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太多字啦。
许双婉也知道他念归会念,可不懂当中意思,字说多了还觉得辛苦,当下就笑着点头道:“可念得太好了。”
“嗯!”望康得了夸赞,也就不觉得嘴疼了,小身板往前一扑,就往母亲怀里钻。
许双婉抱着他,由着他的小身子不断地往她怀里拱。
“娘,望康要再念个。”望康高兴起来了,又要给母亲念诗。
“好。”
“但使……”望康从会咿咿呀呀说话时就被父亲拢在怀里识字读书,会的诗还真是不少,连说话都要比与他同龄的小孩儿清楚。
“嫂嫂?”此时,洵林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也有下人在外头道“小公子来了”的话。
望康顿时扭头,朝外头快活地大叫:“小叔,小叔……”
小叔在外头蹬蹬地跑了过来,叫道:“望康,康儿?”
他欣喜无比。
洵林在姜家学堂念书,早上才跟随姜家的表哥们回来,一回来他就过来找嫂嫂和小侄了。
“小公子,您等会,少夫人还没起呢。”
“是了,我不进去。”洵林到了门口作揖,高声朝门里的人请安,“嫂嫂,洵林读书回来了。”
“回来了?”许双婉提高了点声音。
“是。”
“嫂嫂这就起。”
“诶。”
许双婉把望康交到了乔木手中,乔木抱着小长公子,在侯府吃了两年养起来的胖脸蛋上顿时满是笑意,朝她们姑娘道:“少夫人,我先抱过去给小公子,等会过来给小长公子拿鞋。”
“去吧。”
“是。”
许双婉这才起了身,在雯儿的侍候下着了衣,穿了一袭蓝绸红花面的曲裾深衣。
她最近养胎,做的事少了许多,但为丈夫和孩儿备衣裳等小事还是由着她一手打理。
出去了一会的长公子今日身上穿的就是净面的丝面蓝绸,衣裳是去年做的,并不是全新,但那蓝丝绸衣穿在长公子那等人身上,那种沉淀过后才会有的流光溢彩与归德侯府这幢老宅来说,可说是相得益彰。
许双婉身上穿的是同色的绸衣,就是上面绣了不少红花,人也就多了几分活色暖香。
衣裳一穿好,雯儿刚为她们姑娘梳了一会头,采荷姐姐就到了。
采荷本在前面忙着,得了下人的传报,小跑着急步回来给她们姑娘梳妆,她走得快,一柱香的脚程用了半柱香就到了。
她在外头给正在玩耍的小公子和小长公子请了安,就急步进了门来。
“姑娘,我来了。”采荷一过来就福了腰,接过了雯儿手中的梳子,站在了她们姑娘身后,喘了两口气方道:“前面都快准备妥当了,长公子说,等会都备齐了,让您过去过一遍眼。”
“嗯。”
“舅爷和表公子他们刚到,长公子说他和侯爷先陪他们去喝点早茶,等会您过去的时候,就去见一见他们。”
“好。”
“侯爷和舅老爷们都在着。”
“少夫人,”采荷说着话,外面传来了虞娘下面的大丫鬟云儿的声音,“长公子着虞娘子来给您通报一声,虞娘子现下在大殿不得空,让我过来给您传个话,长公子说,下午夫人她们回来的时候,舅夫人她们也要过来用顿便饭,家中今日上午宴请男客,下午宴请女客,问您可还有要请的夫人,要有就差下人去请。”
“知道了,先去罢。”采荷看她们姑娘点了下头,便高声回道。
“诺。”
等人走了,采荷跟她们姑娘道:“夫人这是下午就回?”
许双婉点了下头。
她这几天不太想事,都由着丈夫去操办今日宴客的事宜了。
不过她不想,本能还在,不用细想就能大概明了他的意思。
先让婆母去姜家做客,是有点避着点的意思。侯府的人不多,她身边的人今日都调去为宴客之事忙碌去了,他们一忙着,侯府后府就空虚了,虽说到时未必会出事,但把人送去避个一天才是最为妥当的。
这本来也用不着过于郑重其事,但陶阁首那边又差人来说今日要带一些对她丈夫慕名已久的弟子来拜访她公爹与丈夫,人数看来不少,她丈夫这边,则干脆多请了六部几个他得力的下属过来做客,也把公爹的几个多年老友请了过来做客,这场面一大,来的客人比侯府上下的人还多,不得不防。
这婆母下午就回的事,应该是长公子的临时起意。
许双婉心道看来丈夫是打算把人在中午就送走了……
采荷她们听不出长公子的意思来,还当长公子下午就要把夫人接回来,有些犹豫地道:“下午客人要是没走的话……”
这要是没走,夫人就回来,要是不巧一碰上了,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到时候男客们应也散得差不多了,”许双婉看着镜中面容秀美端庄的小妇人道:“下午请的是女客。”
她想了想道:“你等会让焦钟亲自去龚家一趟传个话,让小妹得空的话,下午未时过来侯府一趟,就说我邀了几个自家人在自家园子里踏青喝茶,西城余家那,你也让焦钟走一趟,叫余夫人要是有空,带着明渠姑娘来一趟,就说我侯府今日宴请亲友,我想念明渠妹妹,想请她过来说几句话。”
明渠婚事不顺,前年冬月有人给她说了门亲事,这亲事还没定,这人就病死了,被人说她有“克夫”之命,好好的一个姑娘因着这点子事这一年说亲都不顺,老被人就着这个挑刺,过年那会余家上门拜访余夫人跟她说了此事,许双婉心里就记上了,她喜欢明渠妹妹,正好姜家五表弟最近正在择亲,许双婉就想邀人过来一叙。
这事能不能成,就靠两家各自的意思了,许双婉也就是正好得了个时机,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