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宛把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发现三姨娘貌似听了绣屏之事才开始失态的,难道中间有什么事情不成?刚开始宁雪兰让她绣屏风当贺礼,宁雪玉并没有任何异样,不过这几天倒是对绣屏热衷了起来,但绣屏是宁雪兰要的,相信大夫人绝对不允许宁雪玉胡来。这样算来,只有一种可能,宁雪玉是想借绣屏做件事,等完了就会把绣屏还给宁雪兰,而且还不耽搁威远侯府嫡女的生日宴。顾清宛把知道的事情迅速串联在一起,宁雪玉要绣屏,三姨娘的失态,宁老夫人也得知此事,且除了宁老夫人,这些人都对她不满,难不成宁雪玉和宁雪莲串通在一起,在宁老夫人面前说了她不知道的事情?就好比今儿柔佳郡主和依依郡主来府中之事,却没有人通知她一样,若是以前的宁雪沫,怕是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今儿她要不是突发奇想来芳晖苑一趟,恐怕又得遭算计。不得不说,顾清宛真相了!
好,好,好,顾清宛在心底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温润的眼中流露出了凌厉的光芒,一闪而逝,当真好的很,她本意安安静静寻找出路,却不成想这些人变本加厉的谋算她,不还击,真当她好欺啊?
呵,三姨娘不是怕绣屏之事嘛?那她就拿绣屏开刀了,哼,让她们尝尝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话说这宁老夫人也不是那么好哄骗的。
上方宁老夫人听了丫鬟的汇报,那双浑浊不过却透着精明的眼睛闪了闪,看向顾清宛的眼神越发的慈爱,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这时候,绿萝赶着将东西送了来,拿小包袱装的,递给顾清宛的时候,小声说了句:“刚刚奴婢去拿东西时,在费妈妈跟前提了句,‘绣屏那么精美,姑娘都不想送人了呢。’姑娘您是不知道,费妈妈的脸色唰一下的就黑了,难看的不得了,估摸着今儿晚上就有动静了。”
顾清宛听了,笑着将小包袱递到凌妈妈手里,凌妈妈就在宁老夫人的小茶几上打开,里面装的跟送给依依郡主的一样,红红绿绿的花朵,每样有十几朵,只不过送给依依郡主的是同一种香料,而这里的是两种香料,且这两种香料都非常的珍贵,那边三姨娘看的眼睛都直了,瞬间忘了刚才的担忧,双收撕扯着手里的帕子的,嘴里冒着酸气道:“哎哟,这么多的香料,怕是得花不少银子吧,咦,三姑娘哪来的那么多银子买这些香?”
说完,就忍不住先嫉妒了起来,三姑娘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而已,手里除了月例,肯定没有别的收入,那么买香料的钱铁定是竹苑那个小贱人给她的,而张蕙兰那个贱人一没娘家,二没店铺的,说到底那些钱还不是侯爷给的,想及此,三姨娘手里的帕子都快撕扯烂了,就是那张美丽妖娆的脸都跟着扭曲了起来。
这边三姨娘正胡思乱想着,那边顾清宛瞪大了眼睛,指着装有花朵的木盒子,语气无辜的道:“不贵啊,三姨娘没注意到那装香料的盒子都非常的普通吗?这些总共才花了五两银子,姨娘给了我三两,再加上我这个月的月例,不然的话就让凌妈妈再多买些了。”
顾清宛这话说的可没掺杂水分,若不是被困宁国侯府得不到自由,加之月例少的可怜,也买不了多少东西,不然还真可以多制些护肤药膏和香料留给二姨娘。
她说的随意,宁老夫人听了就皱了皱眉头,依着规矩,三丫头的月例该有五两银子,怎么就只有二两了?想到这里,宁老夫人打眼瞅了愁眼前的孙女儿,看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洗的发白了。
以往除非逢年过节,宁雪沫很少来芳晖苑的,一来是性子胆小懦弱,怕被人嘲笑,再者宁老夫人也不喜欢她那慢慢吞吞的性子,问她句话,支支吾吾半天也答不上来,久而久之对这个孙女儿也就不关心了,毕竟身边还有三个嘴甜能哄她高兴的孙女儿,也不差她一个。
宁老夫人沉思着,顾清宛装没注意到她的脸色,兴高采烈的上前,拿起装香的盒子殷勤的介绍起来,“祖母,您看,这个是牡丹香,闻着味跟牡丹花散发出来的香味一模一样,孙女儿打算在屏风上绣这个,还有这个,据说这个香,睡前点了,可以让人安睡到天明呢。”
听到这话,一旁的凌妈妈眼前一亮,老夫人可不就需要这个,心里想着,嘴里便笑道:“最近老夫人夜里睡的不安稳,若这香真有此功效,老夫人的精神头肯定比现在更好。”
宁老夫人听了也很欢喜,她用了一辈子的香了,自然分的清香料的好坏,刚刚木盒子一打开,她便闻到了一股清香味,很是沁人心脾,让人心情舒畅,故而顾清宛的话音一落,就倾身上前捏了一朵递给凌妈妈,“你先去点上,再去屋里把我那只搁在盒子的翡翠玉镯拿来给三姑娘带上,对了,还有那只莲花形的金簪也一并拿了来。”
