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拍戏时,又生没有察觉到异常,停下来才感到肚子发胀,还有些疼。
“林导,我去卫生间,有事喊一声。”打完招呼,又生忙去卫生间,脱下裤,见内裤上没有血迹才略感放心,只当是吃坏肚想腹泻。
在卫生间坐半响,直到肚子不再发胀才出去。
“又生,你不舒服?”林导见她脸色有些差,关心问。
又生选择讲实话,“我怀孕,刚才肚子疼。”
她和叶令康拍拖,连坊间阿叔阿姑都知晓,林导也怕出事,忙道,“剩下戏不赶,先送你去医院。”话毕招手喊剧组工作人员。
怕被狗仔盯上,又生忙拦住林导,“我打电话给叶令康。”
万幸虚惊一场,叶令康接她去浅水湾,电话召家庭医生,讲无大碍,可能是动胎气,平躺休息就能好。
察觉到叶令康明显松口气,又生呐呐,“我没敢乱跑。”
叶令康捏她脸,犹不解气,又扯两下,“不是看你怀孕,一定脱裤子抽屁股。”
“今天戏份不多,还用了替身。”又生奇怪,“平时从没这样过。”
“难道吃坏肚?”初为人父,叶令康也不懂。
“我也不知...”又生平躺好,不敢乱动。
叶令康守床边,见她睡着才出门办事。
本以为这样会好,哪知到快傍晚时,又生被痛醒,渐渐难忍,她开始心慌,忙挣扎起身,敲床头铃,大声喊马姐。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是狗血。
第39章 8号一更
傍晚时分, 圣母玛利亚医院白车呼啸而至, 又生被抬上车, 蜷缩在担架上止不住颤抖,腹中绞痛难耐,下意识护住腹部,极怕已经生根发芽的小树苗受伤害。
恍惚间碰到系在手腕的香囊, 又生骤然想起贺喜叮嘱她的话,随即紧抓不放, 视它作最后的救命稻草。
叶令康接到家仆电话时, 正在筲其湾和赵工商定下季度生产额,菲佣英文夹杂生涩白话,慌慌张张讲不清,叶令康怠懒听废话, 来不及召司机,银色捷豹绝尘而去, 直奔圣母玛利亚医院。
结果仍是虚惊一场, 医生讲无事, 换言之,医疗技术有限, 暂时检查不出问题。
叶令康看眼已经熟睡的又生, 几欲问候对方老母。
“可我太太痛到晕厥。”他两手掐腰,在医生面前踱步不止,不用照镜子也知此时多凶神恶煞。
有叶令康作比,戴金丝框架镜的医生稍显瘦弱, 后退一步道,“建议办理住院,方便随时观察。”
医生尚且无法,叶令康更加莫可奈何,唯有去办理住院。
又生意识再回笼时,窗外漆黑一片,四周鸦默雀静,房内只留有两盏昏黄壁灯。
半个肩膀已麻木,她稍微翻转身体,惊醒守在床边的人。
“醒了?感觉怎样?去喊医生?”抽太多烟,叶令康声音有些沙哑。
又生两手捂在肚上,只关心一点,“仔仔有无事?”
“无事,你和仔仔都无事。”叶令康手隔着被,覆在她手上。
又生顿时松口气,随即喃喃道,“下午哪里也没去,只是睡觉,突然就腹痛难忍,像是...像是...”
她一时难形容,直挠头,“肚里有团火,还有冰,又冷又热。”
“中邪?”叶令康脱了鞋上床,和她挤靠在床头。
又生迟疑,想不出近来去过哪些可疑地方。
本埠人惯来信奉鬼神,每逢年初一,必然蜂拥至大小寺庙,争上头炷香,关二爷、风水师,家中必备座上客。
叶令康受西方教育更多,不太信鬼神之说,也仅是一提,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吃土豆牛肉面包长大,显然更信奉科学。
住院几日,又生拒绝港媒一切采访,大概她是妇科最正常的病人,吃喝睡与寻常无异,再没有出现腹痛晕厥现象。
大概医生觉得她再住下去浪费医疗资源,查房时委婉向她提出院。
又生并无意见,日日在医院,她快急死,她的戏份一拖再拖,林导没催促已经算仁义。
叶令康不赞同,要她住,最好住满六个月直接在医院生产。
又生哭笑不得,“医生都讲没事,再不出去,我会发霉的,再讲...想吃阿婆做的饭菜。”
其实全然借口,她住院这段时日,探客络绎不绝,陈凤仪和四姨太好似商量好,日日煲汤送来,又生小脸吃圆一圈。
她纠缠不休,叶令康莫可奈何,仅有一点要求,“暂时不准接戏。”
又生不迭点头,不接戏她另有打算。
叶令康将她送去富康花园,比起尚未熟稔的叶家,显然在娘家更好养病。
四姨太意见多多,“妈咪是外人?你来住,妈咪动手为你烤蛋糕。”又生生辰将至。
“妈咪,阿爷尚未出院,家中事多,不想你太操劳,等叶令康批我出门,去看你和爹哋。”
话虽这样讲,四姨太仍感失落,大有和陈阿婆争风吃醋之感。
平心而论,又生和阿婆弟弟住一起最自在,讲话行事不必拘束,只是近来陈凤仪忙碌,无暇顾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