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同时,他又是个十分记仇的人!
当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一日,被赶出粮站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
这一段时间,他工作太忙,无暇顾及,更可况,贺泰山算是官方人员,他也不好明着报复。
这事儿,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谁成想,徐长官会亲自上门,并提出支持他一切的商业活动。
果然,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必须得自己有实力。
“粮站?就郊外那个粮站?”徐长官疑惑道,“我好像记得,你之前是在那里办厂的吧?”
“对,没错,后来,被人赶了出来……”
“额……”徐长官怔了怔,立马明白了唐昊的意思,旋即笑道,“赶?那只能怪他有眼无珠,狗眼看人低!”
“过去的事情,咱就不提了,我唐昊岂会跟那种人一般见识?”
“没错,唐老板你是有大格局的人,是要干大事的人。”徐长官夸赞道,“行,粮站给你接手了,你自己看着办就行,别闹出人命就行。”
“呵……”
唐昊微微一笑,送徐长官离开。
不出一个小时,县里打来了电话,告知了事情已经办妥,随时可以去接受。
“风水轮流转的感觉,真好啊!”
当即,唐昊叫来了秘书,召集了李二黑等一干人等,全是当日在粮站受过委屈的人,他们一听是要去报仇的,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老板,其实吧,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赵攀生苦笑道,“我们现在早就和那种人不是一个层次的了。”
“谁说不是呢?”葛翠芬打趣道,“你小子,现在都已经成副厂长了,这才过了多久啊?”
“翠芬姐,你也不差啊!你现在也是一个车间的主管,手底下管着百十号人呢。”
“害……别提了!”
葛翠芬笑着笑着,眼泪花就涌出来了,“要不是遇到了老板,要不是他当日帮我解围,我现在肯定还是那个没用的家庭主妇,一天到晚,忙着照看孩子,忍受老公的脾气,大气不敢出,老板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芬姐,选择是你自己做的,现在你获得的东西,也是你应得。”
唐昊颇为感怀地道,“你们都是跟着我白手起家的人,承受那些苦难的男子不离不弃,才有我的今天,我们的今天,大家都好好干,无论何时,我都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老板!”
“我已经决定,等咱们西京的厂子办起来,我就送你们去进修学习。”
“啊?”李二黑吓了一跳,沉声道,“昊哥,你别吓我啊!进修?是去学校吗?你可绕了我吧?”
就他与唐昊的关系最近,其他人虽然没说,可眼巴巴地望着唐昊,差不多一个意思。
当然,赵攀生除外!
他当年是因为家里没钱,供不起,才不读书的。
“怎么?不听我的了?”唐昊倒也不恼,而是将心比心地道,“上一次,你们听了我的话,才有了今天,但这远远不是终点!当初,我招你们的时候,为什么要求是年轻,好学,吃苦耐劳的?其实,也是为今天而做准备!”
“未来是为知识所统帅的时代,出卖体力的人,赚钱将会越来越难,你们不往上爬,有的是人往上爬,将来,等你们回首往事的时候,也不会后悔,我这一生白活了!”
寂静……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唐昊这一席话,戳中了所有人的内心深处。
“好,我听老板的。”
“我也是……”
“还有我!”
“……”
但李二黑却为难地道,“昊哥,我肚子里那点墨水,你就算送我去进修,我也什么都学不会啊!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我呢,现在已经没白活了,以后啊!我就老实地待在你身边,当你的保镖,保镖不需要多好的文化吧?”
“你懂个屁!未来帝京三里屯酒吧门口的看大门的保安,都懂三门外语,你才二十几岁,再学习还来得及,不然,你以后保安都没得当,还保镖!”
“啊?这么恐怖吗?”
李二黑挠着后脑勺,满腹狐疑,“不对啊!昊哥,未来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啊?你也没去过帝京啊?”
刹那间,一众员工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唐昊身上,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难道……要告诉他们,老子是从二十多年后穿越来的?
“这个都不重要!我就是都盼着你们好,你们不能听我的话吗?”
“是……是……”
道德绑架这一套,果然有用,瞬间他们都老实了。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粮站。
接近中午,粮站的食堂里,已经能闻到饭菜的香味。
“哎呦……”
贺泰山从办公室的床榻之上起身,打了个哈欠,又扣了扣汗脚,洗了把脸,等着人送饭来。
可时间一分一秒推移,仍旧无人前来。
“哎?怎么回事啊?”贺泰山满腹狐疑,当即扯着嗓子准备开骂,却见房门被推开,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唐……唐唐昊?”
他吓了一跳,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你……你怎么来了?”
正所谓做贼心虚,知道自己理亏,又知道唐昊如今混得风生水起,他怎能不怕?
“我来找你叙叙旧啊!”唐昊依在门口,嘴角微翘,充满了嘲讽的弧度,“贺站长,最近,可好啊?”
“好,好得很!”
贺泰山脑瓜子一转,倒也不虚,挺了挺胸,仿佛能给自己壮胆,“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啊!我知道你现在很有钱,但你管不到我,当初那事儿,我也是迫不得已,再说,你的厂子本来就不规范,迟早也是要被查封的。”
“嗯,你说得都对!”
“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走?别耽误我吃饭!”
“吃饭?粮站的饭,你怕是没得吃了。”
贺泰山怔了怔,旋即捧腹大笑,“你在搞笑吗?你算什么东西?这粮站是公家的,你一个商人,算什么东西?快滚!不然我叫人轰你走!倒霉玩意儿,赚俩臭钱你就了不起啊?快滚!再不走,别怪我报警!”
“我要是不走呢?”
“好!这是你逼我的。”
贺泰山急忙朝着外面喊,“快来人啊!有人闯进粮站来打人了,快来人啊……”
然而,他喊了半天,根本没人理。
“咦?”贺泰山挠着头,满腹狐疑,“今天这些王八羔子都特么死了啊?怎么回事?人呢?”
“人……都在啊!”
唐昊望着他,讪讪而笑,直令贺泰山胆寒。
“你……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人都在,不如,我帮你叫?”
“你……”
唐昊不慌不忙,喊了一嗓子,刹那间,粮站的员工都聚集在办公室前,整齐列队。
“嗨……你们这帮小兔崽子,造反啊?这小子给了你们多少钱,你们居然听他的话?”
无人搭理。
“不理是吧?好!不理!你们有种!“
贺泰山拿起了座机电话,满目怨毒,“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县里,给警署,我要举报,举报你们贿赂,受贿,你们都不准走!都给我站那儿……”
“贺泰山――”
恰在这时,一道声音喝止了他,“省省吧。”
“赵文书?”
贺泰山一转眸,看到了一个金丝边眼镜的男子,“您怎么来了?快,里面请!”
“你们都看到了吧?赵文书来了,你们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