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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女后每天都在洗白 第521节

  是骡子是马,今日要拉出来遛遛了。

  只可惜一人一狗赶到的时候,屋里还没结束。

  秀儿出来见到等在台阶下的晋王和渠念,眼珠子转转:“王爷,您今日怎么招狗待见了?”

  晋王:“……”

  好在天也不冷,晋王让人送来棋盘和棋子,在树下的石桌前坐下,下棋。

  因为屋里的事情隐秘,院外有人把守,倒也没别人。

  所以渠念,自觉地踩在桌子上,用并不灵活地爪子开始下象棋。

  晋王:照顾你吧!没上围棋!

  渠念:今日杀你个落花流水,以解我心头之恨。

  两人势均力敌,战局胶着。

  渠念得意间,却看到晋王盯着自己,若有所思。

  他恍然大悟,晋王是在试探自己!

  他并没有全然相信自己是渠念,在用这种方式试探自己。

  混蛋,现在该知道,就是我了吧。

  “你智商还在,没道理变成狗啊。”

  来了来了,他又来打击自己了。

  正好秀儿又出来,渠念担心露出破绽,一爪子掀了棋盘。

  “王爷,您怎么还自己跟自己下棋?我刚才问了,还早着呢!您先出去等吧。”

  晋王:“你怎么又出来了?”

  自己是孕妇,注意点,要不宋景阳又得哭哭啼啼。

  秀儿:“嗐,我在里面看着瘆得慌,那是往脸上动刀啊!”

  渠念:果然很毒妇。

  晋王却没觉得怎么样——见过大风大浪,还会怕这些?

  “那你回去歇着吧。”

  秀儿道:“我又没干活,不累。我得出去打听打听,周家怎么样了!嘿嘿,不知道老白菜梆子,哭死了没有,该!”

  说话间,她脚下生风地往外走,一点儿临盆在即的样子都没有。

  渠念:服了,这是什么样的吃瓜精神!

  和王府的爆笑不同,现在周家,愁云惨淡。

  不,更准确地说,惨淡的,只有吴镇海一个人。

  他哭昏过去好几次,水米不进。

  天亮之后,有人在周絮院子外面的梧桐树下,发现了一群蚂蚁,摆出了“寿衣”两个字。

  吴镇海令人挖开地面,挖出一个匣子。

  他颤抖着手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件青底绣莲花低胸襦裙,正是她那日说,新作了穿给他看的。

  她活着,他没好好看;她死后,还想穿得漂亮带走。

  吴镇海哆嗦着把襦裙按在胸前,泪如雨下。

  此生已永失软软!

  软软!

  吴光等人忙上前扶住昏过去的吴镇海。

  吴镇海再醒过来的时候,声音嘶哑着自言自语:“软软,你果然知道,怎么往我心上捅刀子!可是还没折磨够我,你怎么就舍得走了!”

  吴光咬咬牙,在他耳边轻声道:“大人,不是意外失火,屋里浇了桐油……”

  到目前为止,所有人都在说是意外。

  但是吴光觉得,那是自杀,最明显的就是现在这两个“寿衣”的字。

  装神弄鬼,太像周絮的手段了。

  “闭嘴!”吴镇海突然发作。

  周絮不是自杀,是被周馥放火烧死的!

  软软,这是老白菜梆子,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我要周馥,给你陪葬!

  第591章 姐死妹填房

  “总督大人来了!”

  听到这声音,吴镇海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周絮不在了,他的日子也得继续。

  舌尖传来的疼痛感和铁锈般的腥气让他清醒一些。

  吴镇海站起身来,低头抱拳行礼。

  周总督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过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用悲伤过度,是她没福气。”

  这是安慰的话,可是吴镇海听起来却觉得刺耳无比。

  死的,真是的他的亲孙女吗?

  为什么周絮到死,都不能在周家掀起哪怕一点点的涟漪?

  他的悔恨和愧疚来得太晚,然而周家的人,至死不悟。

  他们不会反思,更不会心疼周絮。

  活着死了,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关系。

  吴镇海从来都知道,周絮日子过得不好,否则也不会放下身段去和自己苟且。

  但是敢当面打姐姐的周馥,现在仿佛置身之外安慰别人的周总督,都让他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他的软软,为什么会是那样一身芒刺。

  因为如果她不强大,她早就被这些人践踏而死。

  可是顽强得像野草一样的软软,最后还是走向了不归路。

  他,给过她希望,却不是她想要的样子。

  他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为什么那么贱,一直要拿别的女人刺激她!

  他为什么对她那么不耐烦!

  他是她最后的指望了啊!

  吴镇海想到这里,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忍不住用双手捂着脸,呜咽出声。

  周总督却道:“行了,她没福气,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哭她一场就算了,再哭哭啼啼,和妇人何异?”

  吴镇海听不得这话,即使说这话的是周总督。

  他甚至丧心病狂地想要握紧拳头打人,但是他最后还是控制住了,咬牙称是。

  “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是!”

  吴光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

  他总怕,主子按捺不住,做出什么事情来。

  哎,这周絮,活着是祸害,死了依旧祸害大人,一声长叹。

  周总督带着吴镇海到了书房,对他很是客气,让他坐下说话。

  吴镇海虚虚地坐了一半,低垂着头没有主动开口。

  如果是往日,他一定狗腿子地道,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但是今日,他真的没心情。

  周絮死了,儿子那么个德性,他就是挣下金山银山,权势滔天,又能与谁共享?

  对于老白菜梆子而言,这是他三十多年生命之中,第一次生出退却之心。

  从前没有的。

  他的野心,于贫寒之中勃勃生长,向上攀爬之心,从未止歇。

  这次,他真的累了。

  “镇海,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你该心里有数。”周总督摸着花白的胡子,看着眼前的吴镇海,意味深长地道。

  “总督大人说得是,镇海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能有今日,全是您的恩赐!”

  吴镇海溜须拍马,信手拈来,几乎是本能。

  他是个苦孩子,从小没了爹,六岁没了娘,吃百家饭长大。

  他觉得这世上,没人比他更苦。

  所以对于权势,他有一种难以控制的欲望。

  因为被踩了太久,太希望咸鱼翻身。

  然而现在他觉得,周絮更苦。

  他是个男人,还能靠本事安身立命;周絮呢?没有这种可能。

  她能吃饱饭,却得受欺负,永远被人踩在脚下,玩弄于股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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