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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小妾不好当 陶佳人 6988 2024-06-30 11:13

  “起来!”黑衣人冷声命令道。

  余露不敢耽搁,这人是真能要人命的,就算看着不像有杀她的意思,可却不介意给她罪受。

  她再次撑着身体爬起来。

  陈昭这回没有再摔她,他已经听见马蹄声了,有人赶了过来。他此刻受了伤,来人了他只怕不一定打得过,只能尽快走了。

  他掐住余露的胳膊,一用力就把余露拽了起来,两手配合着把余露托到马背中间,直接就让她横趴在马背上。

  他可不会在意余露舒不舒服,立刻打马飞奔了出去。

  早上她是横趴在萧睿的腿上,现在却是横趴在马背上,虽然都是四肢朝下,肚子底下被垫着,可那感觉,真的可以算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马跑得很快,一颠一颠的,余露只觉得连昨儿晚上的饭都要被颠出来了。可偏偏她还要顾着自己的安全,手什么都抓不到,便只能手臂和腿都往中间使力,好尽量的让身体稳定一些。

  难受,害怕,委屈,余露虽然死死咬住了牙,可是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此刻只盼着这该死的黑衣人能赶快停下,她好寻了时机给他来两针,而希望到了那个时候,萧睿已经找到她了。

  萧睿……

  怎么才离开他,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了,余露发现她好想萧睿。

  陈昭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却要分心去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处,他还真是没有办法去顾余露。当然,便是有办法,他也不会去顾,这个女人,他没有在一见面的时候立刻杀了她,就已经是对她仁至义尽了。

  可随着不断的赶路,他伤处的血流失的越来越多,他的脸色便也越来越苍白,身体感觉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回京城的,而且,他也不想回去。若是她真的被虞雯公主带走,成王一发怒,只怕虞雯公主还是会把她交出来,那样,还不如干脆就不把她交出去了。

  他带着余露一路往北,直又行了有差不多五里路,才终于钻入了树林。

  余露被提起狠狠摔在了地上。

  她闷哼了一声,忙抓住一边的树枝稳住了身体。她已经麻木了,浑身都疼,这被摔的这下反倒不觉得那么疼了。

  她用余光去看那黑衣人。

  黑衣人下了马,因着伤势只怕不轻,动作并不利索。他也随地坐下,拍着马腹让马一边去了,就扭头看向余露。

  余露忙垂下头。

  陈昭却是一把扯下了蒙面的黑布,凉凉道:“怎么,无颜见我?”

  这么熟悉的声音!余露一怔,立刻抬起了头。

  “陈昭?!”余露惊讶喊道:“你居然没死?”

  陈昭按着胸口躺下,“你就那么盼着我死?”

  从前不,从前顶多算是谁也不欠谁,大家老死不相往来就好。可是现在……想到福橘的惨状,再想到只怕跟着她出来的人也死的死伤的伤,余露还真盼着陈昭死了。

  “谁派你来抓我的?”事情已经偏离了小说的剧情,余露猜不到陈昭此举是什么原因。

  陈昭冷道:“为何要让别人差遣,你害得我险些丧命,我不能来自己来抓你吗?还是你觉得,只有你可以害人,别人不可以报仇?”

  害人?报仇?

  她害什么人,指她和他一起逃出成王府吗?

  而报仇,是指他被萧睿赶出成王府?

  余露被他的话激怒,似笑非笑的道:“害人?我害你什么了,当初离开成王府,难道不是你情我愿吗?既是你自己愿意,又怎么能叫我害了你?”

  陈昭看着余露,一瞬间却好像出现了幻觉。

  他好像看到,还是在成王府,还是在寻芳院,余露穿金戴银,打扮得十分富贵美艳。

  她高高在上的坐在上首,看着底下的自己,一脸不屑的笑,她甚至说道:“陈昭,我从来就没有答应你什么,一切都是你自己愿意的。你愿意帮我打听消息,愿意帮我张罗一切,甚至我害明月那贱婢肚子里的孩子,那□□也是你帮我找来的。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如今后悔了,想要阻止我,你不觉得你是在跟我说笑吗?”

  画面一转,却是他千算万算漏了一着,她还是被抓住了,人赃俱获。

  明月求成王放她一条生路,他也想带着她离开成王府。天大地大,何处不是家,只要她愿意跟他走,他就可以不计前嫌,他就可以什么都不要,豁出脸面的去求成王。

  可是她呢,她就是像现在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底深处,却是浓浓的厌恶。

  “陈昭,你这样的人,出身卑贱的难民,跟你在一起,你当我疯了吗?我便是死,也不要跟你在一起,便是世上男人全都死绝了,我也看不上你!”

  陈昭忽然觉得心底像是升出了一把火,且那火越烧越旺,他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跳起来蹿到余露跟前,一把掐住了余露的脖颈。

  两辈子了,她还是这样!

  既然看不上他,那又何故要来招惹他!

  两辈子了,她是跟他有仇吗?

  “哪来的你情我愿?”他用力的掐住余露脖颈,冷冷道:“若不是你不知检点,若不是你先来招惹我,我会带你走吗?可是你呢,兜了一圈还是回来了,还是跟了成王!你看不上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喜欢那荣华富贵,喜欢那权势滔天,那你何必要来招惹我?”

  余露渐渐觉得呼吸困难,看着陈昭越来越红的眼睛,她则是又怕又怒,她吃力的,一字一句的道:“你,你干了什么,你要把我卖去妓/院,我不逃走,还等着被你卖吗?”