凌妈妈接过香料,笑着说了句,“这么漂亮的香料,老奴还是头一次见,都有些不舍得点了呢。”说完,就走到香炉前点了香,然后进了里屋,拿了翡翠玉镯和金簪来,顾清宛欣喜的接了,别说,这宁老夫人还挺上道,虽然东西值不了多少银子,但是能气气三姨娘也是不错的。
顾清宛的想法不错,三姨娘确实被气的不轻,她这次来,完全是找虐的,就在刚刚她还嫉妒恨,心情才平缓一下,不过眨眼功夫,又被气得差点吐血,脸色跟调色盘似的,一会儿涨红,一会儿铁青,那莲花形金簪她可想好久了,老夫人也没给她,还有那翡翠玉镯,她的莲儿都跟老夫人张几回口了,老夫人硬是装傻充愣的给拒了,没想到今儿却全部给了她?这不会红果果的打脸么!
三姨娘瞅了顾清宛手中的东西好一会儿,心里着实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是老夫人亲自发的话,就算借给她两胆子,她也不敢当着宁老夫人的面,明目张胆的问顾清宛要。不过,回去之后可以再让莲儿管她要,反正以往只要莲儿在蔷薇苑看上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手段,到最后都拿了回来,想必这次也不例外。
显然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三姨娘,此刻已经忘记了宁雪沫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宁雪沫了。从古至今,都有这么一群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被打的头破血流就记不住什么是教训。
贪念了会儿翡翠玉镯和金簪,三姨娘又把目光放在了装香料的木盒子上,眼神闪了闪,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真恨不得开口向老夫人要一盒子用用,最后还是忍住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知道老夫人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这点儿自知之明若是没有,她也不能在宁国侯府混那么多年。
一盒子要不到,一两朵应该没问题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老夫人应当不会折损她的颜面,这般想着,就指着牡丹香味的花朵,笑道:“老夫人,这香料妾身看着稀罕的紧呢,可否求老夫人赏给妾身一朵?”另外一种安神香她是不敢想的,老夫人护的紧。
听到这话,宁老夫人蹙了蹙眉头,脸色有些不悦,果然如凌妈妈所说的那样,三姨娘越发的不懂规矩,看来这些年对她太宽容了,以至于让她忘记了自个儿的身份,想及此,抿了抿嘴唇,刚想开口说话,不料却被顾清宛抢先了一步。
只见顾清宛瞪着眼睛,一脸为难的开口道:“三姨娘,这牡丹香味的花朵,是我准备绣到绣屏上的,数目刚刚好,所以,所以・・・・・・”后面的话虽然没有全部说出来,但话里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闻言,三姨娘的眼睛像是淬了毒的针一样,暗地里狠狠的瞪了顾清宛一眼,心想老夫人还没答话呢,你一个丫头片子着什么急?这会子,三姨娘感觉心头有一股无名火直往外冒,恨不得把顾清宛拖出去毒打一顿才好。只可惜,她的这个愿望注定是实现不了了。
“难道那安神香三姑娘也是准备绣到屏风上的不成?”忍了又忍,到最后还是没忍住冲顾清宛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
这回,顾清宛没搭理阴阳怪气的三姨娘,而是将目光看向上座的宁老夫人,乖巧的道:“听说祖母最近一段时间睡眠不大好,那安神香是孙女儿特意留给祖母的,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比较忙,也没顾得上给祖母送来,还望祖母千万莫生孙女儿的气。”
此刻被彻底无视的三姨娘气的快要抓狂了,打从入了宁国侯府以后,哪里还受过这样的气?被一个傻子忽视,三姨娘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可奈何有老夫人在场,就是她想发作,也不敢。
宁老夫人就不一样了,听了顾清宛的话,脸上露出喜悦之情,对顾清宛的孝顺很满意,“你有心想着祖母,祖母怎会生气?”随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轻轻的叹口气道:“祖母听说你前些日子落了水,身子可大好了?”
