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科幻末日 我的殡葬灵异生涯

第427节

  我犹豫一下,走上去推门,没想到一推之下。还真开了。我迟疑片刻,又把门缝推大,正要往里进,猛然看到门里站着一个和尚,穿着灰扑扑僧衣,手里拿着佛珠,垂着头说:“施主,你好。”

  我赶忙说:“小师傅,我找圆空长老。”

  “我就是。”他抬起头,正是圆空。

  他一脸漠然地看着我:“施主入庙不知是要捐赠香火还是祈求平安?”

  我心说这和尚装特么什么糊涂,我咳嗽一声:“圆空师傅不认识我了?咱们曾经在梦里见过。”

  圆空垂头笑:“酒话留在酒桌说,梦中的事便留在梦里去圆,这点道理施主都不懂吗?”

  我一股火冒出来。这和尚能活活把人气死。

  我忍着气说:“我今天登门有事相求,不求菩萨不求佛陀,就求你圆空。”

  圆空做个请的手势:“上门是客,里面请。”

  我跟着和尚走进院子,顺着长廊往佛堂里去,经过墙角的时候。肩头黄皮子妖魂唧唧喳喳说:“这个和尚不行的,他总是在忽悠你,让你背锅。我告诉你,真正能帮到你的东西在黑坛子里,赶紧取出来。”

  我皱了皱眉,我心里犯的嘀咕。这妖物竟然都知道。我没搭理它,跟着和尚走进佛堂。

  圆空从佛龛下面拽出两个蒲团:“施主请坐。”

  我们相对盘膝而坐,圆空捻动佛珠:“不知施主有何见教?”

  我耐着性子说:“我身上附着一妖物,它在我的耳边叨逼叨,说了很多让人心烦意乱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圆空道:“精进定心。魔音入耳而坐身不动,是为声闻觉。”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就问怎么办。”我不耐烦。

  “施主稍安勿躁,”圆空说:“若能保持定境不散,就能过这一关。”

  “我现在连定境都进不去,让耳边音折磨得心浮气躁。”

  圆空笑:“正所谓耳旁风。魔音如果谈论的是另一人之事,你肯定不会上心。你之所以会这么激动,它说的正是你无法释怀的事。施主,我到有个建议。”

  我看他。

  第六百四十三章 蘑菇

  “师傅,你有话就直说。”我对和尚说。

  圆空道:“施主,先别对魔音拒之门外,莫不如沉下心听它说的什么,它要你做什么,然后去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它如果让我杀人呢?”我反问。

  圆空笑:“施主宅心仁厚,自有自己的判断标准。洞察幻法,能降蕴魔;安住空法,能降烦恼魔‘洞察无生无起之法,能降死魔;俱时依止一切意法趣向灭道。能降天魔。”

  我若有所悟,沉思一下说:“小师傅,你的意思是,现在附着在我身上的看似是黄皮子,其实是蕴魔。”

  圆空笑着说:“不知,不知。”

  这和尚跟圆通一个德性,说话滑不留手,一遇到啃节就跟你玩太极推手。

  不过他说的这番话倒是提点我了,所谓魔,皆都是心魔,由心而生。时不时蛊惑我的这团黑影,表相是黄皮子的妖魂,可它洞悉我的内心,说出话句句都在刀刃,从这点来看,说它是我的心魔也不过分。

  四大魔中,这种心魔属于蕴魔,刚才圆空也说了,如何降服蕴魔,需要洞悉它的幻法。

  自从灰界之后,我的生活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尤其是遭遇了几道生死槛,先是迷相阿修罗,然后是陈老太太的三晚幻境,这些都和幻法有关。

  在梦中和圆空曾有一番对话,他告诉我破解幻法的关口,就是红楼梦里的那句诗: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我怕自己理解有误,还特意查了查这两句是什么意思。假的当作真的,时间久了假的就被认为是真的了,真的就成为假的了。

  我觉得自己有点过于执着幻和真,忘却了修行的初心。过去不留,未来不来,有事办事,注重当下。

  现在的生活不管是幻象也好,真实也罢,总的在这里活着,不能因为质疑生活是假的,我就要一头撞死吧。既然活,那就好好活,别三心二意首鼠两端。关口不在真假,而在于生活的态度。

  我对着圆空拱拱手:“多谢赐教,走了。”

  圆空说:“心魔所说之话,也不要一概拒之门外,不要逃避。如果它的意见不害人不伤己,听一听也未尝不可。”

  我苦笑:“如果我一步步进入了魔道呢?”

