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陆向北连忙站了起来,凑到老爷子面前,哽咽着:“爷,我长高了,都一米八了。”
“豁,瞅瞅我这大孙子,也是个小大人了。”说着,老爷子的另一只手往挎兜里摸了一下,结果什么都没摸到,“爷爷还想着偷偷给你点啥呢,结果一摸兜,啥值钱的都没有喽。”
老爷子竟然还懂得开玩笑,屋子里的人登时都笑了,陆建海旁边红着眼眶笑道:“爹哎,您都说出来了,哪里还叫偷摸给啊。”
“就是就是。”陆建海的媳妇冯春红插话进来,“爹,您赶紧让大哥和向南起来吧,瞅瞅这脑袋都磕碜血葫芦了。”
经儿媳妇这么一提醒,老爷子连忙让陆建军和陆向南起来,嘴里还责怪道:“我这大儿子和孙子都是个实心眼的,磕头就磕头呗,干啥磕的那么狠啊。”
陆建军坐在炕沿上看着老父亲,笑道:“儿子皮糙肉厚的,不碍事。”
“这一路上回来累坏了吧,建海和春红都张罗了一天的饭菜了,你们先包一包脑袋,完事儿了咱们一家人好开饭,爹可是让建海特地给你准备了一壶好酒备着呢。”
亲爹就是亲爹,果真忘不了自己的儿子最喜欢吃什么,最爱喝的是什么酒,相反的,陆建海也记得老爷子这一辈子最爱哪一口,食杂站出售的小糕点,老爷子是最爱吃的,所以陆建军在回来之前特意让媳妇儿去买了两斤回来。
“哟,向北啊,跟你来那孩子刚才还跟屋里呢,咋突然就没了?”陆建海无意中发现的,连忙提醒了陆向北。
听了陆建海的话,老爷子抢先一步问了陆向北,“向北带谁回来的啊?该不会是你媳妇儿吧?”
陆向北的脸上蹭的就红了,随即哄堂大笑。
“爷。”陆向北哭笑不得的说:“爷,我今年才刚十八,哪里的媳妇儿啊,是我一个好兄弟,人特别好,而且心灵手巧又聪明,爷你见了一定可喜欢他了。”
老爷子啧了一声,“我不信,带进来让我瞅瞅。”老爷子仍旧没转过那道弯,或许是听力也有所下降,仍旧以为陆向北带回来的是个姑娘家。
“我这就带他进来啊。”陆向北放开老爷子的手,兴高采烈的开门跑了出去,他在外屋地里看到了闫宝书和顾军,低头这么一看,两个人竟然都是眼睛红红的,陆向北急了,“你两这是咋了?哭过了?为啥啊?”
闫宝书张了张嘴,还没等说话顾军就开始埋怨上了,“还不是因为你这一家子嚎啕大哭的感人场面感染了我们两个,宝书想他爸了,我想俺哥了,顺道就都哭一哭。”
陆向北诧异的看着闫宝书,突然有点拿捏不准闫宝书的心思了,这以前还说和他爸没什么感情的,怎么就……
闫宝书看明白了陆向北的意思,无奈的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他,我想自己的“亲”爸了,那陆向北还不得以为金桂琴给闫永贵带了绿帽子才有了闫宝书的!
闫宝书苦笑道:“我那是骗顾军的,我就是被纯粹的感动到了。”
陆向北对闫宝书的话深信不疑,安慰了几句后便把人从凳子上拉了起来,“快跟我进屋,我爷想瞅瞅你。”
“瞅我?”闫宝书诧异道:“我有啥瞅的啊。”
“哎呀,你就跟我进屋就是了。”陆向北强行拽着闫宝书进了里屋,这一进门,一屋子的男女老少都朝门口看了过来,闫宝书活了两辈子,头一次紧张成这个样子,他迈着僵硬的步伐被陆向北带到了火炕前。
长辈面前他一个做小辈的,再加上又是头一回来这里,闫宝书脑海里真盘算着如何介绍自己呢,突然就看着闫老爷子伸长了脖子凑了过来,扫了一眼连忙就笑了起来,“好好好,这姑娘长的真俊,给我大孙子当媳妇儿正合适。”
闫宝书脑袋一歪险些一个踉跄蹶过去,陆向北则是脸红的活像猴子屁股,再看一屋子的人,用哄堂大笑这个词儿已经是不足以形容此时的场面了,那笑声绝对是要掀开房盖窜入云霄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前半章催泪(也不知道催没催到尿点上,哈),后半章搞笑。
老爷子也是一助攻啊,不知道看官们有没有姥姥姥爷或者爷爷奶奶,在老了之后听力和视力下降了,你跟他们说话,他们总是词不达意,你们问晚上吃饭了吗?他回答“没洗脚呢。”诸如此类的,我姥姥就是老了以后特别会打岔。
