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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恶裴医生的理由

  今天的训练量比昨天还要多,季舒卿觉得四肢都不像自己的了,吃完晚餐回到家一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身体酸痛的更加厉害,偏偏这天是周一,她还得去学校。

  刚一到校就被通知上午的课程取消了,原来是犯罪团伙被抓获的事情在维安市引起了轩然大波,学校也由此展开了相关讲座。

  讲座由维安市警察局和当地医院联合举办的,前者讲解了歹徒的犯罪心理、如何规避危险以及面对危险时的做法,后者讲解了万一与歹徒发生了争斗,身体受伤的紧急处理方法。

  讲座持续了三个小时,但内容丰富、干货满满,听着并不枯燥。

  唯一令季舒卿感到不舒服的就是讲解医生。

  她心怀抵触的看着讲台上的裴俟,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心想‘为什么会是他?’

  与季舒卿的低落情绪相反,坐在她旁边的陈雪兴奋极了,对方拽拽她的手,小声而激动的说:“卿卿,那个叫裴俟的医生好帅啊!”

  季舒卿看鬼一样看着她,“你不会又看上他了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陈雪说,“何况我刚被你小叔叔无情拒绝,总得让我看看别的帅哥安抚一下受伤的心灵。”

  “你不是喜欢江启吗?”季舒卿问,“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我只是江启的事业粉,而且他不是有你了嘛,我可是在嗑你们俩的cp呢。”陈雪冲着她眨眨眼,“我很看好你们哦。”

  提到江启,季舒卿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和裴俟相比,江启好太多了,起码他心理没那么病态。

  看陈雪对着裴俟满脸花痴,季舒卿忍不住提醒她:“医生这种职业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何况是裴俟这种身价相貌都优越的人,不要只看他的外在。”

  “知道知道。”陈雪连忙应声。

  可当裴俟宣布未来一段时间要担任学校的身体健康学的客座教授,想要在学生中选一名助教时,陈雪还是飞快举起了手,并高呼‘选我!’

  季舒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实际上,和陈雪同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在场三分之一的人都举起了手。

  但裴俟并没有选他们,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季舒卿身上。

  “我关注了这起犯罪事件结束前一晚的新闻报道,在现场画面里看到了这位同学,你是事发人员对吗?”他问她。

  所有人的视线立刻转移到了季舒卿身上,她硬着头皮回答:“是的。”

  警方用文字加视频的方式整合发布了犯罪团伙所有的违法行径,其中的受害人当然有季舒卿,但她只是众多受害者中的一个,存在感很低。大家的关注点也都放在落网的歹徒上,没有注意她。

  没想到裴俟发现了,季舒卿倒是好奇他是怎么在黑白色的夜间红外拍摄画面中认出她的。

  她刚承认,周围就是一片哗然。

  “你作为恶性事件的当事人,听完讲座后有没有什么感想?”裴俟又问。

  季舒卿不明白他盯上她有什么目的,但她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

  想到学校教授大都会选择优秀学生作为自己的助手,于是她说:“没有感想。”

  “看来这位同学并没有认真听讲。”裴俟不温不火的说。

  正常情况下,听到这句话的学生通常开始给自己找理由,但季舒卿只垂着头一言不发,像是默认他的话。

  看着她的发顶,裴俟突然笑了笑,随后宣布:“那么就由你来做我的助手。”

  季舒卿猛地抬头瞪向他,眼中满是惊讶不解,他唇边笑意更深,给她解惑:“作为一名经历过犯罪事件的受害者,更要学习这方面的知识才对,希望我下一次问你问题的时候能够从你口中得到正确答案。”

  “这次讲座到此结束,同学们可以离开教室休息了,助教同学请跟我来一趟办公室。”说罢,裴俟整理好教材离开。

  学生们立刻爆发出各种讨论声。

  陈雪也惊讶的问她:“卿卿,你前几天被抢劫了?怎么都没告诉我?”

  “我没受伤,也没丢东西,而且第二天一早罪犯就落网了,便没打算说。”

  “那就好。”陈雪松口气,“不过你刚才明明听得很认真,有的地方还做了笔记,为什么要那样回答裴医生?你不想做他的助手?”

  “嗯,你也知道我最近忙完考试,想休息一段时间。”

  “可我看裴医生已经认准了你,就算你跟他说理由,他也不会放弃你。”

  季舒卿也是这么觉得的,她甚至怀疑裴俟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忍不住发愁,下一秒却听陈雪乐呵呵的说:“这样也好,你也可以帮我问问裴医生有没有女朋...”

  “我不!”不等她说完,季舒卿就严词拒绝了她。

  “我请你吃大餐,三顿!”陈雪冲她竖起三根指头。

  “几顿也不行。”季舒卿毫无回旋余地的说,为防止陈雪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她,忙说:“我先去裴俟的办公室了。”

  说罢,她快速拿起背包跑路。

  裴俟正在教室门口等她,见她莽撞的朝着反方向跑,立刻出声喊住她:“办公室在这边。”

  季舒卿当然知道办公室的方向,她是故意跑反的,没想到裴俟会等她。周围还有不少学生,她没办法装聋作哑当没听见,只好转头走向他。

  裴俟见状笑得一脸愉悦,“走吧。”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很快就到了办公室门口。

  学校给裴俟安排了单独的办公室,季舒卿总觉得单独跟他共处一室很危险,眼下更是不安。

  眼看着他快将钥匙插进锁芯,她突然打落了他的手,喉咙发紧的问:“裴医生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吗?”

  裴俟没有马上回话,他先是看了看被她拍打过的手背,随后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钥匙。

  但他没有着急开门,而是问她:“为什么你每次见到我都很紧张?”

  他们在江承宣家初次见面时季舒卿就对他很警惕。

  “我有做过什么令你反感的事情吗?”裴俟眯了眯眼道。

  ‘难道她知道我在市立医院奸淫她的事情了?’

  这个疑问刚一出来,下一秒就被他否定了,若她知道这件事,现在就不只是紧张了。

  “...没有。”季舒卿僵硬的说。

  她总不能告诉他‘你以后会杀死我’。

  “那是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让我感到疑惑,我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才让你对我感到厌恶。”裴俟语气无奈。

  “...不。”她嗓音发梗,“是我自己的问题,因为我...我...”

  季舒卿努力寻找理由,疯狂思考着裴俟与她接触过的男性不同的地方,最后蹦出口:“我不喜欢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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