“回祖母的话,孙女儿已经好了,劳烦祖母挂心了。”顾清宛低眉顺眼的回道。
看着祖孙俩你来我往旁若无人的聊天,三姨娘愤愤不平的听了一会儿,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随之就把目光投向了装有香料的木盒子上,轻哼一声,真当她稀罕啊,等她寻到了那个制香的,要多少没有,何苦在这相求。
陪着宁老夫人说了会儿闲话,顾清宛故意拿着金簪和翡翠玉镯在三姨娘面前欣赏了一会儿,她可没忘记之前三姨娘对这两样东西垂涎的神情,转身准备让绿绮拿着,眼睛瞥到绣屏,眸光一转,一边向绿萝朝手,一边笑着对宁老夫人道:“祖母,那牡丹香味的花朵孙女儿是打算绣在这幅屏风上的,您帮孙女看看,合不合适?”
说着,顾清宛把屏风打开,立刻吸引了在座的所有人的目光,凌妈妈更是走上前,伸手摸了摸上面栩栩如生的枝叶,“好精致的屏风,老夫人你看,这仙鹤跟活着似的,太美了,三姑娘好巧的手艺,不愧是老夫人的孙女儿,想到年老夫人的绣技可是京城一绝呢。”
凌妈妈这话说的巧妙,即夸了顾清宛,又赞美了宁老夫人,怪不得这么多年深得宁老夫人的信赖。
听了这话,顾清宛瞪大眼睛,一脸的萌样,眨巴着眼睛,语气里尽是欢喜,“凌妈妈说的可是真的?那孙女儿以后可要向祖母多多请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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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奖名单
第一名:20078058333币币
第二名:wangyarong222币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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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到十名:fangmin1964,棒子地,hanguangli,jjjosie,何惠瑛,豆花豆花,各80币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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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告,亲们戳进来
因为最近有事,所以今天只能更新3000了,后面几天会努力日更五六千的,请亲们见谅哈!么么哒!希望亲们不要抛弃偶喔!么么哒!
☆、各位亲们,今天会更新的
各位妞们,今天会恢复更新,偶刚回来正在码字,更新可能会有点晚,亲们晚点再来看吧,请原谅我哈!么么哒!
9月2号
☆、第二十三章:事出反常必为妖
“你哦,嘴上没个把门的,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我那绣活也就比旁人好一点儿而已,哪里称的上一绝?现在更是人老眼花不中用喽。”宁老夫人乐呵呵的道,嘴上虽说着谦让的话,但眼睛里却流露着骄傲,想必凌妈妈的话也假不了多少。
宁老夫人说完,便再一次将目光放在了香料上,方才三丫头说把牡丹香味的香料绣到绣屏上,按理她不应该阻止,毕竟香料是三丫头买的,她无权干涉,可回头仔细一想,又舍不得,这么好的香料若是绣到屏风上,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而且这绣屏是拿来送给别人的,一想到这里,宁老夫人就感觉肉疼,依依郡主身份高贵,她说不得什么,但对于威远侯府的一个小小嫡女来说,这份礼物就太过贵重了。不是说她小气舍不得,而是这香料确实难得,在市面上都是有价无市的。
将其中的得失利弊仔细的想了一通,宁老夫人看了眼屏风,不动声色的给站在她旁边的凌妈妈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笑呵呵的看着顾清宛,“三姑娘,依老奴看,这绣屏本身已经够精美的了,若是再添上这些花朵香料,未免使绣屏失了原本的色彩,有点本末倒置了,三姑娘,你觉着呢?”