  圆空摇头:“话不是这么说。孔圣人曾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三人’是个虚数,涵盖甚广,代指任何人。甚至包括魔。如果你只尊佛陀,唯佛陀所言为大尊贵,其他什么话都不听进去,看见佛陀就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这佛陀跟魔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笑了:“好,圆空师傅,我就听你一次。以后真要出啥事了,别说我还回来找你。”

  圆空哈哈大笑:“你能找到算。”

  我抱抱拳从蒲团上站起来,走到佛堂外面,圆空坐在里面没动。敲起了木鱼。

  在木鱼声中,我顺着长廊来到墙角,这里埋着是那口黑坛子。我蹲在地上,用手把松软的土重新扒开,看到了当时亲手埋的坛子。

  我把坛子拿出来。耳边响起黄皮子妖魂的声音:“快,就在里面,取出来!”

  刚才在佛堂和圆空对话的时候,黄皮子妖魂罕见的一言不发,看情形它好像对这个和尚特别忌惮。等从里面出来,明显能感觉到它又恢复了活泛劲。

  我把黑坛子打开,探手进去,果然摸到一样很特别的物件。这东西不大,摸起来毛茸茸的,又不像是什么动物。

  我小心翼翼取出来看,这是成人手掌大小的蘑菇,表面是黄红绿三色,色彩斑斓,呈伞状。表面布满了细细小小的绒毛。这东西拿在手里我都嫌腻歪,一看就是毒蘑菇。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

  黄皮子妖魂道:“你拿上就是。坛子不要了,这棵蘑菇可是宝贝,拿回去我告诉你怎么服用。”

  “什么玩意?”我惊诧:“你让我吃?”

  “回去再说啦。”它的口气不像以前那么叽叽喳喳,听起来倒像是老朋友一般。

  我回头看看佛堂。木鱼声不断,想来圆空还在里面敲木鱼。我把黑坛子重新埋到土里,把覆土盖上,小心翼翼捧着这棵蘑菇走到庙外。

  阳光照过来,蘑菇表面像是水一样竟然湛湛生光。我越看越是妖异:“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黄皮子妖魂在耳边说:“历代供奉我的信徒,他们获取其他人的精血,都会把血放进坛子里,长久滋养,便生出了这棵蘑菇。这可是造化所生,为人生机所养,天下无双啊。”

  “我为什么要吃这个东西?”我心平气和地说。

  “你不是要见解铃和解南华吗,”黄皮子妖魂说:“它能带你见到他们。”

  “怎么可能?”我皱眉:“这蘑菇不会有致幻效果吧?就算服用后能看到解家兄弟,估计也是我服毒之后的幻象。”

  “切,和尚刚才说的禅理你算是白听了。”黄皮子妖魂嘲讽我。

  “这话怎么讲?”我有点不高兴。

  黄皮子妖魂道:“就算毒蘑菇给你制造的是幻象。那你怎么知道这幻象就不是真实情况的映射呢?”

  我愕然,竟然说不出话。

  “幻象千千万,而是现实只有一个,说不定你看到的幻象恰好就和真实契合上了。”黄皮子妖魂振振有词。

  “如果没有契合上呢?”我说:“岂不是把我迷入歧途?”

