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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 第134节

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 甜鸢 5534 2024-06-29 12:05

  橘糖想如从前一般鼓起脸,直接转过身,但是许久之后只是轻声道:“嗯,因为我在骗人。”

  寒蝉怔了一瞬,随后坐在了少女旁边。

  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像从前在暗卫营一样。橘糖轻声问道:“寒蝉,如果有一天,我是说有一天,你自由了。嗯,就是再没有任何拘束地自由了,你会去哪里?”

  寒蝉望了她许久,摇头:“不知。”

  他不知她会去哪里。

  橘糖望着天上的月亮,轻声道:“寒蝉,那里有一颗好亮好亮的星星。”

  寒蝉向着天上望去,这是从前他在暗卫营时同她说的,若是天上有一颗很亮的星星,对着星星许愿,神佛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嗯,自然是骗人的。

  因为那时她总在哭。

  但此时向来冰冷的少年还是淡声道:“那你要许愿吗?”

  一旁的少女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许愿了。”

  她已经见过真正的神佛了。

  *

  一旁的房中燃着一盏小小的灯。

  姜婳翻着手中的话本,一直看到了最后一页。的确如谢欲晚所言,书生和小姐最后在一起了。

  她抿唇,轻轻一笑,有些想象不出谢欲晚在书斋中寻话本是怎样的场景。她试图想了一下,随后在床上翻了翻身,透着窗望向远处的月亮。

  话本被她放在了一旁,她吹灭了灯,闭上了眼。

  这一夜,她睡得很平和。

  *

  三皇子府。

  三皇子看着登门而来的人,不由蹙眉。

  “徐宴时,不想被你那个哥哥知道,此时就该乖乖缩在宫中。”

  三皇子对于徐沉礼和徐宴时之间的纠葛自然清楚,虽然他心中想的是谋夺皇位的心思,却也从心底看不起徐沉礼,皇后难产如何怪的上一个孩子。

  不过徐沉礼如何对待徐宴时,同他到底也无关。

  三皇子徐安立看着徐宴时那瘸了的腿,忍住了脾气。

  “说吧,是有何事。”

  徐宴时有一双好看的狐狸眼,此后却寡淡如水:“三哥,父皇在装病。”

  他只清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三皇子立马从座位上起来,眸中满是狠厉,同徐宴时对视。可无论他如何狠厉,那个他名义上的三弟都只是清淡温顺地看着他。

  没了平日的纨绔模样,就像是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三皇子望着徐宴时那双瘸了的腿,一口气升不上来。也是,瘸了只腿,直接变成一个废人,如何变也不为过。

  徐宴时看着徐安立对着一旁的管家低声吩咐,时而看他两眼。

  他捏着手中那块碎玉,那双狐狸眼一丝波动也没有。

  *

  在老太监离开的第三日。

  五皇子谋反被抓的消息突然传遍了大街小巷。

  姜婳听着晨莲说着外面的事情,眸陡然一深,明白了什么。

  这是一部很险的棋。

  前几日皇帝病危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就是为了引三皇子和五皇子动手,成王败寇,五皇子这一次没忍住,中了计。

  只是其实按照性格,三皇子和五皇子之中,最应该忍不住的其实是三皇子。

  姜婳轻轻地抿着茶杯中的水。

  这一世时间线似乎陡然变快了,她并不知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

  房中。

  莫怀将手中查探到的消息递给谢欲晚。

  “公子,他出手了。”

  谢欲晚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安王’,眸深了一瞬。他想起上一世,那辆囚车驶向刑场——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一页一页翻开。

  莫怀继续说道:“如公子所言,他先去寻的,的确是三皇子。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让三皇子信了他。”

  谢欲晚淡淡看了一眼。

  “不需要信,生疑就够了。”

  第九十二章

  莫怀没有再多话, 转身退下。

  夜幕之中,一身雪衣的青年静然翻着手下的书。

  灯火并不算亮,青年的眼神很幽静。

  *

  宫中。

  老太监匍匐跪在地上, 轻声道:“陛下, 丞相大人未曾见奴。”

  倒不是告状, 只是陈述事实。

  病床上孱弱的天子轻咳了一声:“朕也猜到了,这般拙劣的伎俩,如何骗得过雪之。雪之还在因为司礼的事情同朕生气......咳......”

  天子叹了一声,倒也没有提了。

  老太监不敢多言, 只是继续听着吩咐。

  天子断断续续说着一些东西,老太监应了一声又一声。

  听了数句吩咐, 老太监一一记下。

  突然上面没了声音, 老太监迟疑地向上望了一眼,发现天子亦在迟疑。老太监忙垂下头, 许久之后, 听见天子叹了一口气:“去将宴时寻来吧。”

  老太监很快将徐宴时带了过来。

  徐宴时一瘸一拐,垂着头, 低声行礼:“父皇。”

  望着徐宴时那一瘸一拐的腿, 孱弱的天子轻声道:“宴时,上前来,让父皇来看看你。”

  徐宴时指尖怔了一瞬,心中却毫无波澜。

  他上前, 再次行礼:“父皇。”

  徐宴时望向面前的男人。

  他是这天下之主,是他的生父, 也是......

  天子拍了拍徐宴时的手:“宴时, 别恨你皇兄。”

  徐宴时摇了摇头:“宴时不敢。”

  天子突然不知道如何去说,但还是用着虚弱的声音道:“你皇兄自幼丧母, 故而对你有些埋怨,但是毕竟你们是嫡亲的兄弟。腿......这件事情是你皇兄的错,我已经好好训过你皇兄了。他也是以为你同旁人有勾结才......”

  徐宴时抬眸望了一眼。

  这是他的父皇。

  “宴时不敢。”他依旧重复着适才的话。

  天子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宴时想要何处的封地,临怀那边富庶,出窑那边风景秀丽,楚怀那一处离长安近一些。你也到了要成婚的年纪了,你皇兄像你这个时候,已经成婚一年有余了。”

  一旁的老太监眼眸颤了一瞬,然后就听见那位从来不受宠的皇子说道:“儿臣一切都听父皇的。”

  天子眼眸松了一瞬,拍了拍徐宴时的手。

  “商大将军府上的二小姐才及笄之年,过两日是商二小姐的及笄宴,拜帖明日会送到宴时宫中。宴时若是喜欢,改日朕为你和商二小姐赐婚。”

  徐宴时怔了一瞬。

  随后应了声‘是’。

  走出那方金碧辉煌的宫殿时,徐宴时拖着一瘸一拐的腿。

  他沉闷地吐了一口气,整个人泛了些恶心。

  只是身后那个老太监还在看着他,他捏着手中那块碎裂的玉,一点一点地走远。

  *

  小院中。

  橘糖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就像前一世一样,每日会出门去采购东西,然后听一些市井中的八卦谣传,回来当成乐子讲给姜婳听。

  姜婳手按在书上,听着橘糖讲着坊间的传闻。

  “苏家的小姐爱慕上了自家的仆人,这几日一直在府中绝食。那仆人倒也硬气,被打了几十大板,愣是一声不吭......”

  姜婳撑着手,认真听着。

  一连听了数个,姜婳有些困了。

  橘糖见小姐困倦了,声音也放轻了些。初夏的光洒在少女洁白的侧脸上,姜婳眸缓缓垂下,然后就听见橘糖道。

  “四皇子这些日日流连花丛,听说在青楼中一掷千金。不过四皇子从前在长安城便是如此名声,如今不知为何更纨绔了些。这几日各大青楼的花魁为了争宠,都要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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