听了凌妈妈的话,顾清宛翘了翘嘴角,她岂会不知宁老夫人的用意,之前为了将屏风抢回来,她才声称要把香料绣到屏风上的,其实她本没有那个打算。既然如此,何不在宁老夫人面前留个好印象,将来说不定好办事,这般想着,就做出冥思苦想的样子,蹙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绣屏看着,似乎在考虑凌妈妈话里的可能性。
见及此,宁老夫人也不催她,只优雅的端起茶几上的茶盏,掀开盖子,悠闲的品着上好的碧螺春,过了半晌,顾清宛觉得时间差不多时,方才抬头冲宁老夫人甜甜一笑道:“祖母,孙女儿刚刚仔细思索了下,觉得凌妈妈的话很有道理,绣屏本身已经很好,无需再锦上添花。”
说到这里,顿了顿,一脸的笑容瞬间沮丧了起来,很是懊恼的看着宁老夫人,抓了抓头发,为难的道:“可是,可是孙女儿已经答应了四妹妹,若是没有依言把香料绣到屏风上,孙女儿怕四妹妹她,她――”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宁雪玉什么性子,在场的人怕是没有不知道的,虽然顾清宛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架不住人家自己脑补啊。依着四姑娘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性子,恐怕不会放过三姑娘的,想到这里,包括凌妈妈在内,都不由的在心底默默给三姑娘点了根蜡,撞到四姑娘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屋子里要说最高兴的莫过于三姨娘了,听完顾清宛的话,三姨娘拼命忍着,就怕自己一时没忍住,大笑出声,来了这么久,也只有这么一件事情合乎她的心意,之前憋闷的心情,似乎一下子消散了不少,整个人好整以暇的站在宁老夫人旁边,嘴角噙了笑,等着看顾清宛的好戏。
只是,她的如意算盘在宁老夫人开口的那一刻,又被打破了,只见宁老夫人听了,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眼里含笑的看着顾清宛,似乎对她的识趣很高兴,“这个不用担心,待会我让下面的人给你母亲送去一些牡丹香,让她顺便知会四丫头一声就好了,祖母知道你这绣屏是用来作为贺礼的,那日威远侯府的贵客肯定不会少,若是你的礼物太扎眼,怕是会遭到那些贵客的嫉恨,就得不偿失了,你还小,不用急功近利。”
作为一个外人,顾清宛不得不承认,宁老夫人的话还是有那么一丢丢道理的,只是宁老夫人怎会知道绣屏是作为贺礼的?唉,算了,不想了,反正过了明天也就知道了,而且大概会让那些想算计她的人得不偿失!想及此,顾清宛眼中的算计之色一闪而过。
“若是祖母肯在其中为孙女儿周旋一二,那便再好不过,孙女儿也就放心了,孙女儿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而与四妹妹生了嫌隙。”顾清宛低眉顺眼,乖巧的说道。活脱脱一个姐妹友恭的大好青年。
“你能这般想,祖母就欣慰了。”听完这话,宁老夫人似乎对顾清宛越发的满意,眼里尽是慈爱的神色,看的一旁的三姨娘双手紧紧撕扯着手中的帕子,若不是做帕子的布料结实,这会子恐怕都被撕破了。
从芳晖苑出来,三姨娘松了口气,虽然受了一肚子的闷气,但好在没有把她的莲儿牵扯进来,看来以后得防着点儿傻不拉几的三姑娘了。在三姨娘眼里,顾清宛就是一个顶傻顶傻的人,能不傻吗?哪个若是得了这么名贵的香料,还不得藏着掖着留下来自个儿慢慢用,她个傻缺的倒好,直接傻啦吧唧的全送了人,三姨娘表示,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遇见过比顾清宛还要傻的人!
与三姨娘不同的是,此时顾清宛的心情却是非常的好,相当的好,嘴里哼着小调,一路上欢欢喜喜的朝蔷薇苑走去。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料晚饭前的时候,大夫人还是差了人来将顾清宛主仆三人喊去问话了。按理说,香料是陈妈妈无意间买回来的,要问话也是喊陈妈妈去,可谁让大夫人看到竹苑的人就头疼,身子疼,脑仁疼,浑身上下到处都疼,没法子,只好把目标对向了最后得到香料的顾清宛主仆三人。
蔷薇苑内,绿萝因着去竹苑的小厨房领膳食不在,顾清宛便带着绿绮去了大夫人的院里。
这个点儿,大夫人竟然没有吃饭,而是拿着账本正在屋子里对账,可真够忙的,顾清宛带着绿绮进了屋,冲着大夫人规规矩矩行了个礼便垂头恭谨的立在一旁,虽然心里对这位大夫人不满到了极点,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敌人面前更是不能松懈,不能让她抓住一点儿错处,不然她会借着这点儿错处整的你生不如死。要是问顾清宛怎么知道的,废话,电视剧不都是那么演的么!