第72章
老爷子闹出这么一个啼笑皆非的乌龙事件,反倒给一家子的人增添了许多的欢声笑语,闫宝书个人是不介意以身作为乐子的,事实上刚才的感人场面牵动了诸多人的泪腺,经过这么一阵哄笑,气氛变的更为自然和谐了,只不过这闫宝书的心里啊,多少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小郁闷的。
陆建军父子三人的脑门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其中就属陆建军磕的伤口最严重,由此可见这老爷子和陆建军之间的父子之情有多么的深厚了。这里的冬天如此的冷,伤口还是要尽快处理的好,陆向北和陆向南的好说,布条子剪的适中往脑门上一包就成,只要出门带上帽子,还是很容易结咖的,只是陆建军的伤口就有点难处理了,他磕头太过用力,脑门上红了一大片,皮破了不说,里面还混杂了许多的土渣子在里面。
屋里挤的人实在太多了,在陆建海给陆建军处理伤口的时候,冯春红一面要张罗饭菜,一面还要顾及这些个小孩崽子,最终她嫌麻烦,直接把一屋子的孩子都轰了出去。
栓子是陆建海的大儿子,柱子是陆建海的小儿子,妞儿和静儿是陆建海的两个闺女,他们没在城里生活过,因此身上穿着的衣服都十分的朴素,补丁不少,就连面棉鞋上都是。俗话说的好,没有高山哪里能显出洼地,都是陆老爷子的孙子孙女,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这样的想法栓子柱子是没有的,或许他们平时和老爷子走动的比较近,经过老爷子的一番教导,他们也就不把这种“身外物”放在心上了。重男轻女的后果在这里尤为的明显,老爷子喜欢孙子,不太疼爱孙女,对待妞儿和静儿都冷冷淡淡的,所以两个丫头很少和老爷子说话,用她们自己的心里话来说:“干活找到俺们了,好事儿咋不找俺们呢?”
静儿是年岁最小的,却是个超级有主意的丫头,她的好胜心在这个家里是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比的,爷爷他老人家不是看不上我和妞儿是丫头片子吗,没事儿,栓子和柱子能干的活我也能干,甚至想要比她的两个哥哥做的更多,可就是因为年纪小,又是个丫头体力跟不上,每每都败下阵来,但她却从未气馁过,她曾当着陆建海和冯春红的面发过誓,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都看看,我不比我哥他们差啥。
栓子和柱子比陆向南小了一岁多,妞儿和陆向北同岁,静儿今年十七,和闫宝书是同年的。闫宝书家里虽然穷,但家里人却从没有过不要让他上学的想法,静儿就不同了,她没上过学,大字都不认识一个,小小的身躯大大的能量,站在哥哥们的身后,总会透漏出不服输坚强而又倔强的眼神。
妞儿和静儿不同,那是一个秀气文静的小丫头,别人说什么她只管去做,说白了就是逆来顺受的典型,这样的姑娘如果遇到了个好男人,那么她可以幸福一辈子,相夫教子直到白发苍苍,若是遇上了个无情无义的畜生,那她这辈子几乎就要在噩梦中度过了,因为她太柔弱了,可能她连反抗是什么都不知道。
闫宝书是在陆向北和栓子他们说笑的时候注意到了最后面站着的小丫头静儿的,她扎了两个小辫子,一身衣服看起来十分像拼图,此时的她正背着手,眉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的看着哥哥们说话。
闫宝书抿嘴偷笑,这丫头和自家小妹闫玉芳倒是挺像的,有几分强硬派的作风,不服输不软弱,就冲她现在倔强的神情,闫宝书就打心眼里稀罕这个小丫头。
“那个……”闫宝书趁着没人注意他,便来到了静儿的边上,笑问道:“静儿,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咋地了?”
闫宝书故作诧异道:“你几月生的啊?”
