唇,埋头吃饭。
好死不死的,旁边的人却又凑近几分,压低嗓子,带着三分好奇三分关切,“可是……那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究竟怎么了?”
她烦躁,捂嘴咳嗽几声,“没什么,别问别问别问!”
科北路的这个小区环境不错,绿化齐全,花草树木种植了很多。夏季,正是繁花灿烂时节,人透过窗低头看,能瞧见绿丛里头的万紫千红,园丁剪裁精心,将好构成“阖家幸福”四个字。
余兮兮倚窗看了会儿,笑笑,觉得那个图案有点讽刺。
感冒药起了作用,她神思清明许多,再睡睡不着,索性坐在飘窗上抱着手机刷微博。十点左右,周易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挑眉:“还不睡?”
她吃着糖,腮帮子鼓鼓的,“你先睡吧,我等会儿要洗个澡。”
“嗯,好。”说完,周易上了床,翻身睡下。
夜很安静,星星和月亮都是天空的点缀,散发着一种和谐静谧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