话说当年的夏紫薇,什么都没做,只是得了皇上的看重,就差点被皇后娘娘整的一命呜呼,可想而知女人狠起来还是挺吓人的,现在想想容嬷嬷拿着针一根一根往紫薇身上刺的画面,她都忍不住恶寒,话说,大夫人身边的也是容嬷嬷,就是不知此容嬷嬷会不会比彼容嬷嬷心狠手辣?
一不小心扯远了,回归正传,顾清宛眼观鼻鼻观嘴的站在原地,很是敬业的发挥了她在大夫人屋里最大的功用,做一个听话的不言不语的木头桩子。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大夫人才抬眼看向顾清宛,见顾清宛乖顺,没有急躁不耐烦,满意的点点头,她不喜欢竹苑的那个狐媚子,自然也不喜欢她生的女儿,不过这个丫头倒是听话,不多事,让她发不出脾气来。顾清宛若是知道大夫人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感动的哭出来?被人这样夸也是醉了。
放下手中的账本,接过红翘递过来的茶盏,优雅的喝起来,打眼瞥了瞥顾清宛,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今儿送了依依郡主香料?”
听到这话,顾清宛乖顺的点点头,略有些不解,当时宁雪玉就在现场,目睹了整个经过,干嘛还要明知故问,难不成只是因为她得了好东西没有在第一时间拿来孝敬她这个嫡母,所以把她找来立规矩,罚站一个小时?
顾清宛正胡思乱想着,那边大夫人重重的将茶盏放到茶几上,神色有些严肃的问道:“香料哪儿来的?”
听到这话,顾清宛略微沉吟了片刻,就把上午对宁雪玉说的话又完完本本的重复了一遍,只可惜精明善于算计的大夫人不如宁雪玉好糊弄,果然,等顾清宛说完了之后,大夫人开了口,“明儿你再去寻点儿香料来。”
顾清宛听了,不由瞪大了眼睛,有没有搞错,她都说了香料是陈妈妈买回来的,大夫人怎么还能睁眼说瞎话让她去买?虽然她也很想出去,但要她明天就把香料拿回来,绝对不行啊!光制个寒梅香就要两三天的时间,她就是现在立刻马上回去制也来不及啊!
想到这里,不得不冲大夫人福了福身子,一脸为难的道:“母亲,不是沫儿不愿意,而是那香料确实不是沫儿买回来的,不若母亲去找姨娘,让她派陈妈妈再出去一趟,看能不能寻的到,毕竟是从小摊贩上买来的。”
听了顾清宛的话,大夫人立即就皱起了眉头,就是不愿意与竹苑那个贱人打交道,所以才找来了宁雪沫,谁知这丫头这么不知趣,莫非她们已经知道了香料的贵重,想要独吞?想及此,大夫人心里不由焦躁了两分,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此刻更阴沉了。
顾清宛瞅着,心里一咯噔,生怕大夫人狗急跳墙对二姨娘不利,思索了片刻,便开口道:“母亲,要不您看这样行吗,待会我去竹苑告诉二姨娘,让她派陈妈妈出府,香料贵重,不若,明儿母亲也派个人跟陈妈妈一块儿去,看喜欢什么香料也好一并买回来。”
大夫人想了想,是该派个人去,若是买香料的那人是个会制香的就再好不过,直接请回府里,以后也好添个进项,这般想着,对竹苑的那个小贱人也不是那么抵触了,沉吟了片刻,就向一旁的红雀道:“屋子里的香料平素都是你在打理,明儿你就跟陈妈妈一块儿去。”
红雀点头应了,顾清宛见没她什么事了便退了下去,等走出梅苑,绿绮左右瞧了瞧见没人在,便从后面扯了扯顾清宛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道:“姑娘,这可如何是好?万一大夫人她们找不到香料,那您岂不是――”
“要倒大霉”说到最后一句停了下来,脑子不由浮现以往三姑娘受罚的场景,绿绮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听了这话,顾清宛笑了笑,上前走了几步,就地寻了个大石头就要坐下,旁边的绿绮见状,忙从坏里掏出帕子垫在石头上,顾清宛坐好,见她急的不行,不由得眉眼弯弯,心情颇好的道:“慌什么,那卖香料的只是小摊贩,谁规定人家每天都要来的?再说了,卖香料之人来自西域,说不定这会子人家早回去了。”