“正月里来是新年”
闫宝书一听,这静儿竟然比自己还大了十个月多,“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呢,结果你比我还大了十个月啊。”
静儿笑起来时露出了虎牙,脸蛋子白白嫩嫩肉嘟嘟的,显得她特别的可爱,“那还不赶紧叫姐。”
闫宝书被静儿逗笑了,试探她说:“虽然你比我大,但我比你高啊,还比你强壮,为啥要叫你姐啊。”
静儿登时沉了脸,“高有啥了不起的,我也还在长个,不见得就比你矮,强壮有啥用,遇上了熊瞎子你还不是得撒腿就跑吗。”
闫宝书眉毛一挑,心想这丫头的嘴皮子还真厉害,而且从她刚才说的话中就可以明确的分析到她内心的真正想法。闫宝书没再往下继续这个话题,就是想继续也不太可能了,因为陆向北已经带着栓子和柱子朝这边过来了。
“宝书,你和静儿说啥呢”
闫宝书笑道:“没啥,我觉着静儿长的挺可爱的。”闫宝书顺口胡诌了一个理由,等他意识到这句话不对劲儿的时候,再看大伙,几个大小伙子都憋不住笑,那头妞儿红着一张脸,在闫宝书看过去时忙低下了头,反倒是被夸赞的主角静儿,则是一幅恼羞成怒的样子,指着闫宝书就骂:“流氓”
闫宝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你们误会了,我把静儿当妹妹看的,真的。”
“谁是你妹啊,我是你姐”静儿是真的急了,跟院子里扫了一圈发现了柴火垛上放着一把大扫帚,只见她冲了过去,端起扫帚就朝闫宝书冲了过来。闫宝书吓的连忙躲到了陆向北身后,“当我啥都没说还不行吗。”
陆向北护在闫宝书身前,挡住了静儿的猛烈攻势,“老妹听哥说,宝书有喜欢的人,他啊是真把你当妹妹了。”
静儿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闫宝书,随即又看向陆向北,“他有喜欢的人?”
陆向北猛烈的点头,“真的,他有喜欢的人了。”
“那更应该打了。”静儿举起扫帚要落下,半空中被陆向北拦住,“向北哥你撒手,看我不打死这个臭流氓的。”
闫宝书在心里竖起拇指,无论哪个年代都有女汉子,巾帼不让须眉,佩服佩服。
柱子那头看不下去了,笑着上前拦住了静儿,“行了啊,宝书好歹是客,让咱爸咱妈知道了又该骂你了,你一天都不知道消停的,哪里有点姑娘家家的样子。”柱子从静儿手中夺过了扫帚,赔笑道:“宝书你别往心里去,我这妹妹从懂事起就没把自己当个姑娘,天天跟我和他栓子哥去地里山里干活,要强。”
闫宝书一副了然的样子,笑了笑说:“没事,我刚才也是说错话了。”
“啥叫说错话了,这明明是夸咱们静丫头长的俊吗。”
静儿冷哼一声,桀骜不驯道:“你们就是瞧不起俺是个丫头,丫头咋了,干的活不比你们少,哼”说完,静儿拽着妞儿一溜烟的窜进了屋里。
闫宝书原以为气氛会尴尬,事实上大家都没有这个意思,似乎很习以为常的样子。闫宝书看着门口,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闫宝书猜想,老陆家重男轻女的现象与老闫家比起来有过之而无及,静儿表现的如此要强,他们竟然毫无知觉的只当她在说笑,殊不知,像静儿这样要强的姑娘,总会在某件事上给一家人带来无比震撼的一幕。
闫宝书喜欢静儿,喜欢闫玉芳,他非常喜欢这种有独立思想有主意的姑娘当然,他不是说温柔贤淑的姑娘不好,而是他更喜欢静儿和玉芳这一类姑娘罢了。于是,在静儿和妞儿回了屋里之后,顾军走上前来,开着玩笑道:“陆向北,宝书看上静儿了,你这绿帽子算是带脑袋瓜子上了吧。”
闫宝书今天受到的刺激不小,被顾军这么一开玩笑心里越发郁愤,“顾军,你信不信我让陆向北掰你牙。”说完,闫宝书伸手指挥陆向北,“还不上去揍他,等菜呢。”
陆向北边笑边撸袖子,栓子柱子和陆向南退到了一旁看热闹,就在陆向北要冲上去和顾军打闹的时候,陆向北突然来了一句,“媳妇儿说啥就是啥,顾军,咱两好歹也兄弟一场,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
“哈哈哈哈哈哈……”一院子的人几近疯狂的笑了起来。
顾军蹲在地上,摆手笑道:“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
闫宝书忽然意识到,他被陆向北和顾军联合给整了,虽然他心里对于当陆向北的另一半并不反对,而是强烈的期盼着,可他并不想让这种期盼被人当成一种玩笑,不过也多亏了闫宝书心理素质过硬,微微一笑,“懒得和你们闹了,我进屋吃饭去了。”
闫宝书自己进了屋,正好碰见冯春红把锅里刚烧好的杂鱼饼子装进了盘子里,香喷喷的味道立刻勾出了闫宝书肚子里的馋虫,他走上前,“婶子,用我帮忙不。”
冯春红从前都觉着大哥家的几个儿子生的都是好模样的,可自打今天见到了闫宝书之后,冯春红就不那么认为了,她觉着闫宝书更为好看一些,白白净净的小青年,笑起来时特别招人稀罕,“不用,婶子自己忙得过来”说完,冯春红透过门窗往外看了一眼,“咋不和他们一起玩了呢?冷了?”
