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笑笑，只当川羌不喜欢别人碰他。

　　等休息室里的工作人员都走了，川羌这才道：“虞姐，演唱会待会就要结束了，你不出去看看？”

　　“不用。”

　　虞纸纸摇头：“商陆要返场几首歌，他应付的过来。”

　　川羌哦了声，随后兴致勃勃地和虞纸纸分享起台上的事。

　　“商陆竟然让我压轴，我属实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看重我哈哈。”

　　面对虞纸纸，川羌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夸商陆，谈演唱会的欢呼声以及网友们对他唱歌的好评。

　　“川崽，我跟你说个事。”虞纸纸打断滔滔不绝的川崽。

　　川羌乖乖坐好，像个三好学生。

　　“什么事？”

　　虞纸纸正襟危坐，表情严肃。

　　川羌怔楞了下，也跟着坐好。

　　“虞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小表情有些忐忑。

　　“没有。”

　　虞纸纸双手搭在川羌的肩膀上，让胆战心惊的崽儿放松下来。

　　“我待会要说的事，你一定要保密，听清楚没？”

　　川羌一下坐直，三指朝天。

　　“你放心，我发誓——”

　　虞纸纸拦住他：“发誓就算了。”

　　说着打开门探头左看右看，确定没人偷听后，虞纸纸这才从帆布包里拿出那串鱼扣钥匙。

　　看到钥匙的那一瞬间，川羌整个人宛若被人用钉子钉住了似的，张了张嘴，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抬眸去看虞纸纸。

　　昔日的小经纪人嘴角挂着笑，笑容意味深长。

　　川羌脑中像是有个敲钟的人，一下激醒了他。

　　“你、你、你……”

　　你了半天，川羌眼睛率先红了，眼泪随之往下哗哗直流，无声哭泣。

　　“好了，好了，哭什么？”

　　坦白了身份后，虞纸纸再也不用顾忌男女身份了，抱住川羌的寸头抚摸安慰。

　　川羌直接揽住了虞纸纸的腰，痛哭流涕。

　　哭在这个世界受的委屈，更多的是身为异类在人类世界的小心翼翼。

　　“……刚来的时候，我害怕极了，总担心哪天被抓去切片研究，所以谁都不敢说，就连人类父母我都瞒着…”

　　虞纸纸安慰了一通，随后将川羌金手指的事说了。

　　“怪不得！”

　　川羌激动的一拍脑袋。

　　“我就说嘛，我的运气为什么这么好，不怕告诉你，我前段时间还偷偷买了彩票嘿嘿嘿。”

　　虞纸纸：“中了？”

　　川羌：“回回都中，我不信邪，让几个助理也去，他们都就没有，其实你今天不告诉我，我以后也会慢慢发展自个身上的奇迹。”

　　虞纸纸：“！”

　　这不是拉仇恨吗！

　　川羌也觉得自己有点凡尔赛，便没有提彩票的数额，只道：“你说的握手破除‘一小时定律’金手指的事我记住了，放心吧。”

　　顿了下，川羌想到什么，忍不住问：“咱们那个群…”

　　在河世界时，他一个小小鱼崽平时根本就没机会见到河神妈妈。

　　对伟大而又神秘的河神妈妈的有限了解都是从别的鱼类那听来的。

　　都说河神妈妈是个严肃冷漠的神，没想到在人类世界的性格这么好。

　　亲切得喊他为川崽。

　　虞纸纸颔首：“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我的鱼崽，目前就你和熊崽知道我的身份。”

　　川羌下意识道：“孟之圳也是吗？”

　　虞纸纸：“他不是。”

　　川羌顿时松了口气。

　　虞纸纸疑惑：“怎么了？”

　　川羌嘿嘿一笑：“我听小桃说，今天孟之圳在车库抱着你，还把你的腰给抱青了，你们俩…嘿嘿。”

　　“不许嘿。”虞纸纸羞赧呵斥。

　　川羌忙捂住嘴，努力地憋着笑。

　　“出去。”