“姑娘的意思是?”顾清宛这么一说,绿绮便明白了过来,是啊,谁规定必须每天都出来卖香料?找不到很正常啊?是她太笨,被大夫人吓得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待会你去趟竹苑,告诉二姨娘这件事,并嘱托陈妈妈,明儿带着红雀上街逛逛,见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就买些回来,就当是给她放天假了,不到晚上不要回来,一定得让她记住,每个香铺子小摊位都不要放过,再者让她不用担心姨娘,我会在家照顾姨娘的,让她安心办事。”
之所以让大夫人派个人跟去,就是想让大夫人看看,二姨娘为了寻香多尽心尽力,免得回来再怪罪二姨娘,顾清宛就怕大夫人认为二姨娘不够用心,然后再借此事当借口,找二姨娘的麻烦,虽然说二姨娘如今怀有身孕,更胜一筹,可宁老夫人不比侯爷,兴许她还因为当年的事情对二姨娘有芥蒂,再加之今儿宁老夫人对香料的态度,顾清宛还真不敢保证到那时,宁老夫人会向着二姨娘,至于到最后寻得到寻不到就要看天意了。
一听顾清宛这么说,绿绮就明白了过来,她家姑娘是让陈妈妈忽悠红雀玩呢,制香的人就在府里,红雀就是在外面待上个三天三夜也碰不到啊。此时绿绮心中即欢喜又担忧,欢喜的是她家姑娘聪慧,想法子摆脱了大夫人,可担忧的是,今儿看大夫人的神色,若是知道香料是她家姑娘制的,以后她家姑娘的日子怕是就更不好过了。
随意的坐了会儿后,顾清宛便带着绿绮回了院子,绿萝正坐在那儿,远远的见顾清宛回来了,不是兴高采烈的迎出去,反而一反常态的忙低下了头,虽说这丫头没跟她多长时间,但对她的性子还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的,瞧她那儿神态必定有事,这般想着,脚下不由快了两分,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抓住绿萝的手这才看清,果然她猜的不错,绿萝脸上有个红红的巴掌印子,眼睛也红红的,肯定是哭过了,见此,顾清宛的脸色唰的一下便沉了下去,眼睛闪过一抹凌厉,沉了声问道:“可是费妈妈打的?”
绿萝听了,摇摇头,“不是她,是绣坊的蔡妈妈打的,奴婢去姨娘那儿领了膳食回来,刚巧见绣坊的蔡妈妈来送冬衣,奴婢瞧着只有两套,便忍不住上前问了两句,她就甩了奴婢一巴掌。”
闻言,顾清宛默不作声,只面无表情的走到放着衣服旁边的桌子旁边坐下,倒是后面的绿绮有眼力劲,扫了一眼气色不大好的顾清宛,忙走上前去打开衣服一件件的展开给顾清宛看,绿绮绿萝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感情自不必说,看到绿萝受了委屈,心底亦是愤愤不平,只不过她平时为人比较内敛,心里有事也比较喜欢闷在心里,不轻易表达出来,属于那种只会做不会说的类型。
即使如绿绮这般不善于表达的人,在看到展开的新衣裳时,每展开一件,就越气愤一分,到最后实在忍不住说道:“姑娘,她们太过分了,往年新衣都有四套,两新两旧,今年倒好,就两套,而且全是旧的,一件新的都没有!”
听到这话,一旁的绿萝也顾不上委屈,上前两步拿起其中一套荷花色流彩暗花丝锦袄,声音有些愤愤不平的道:“姑娘,您看,这件是现成的,蔡妈妈说这套衣料好,耐穿,又是新的,就不用再重新做了。”
说完,还未等顾清宛说完,气愤的将衣服往桌上一扔,自顾自的接着愤岔的叱道:“说的好听,什么新的?这件衣服明明是大姑娘的,去年大姑娘还未出阁时穿的,奴婢记得那次大姑娘刚穿上去给老夫人请安,不小心被送茶的丫鬟碰到了,衣服上沾了茶水,自那之后,就没见大姑娘再穿过了。”
“姑娘,这事奴婢也知道的。”绿萝的话音刚落,绿绮就紧接着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