  陈昭的手立刻松了一些,“你,你……”

  “我知道!”余露趁此间隙,立刻喊道:“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对我真的好,逃出成王府后我就发现了!我一路全心全意待你,盼着你能改变心意,可是你呢,你却要把我卖去妓/院……”

  ☆、第124章

  陈昭松了手,连连后退两步。

  似乎被戳破了掩藏在内心深处的阴暗般,他又惊又怒。可是对上余露的指控,对上余露怒意横生的双眼,他却不由自主的后退。

  是,他的确有那个打算。

  自己和自己抗争了一路,到金陵城的时候,他终于败了,妥协了。即便真的对这个女人生了感情,他也咬牙狠心的打算把她卖了,卖去那样的地方。

  是啊,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富贵公子哥儿,他见识过人性的丑陋,看过世间各种各样的不公,他当然知道,把余露送去那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而他,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打算送的。

  虽然后来,虽然后来他以为余露是被抓了,急得瞬间乱了心,急得后悔不跌,急得想要立刻再次看见她。可是,即便事情从来,他应该也还会和当初的选择一样,还是会想,好好惩罚一下这个女人的。

  可……可之后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在刚把她送走,他就后悔的去把她找回来……这事情没发生,余露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我……”因而,他说不出辩解的话。

  余露剧烈的喘着气,手揉着脖颈,眼瞪着陈昭,没有逃出虎口的欢喜,有的却是心底一片茫然。

  陈昭,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陈昭,他又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一开始对陈昭,那是勾引吗?应该算是吧,她朝着陈昭抛出了橄榄枝,目的当然不是玩弄他的感情,她是想和陈昭逃走,想和他在一起,过平平淡淡的夫妻生活的。

  她那会儿的心,比铁杵都真!

  陈昭感觉不出来吗?

  是他感觉迟钝,还是他的心被什么蒙蔽了,所以先入为主,就觉得她是坏女人,觉得她不可信了呢?

  按理,一个是王爷的小妾,一直住在后院,一个却是王爷的侍卫,偶尔才能入一回后院。两人明明连见面的机会都不多,就更不可能有什么纠葛,有什么先入为主了。

  除非……

  余露看着陈昭,眼睛闪了闪。

  “陈昭,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吗?”她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当初和你走,我的真心,莫非你看不到?”

  陈昭猛然一怔。

  怎么看不到呢,余露那会儿对他如何,他当然看得到。那是全身心的依赖,可是,他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到了她的好,却总是下意识的忽略。而她的不好,他却一点一滴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可是即便如此,她后来还不是回去了吗?

  他回神,看着余露冷笑,“怎么,现在害怕了,跟我打感情牌吗?你全心全意,你真心待我,若果真如此,你怎么又回了王府,还那般得宠,撺掇的王爷居然为你造假身份!还有今日,你和……”

  说到最激动处,他突然收了声。

  说不出了,想到萧睿抱着余露下马车的那一刻,想到两人凌乱的衣角,他几乎可以想象出余露当时是怎样的面若桃花。

  只可惜,让她这样的,是另一个男人。

  虽然那是他的旧主,可是此刻,陈昭只觉得心底有数不清的怒火,正不受他控制的,一点一点慢慢的往上涌,又快又急,他快受不住了。

  他终于明白,这是嫉妒!

  余露掩下心底的猜测,被陈昭的话气得快要抓狂了,“那照你这么说,我就该死在外头?你要害我,我逃走了,萧睿找到我,我还要因为你对他宁死不从,然后直接被他杀了吗?”

  脸怎么那么大呢!

  余露气死了,想到一开始她居然会真心喜欢上陈昭,还觉得她好,此刻她真觉得自己眼瞎。如果陈昭真的跟她猜测一样是重生的,那么他就已经被仇恨蒙蔽了,这样的人,和他讲道理根本就讲不通。

  除非,让他知道,她不是原本的余露。

  “帅哥!咱们要讲道理!”余露大声道。

  陈昭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相反的,因为屈居人下,他历来就能听进去别人的话。余露的指控,他只要往心里一去,就立刻明白怪不得余露了。

  只他却不会承认,相反的,其实他现在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羞他会嫉妒萧睿,怒他居然对余露还有情,明明人家心里根本没他!

  他冷脸转开视线,才后知后觉反应出余露说了个他不知道没听过的词。

  “帅哥?”他又扭头看过去。

  余露立刻解释,“帅哥是尊称,意思就是说你长得很英俊,是个美男子。”

  陈昭冷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了现在了,居然还在撩拨他。看来即便他是误会了她,即便他先不对在前,对于这个女人,他也没有必要存着半点歉意。

  余露一看陈昭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狠狠咬了咬牙,一时却有些犹豫,不知道她直接挑明真相,陈昭会是什么反应?

  会因为被人知道是重生的,而萌生杀意吗?

  会因为觉得她这外来鬼魂可怕,而萌生杀意吗?

  说到底,余露实打实的怕死。

  她纠结半天,到底没敢挑明真相。

  陈昭却叫了她:“你去河边打点水来,我要清洗包扎下伤口。”

  提到他的伤口,余露立刻想到了福橘,然后便想到了怀中的帕子和银针。她浑身疼得厉害,可是为了一会儿能逃走,还是硬撑着,双腿打颤的站了起来,一点一点往河边挪去了。

  没有打水的容器,余露便用了树叶包了一些水,然后微微缩了身子,悄悄把银针取了出来。陈昭习武之人,余露担心帕子对他无用,银针却不一样,这东西对福橘都能立刻生效的。

  她将银针捏在右手手心,双手端了水,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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