　　虞纸纸恼羞成怒，把人往外赶，“脑子成天想些有的没的，我和孟老师清清白白好不好，还笑！出去笑！”

　　“得嘞！”川羌嬉皮笑脸得往外走。

　　心里却涌得沉甸甸的幸福感。

　　不幸来到人类世界后，川羌一直过得很小心，不敢在外边多交朋友，唯恐哪天将身上最大的秘密说漏了嘴。

　　久而久之，他在现实中几乎没了社交，只能回老家去做直播，和老家的人长期相处后，他的普通话很难改变过来，只能用方言和人交流。

　　后来合约挪到了刻星传媒，在钟幻姗手底下当艺人的那段时间，川羌总是睡不好觉。

　　钟幻姗嫌这嫌那，将他贬得一无是处，都没问过他就给他签了恋综的通告。

　　幸好遇上了河神妈妈。

　　想起虞纸纸这大半年来对他的细心照顾，川羌一个大老爷们忍不住再次掉下眼泪。

　　还是河神妈妈的怀抱有温度。

　　“啧。”

　　川羌红着眼抬头，对面站着的熊导嗤笑：“不就上舞台唱个歌被网友夸了嘛，值得哭成这样？”

　　“熊弟，亲人呐——”

　　看到熊导，川羌哇得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熊导神色变了变，见站在门口的虞纸纸点了下头，熊导眼眶紧跟着湿润。

　　保守秘密很辛苦的好嘛！

　　两个大男人在走廊紧紧得抱在一起，路过的工作人员像见了鬼似的注视着两人。

　　两人不说话，一切都在眼泪中。

　　哭得稀里哗啦后，虞纸纸看不下去了，正准备拉开两人时，川羌主动推开了熊崽。

　　然后说了一句让熊导莫名其妙的话。

　　“熊弟，”川羌吸吸鼻子，“你今天小心点。”

　　熊导满头雾水：“？？？”

　　川羌拍了拍熊导的左手：“对不住，刚才激动了点，一直握着你的左手没放，你小心哈，记住哥的话，待会出去时别走高楼下边，可能会有高空抛物砸中你，红绿灯也要注意，不然会有车撞你…”

　　“什么玩意？”熊导怒了，“你咒我？”

　　川羌撇嘴：“我怎么可能会咒你…咱俩什么关系！”

　　但金手指的事不能说，川羌只能求助于虞纸纸。

　　虞纸纸头疼：“行了行了，熊导你就听他的，今天多注意——”

　　熊导狐疑得看了眼两人：“你们俩有秘密对不对，好哇，瞒着我一个人！”

　　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然而走廊的人越来越多，虞纸纸只能拽着川羌离开体育馆。

　　演唱会接近尾声，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给商陆的助理团就走。

　　上了车，川羌纳闷地问：“虞姐，咱们要去哪？”

　　虞纸纸数着时间，确定和川羌呆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一小时后，她立马吩咐司机停车。

　　见虞纸纸下了车，川羌忙喊：“虞姐，你怎么丢下我了？”

　　小桃的车就在后边，虞纸纸拉开车门，对川羌道：“你先回别墅，我要去处理孟老师的私生粉问题。”

　　上了车，小桃将ipad拿给虞纸纸。

　　“人已经定位到了，在成渝酒店，半个小时前入住的，人还在酒店。”

　　成渝酒店就在体育馆附近，开车过去不到半小时，但演唱会才结束没一会儿，路上已经堵了起来。

　　等虞纸纸赶过去时，赖高燕刚好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车子停在酒店对面，看到一身黑打扮的赖高燕，小桃哼了声。

　　“大半夜的鬼鬼祟祟，肯定不安好心。”

　　虞纸纸冷着脸：“跟上她。”

　　赖高燕从派出所出来后，她安排人悄悄在赖高燕身上贴了定位器。

　　车子很快驶入如织的车流中。

　　“赖高燕应该发现我们跟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