  “那它至少也给你提供了一条事态演变的可能性。总比你坐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唉声叹气强。哦,你坐着满脑子天马行空的胡猜,这就不是幻象了?”黄皮子妖魂反问我。

  不得不承认,它确实说服我了,真的是很有道理。

  我打车回到家,和老爸打了招呼。告诉他不要打扰我,甭管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要进来。老爸狐疑看看我,他尊重我的意见没多说什么。

  我把手机关机,然后关上卧室的门。我盘腿坐在床上,拿出蘑菇,黄皮子妖魂轻声说:“吃一小块就行,你就会见到解铃和解南华,也会见到妈妈。不要老想着迷入幻境怎么办。”

  我苦笑一声,伸出手轻轻在蘑菇上一掰,掰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块。

  随着掰动,蘑菇表面飞扬起一团黄色粉末,非常呛鼻子,我咳嗽了两声。

  我犹豫片刻,还是把小块蘑菇放在嘴里,入口极腥,好不容易才把这玩意咽下去。

  一下肚就感觉难受,胃里恶心,像是吃了大便差不多,呕又呕不出来。我把剩下的蘑菇藏到抽屉里,全身冒了虚汗。我躺回床上,躺了没五分钟就躺不住,恶心的不得了。

  一坐起来头晕眼花,觉得神识之境如波涛汹涌,我又无法内视去看。

  没办法。只能再躺下,黄皮子妖魂在耳边轻声呢喃:“齐翔,别害怕,这些是正常反应,你一会儿看到的景象并不是幻象。”

  我没心情和它争辩,全身难受,只想早一点把这股劲熬过去。

  我闭着眼睛,就在这时,突然在黑暗的视觉中心出现某些带颜色的图案,是色彩鲜明的几何图案,有三角形、正方形、圆形啥的,这些图案在进行旋转,时大时小,还重叠在一起,我像是一步踏入了万花筒的世界。

  色彩如此绚丽。让我见过的一切都黯然失色,想不到自然界还有如此鲜艳的表达。

  这时我还能保持清醒,不禁苦笑,这如果都不算幻象,那什么才算?

  我暗暗后悔。果然是毒蘑菇,吃了之后马上进入神经错乱的境界,跟吸毒差不多。听说美国年轻人就喜欢吃什么“神仙肉”毒蘑菇,用来致幻获得快感。

  行吧,反正吃不死人。就当一次独特体验了。

  我两只手枕在脑后,始终闭着眼,在黑暗中看着那些变化多端的图案。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图案渐渐消失,耳边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声音,像是很多根蜡烛在寂静的燃烧,轻微嗤嗤作响。

  虽然我没睁眼,但隔着眼帘能感受到外面有光亮。我心中一颤,这是到哪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不是我的卧室。

  我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间陌生的房间,屋里点满了各种各样的油灯,摆上粗细不一的蜡烛,不算大的房间里,灯火辉映,高低错落,蜡火成堆。

  气氛很有些诡异和阴森。我看到在蜡烛油灯中间坐着一人,是个小孩。

  第六百四十四章 狂人吴中

  此时我所在的房间有些古怪,面积不算大,关门关窗,四面八方都是古老的蜡烛和油灯。

  这里应该是比较现代化的房间,虽然室内空空荡荡,可仍能看到四面都是水泥墙,刮着大白,古代没有这样的。

  蜡烛和油灯中间坐着一个孩子,背对我,他身上穿着类似道袍的衣服,很合身,只是袖子宽大。这孩子正盘膝打坐,气定神闲,配上大袖的黄衣,有些出尘之气。

  我服食毒蘑菇。目的是为了找到解铃和解南华,莫名其妙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看自己,忽然发现我在这里是无形无质的,虽有意识却没有实实在在的形体。

  我疑惑着向孩子走过去,离他还有三五步的距离。忽然房间不知哪里传来一阵悦耳的铃铛声,我看到孩子的四周横七纵八拉着许多细细的线,线上隔着一段距离就坠着一颗小小的铃铛,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碰到线,不知为什么铃铛会自己响起来。

  随着铃铛响。孩子的身体动了动,他从定境中缓缓苏醒。他轻轻吐纳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挂在对面墙上的一面镜子。

  这是圆镜,围绕一周镶着两层金属框,金属框间雕刻着极为复杂的图案,看起来古香古色。

  孩子站起,缓缓跨过面前的细线,来到镜前,轻轻抚摸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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