闫宝书摇了摇头,“他们开我玩笑,我受不了就溜进屋来了。”
“别理他们,都是野惯了的。”冯春红把炖好的杂鱼饼子,“走,跟婶子进屋去。”
闫宝书一想到屋里都是大人在唠嗑,进去了插不上话反倒会觉着别扭,“不了婶子,我就跟这儿烤烤火就行。”
“也行,那婶子先把菜端屋里去啊。”
冯春红进了大屋,闫宝书回头搬了一块木头疙瘩坐在了灶台前烤火,谁料屁股才刚沾到木墩上,小屋的门开了,静儿露出脑袋死死盯着闫宝书说:“哎,你认字不?”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谁说培养助手一定要培养个男的?巾帼不让须眉怎么解释的,有些姑娘比男的要厉害一百倍呢好不好。于是,我做了一番研究,增加了一个新的人物,静儿,我决定把这丫头设定为一个女强人。
另外,我想好了,让闫宝书住在东方红村里的这段时间中,一定来两个大事,看官们拭目以待吧。
明晚见哟!
第73章
闫宝书没想到静儿会这么快的搭理自己,他面带微笑地从木墩上站了起来,朝着小屋门口走了过去,“认识啊,咋了?”
静儿是跪在小屋的炕上把头伸出来的,因此姿势看上去十分怪异,她没表露出太过高兴的神情,而是缩回头去拿了一本书出来,“你能看懂上面写的是啥不?”
小人书这种东西在现代社会的市面上算是彻底灭绝了,能够拥有小人书的也都是一些对老物件有着特殊情感的人。闫宝书从静儿手中接过小人书看了一眼封皮,惊讶的是他竟然看错了,这不是一本小人书,而是一本连环画。
“你确定这上面有字吗?”闫宝书翻开了连环画的第一页,上面的故事是后来大家耳熟能详的《木兰从军》。
静儿抬手把自己的辫子扔到了背后,板着脸说:“拿错了。”说着,静儿又缩回屋里,再次探出头时她说:“是这本。”
闫宝书接过小人书看了一眼,名字叫做《朝阳沟》,对于这本小人书讲述的故事闫宝书几乎闻所未闻,他抬眼看着静儿,“你想让我帮你读懂上面讲的是啥故事吗?”
“嗯。”
闫宝书笑了笑,“我以为你会更愿意听这本连环画上的故事。”闫宝书拿着《木兰从军》这本连环画晃了晃。
静儿说:“这上面画的我都能看懂啊。”
闫宝书笑问道:“那你知道这书的名字叫什么吗?还有,你既然看懂了,能不能告诉我里面讲了些什么。”
这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于是静儿下了炕,穿好了鞋坐在了小屋的炕沿上,“名字叫啥我不知道,我又不认识字,但我看懂了里面的故事,说的一姑娘去军队里和敌人打仗保家卫国的故事。”
闫宝书老气横秋的点了点头,“差不多吧。”闫宝书边说边翻开了连环画的最后一页,虽然说故事是完美的结局了,但毕竟这是一本连环画,想要把细节交代清楚是非常困难的,更何况现在资源紧缺,纸张根本不可能用的太多,于是闫宝书决定,“静儿,这本连环画的名字叫《木兰从军》,顾名思义,画中的女主人公的名字叫做花木兰,里面讲述的是她女扮男装代父从军,征战沙场的故事。”
静儿听了闫宝书的解释后眼睛瞪的老大,这明显是过于兴奋激动的表现,“你知道这个故事啊?”
闫宝书点头,“嗯,还算知道。”
静儿兴奋的拍着手,“那你啥时候有时间给俺讲讲呗?”
“现在就可以啊。”闫宝书回身准备搬过木墩坐在小屋门口给静儿讲述这段故事,可还没等他这么做,陆向北等人已经从院子里开门进来了,顺便带进来了一股冷风。陆向北进门直奔灶台,看到闫宝书时停顿了一下,“宝书,你和静儿说啥呢?”
闫宝书摇了摇头,“没啥,我跟静儿道歉呢。”
故事暂时讲不成了,因为到了晚饭时间,众人在冯春红的安排下进了大屋,依旧是老样子,男女分桌,男的都上了火炕,女的则是围着地桌坐了下来。农村的生活艰苦,陆建海家自然比不了在城里生活的陆建军一家,不过就是因为这里紧挨山,想要弄点野物上桌还是可以办到的。
闫宝书紧挨着陆向北坐下,低头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后再看地上那一桌,明显的可以发现,两桌的饭菜有着巨大的差别,就是主食都不一样,白面馒头虽然不多,却都在男人这桌的桌面上摆着,而女人那一桌全部都是窝窝头。
身为外人,闫宝书没有发言的权利,至于陆向北,他当着老爷子的面也没办法张口,毕竟一直都是这样的生活的。陆向北看透了闫宝书的心思,偷偷跟桌子底下捏了闫宝书的腿一下,趁着没人注意小声说道:“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