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以往的女人、酒精、烟草……种种能令他感到兴奋愉快的事情，瞬间变得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

　　只是短短时间，雷斯诺就变成了一个重度抑郁的病人，甚至产生出自杀的倾向。

　　他一言不发地拿出左轮，含在自己嘴里，手指就在扳机上摩挲着。

　　“果然……我的‘污秽子弹’虽然一开始杀伤力不强，但后遗症是最为严重的。”

　　“要是得不到及时的干预与治疗，麻烦很大啊……”

　　旁边，附身奥克莱尔，化为恶灵的亚伦，平静地望着这位精神病人的表演。

　　不过，雷斯诺把玩了一会枪械，最终还是凭借意志力放下左轮，并未尝试真正自杀。

　　他缩到墙角，一会仿佛与什么人对话般自言自语，一会保持沉默，惊恐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疯子。”

　　亚伦观察半天，做了一个诊断：“呃……原本还想让你被自杀的，现在看来……”

　　他操纵恶灵，附身于雷斯诺身上。

　　刹那间，雷斯诺的表情变得平静，宛若行尸走肉般站了起来。

　　而感受着对方混乱的灵性，亚伦完全肯定，对方是真疯，不是装的！

　　“这种情况，除非得到‘虚妄之灵’的救赎，否则很难救回来啊。”

　　亚伦操纵着雷斯诺，取出各种道具，在地面上布置仪式。

　　“我发誓……我绝对不将今夜见到的事情说出去！”

　　于仪轨核心，雷斯诺庄严立誓。

　　这是‘守秘仪式’，原本亚伦对女仆西尔维娅用过，正常流程需要发誓人真心实意才能取得效果。

　　不过，此时的亚伦改进了仪式，选择以一位第四原质的非人恶灵作为‘见证人’，束缚力只会比原版效果更强！

　　“我是不是太小心了，原本疯子说话就很难被相信……”

　　亚伦自言自语一句，灵体离开了雷斯诺，临走时还顺走了那些变形的污秽子弹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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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纵然昨夜有活动，尼古拉斯还是按时起床，带领信徒与修女们做了一次晨间祈祷。

　　“大主教阁下！”

　　就在尼古拉斯准备去享用早餐之时，一位身披黑袍的嬷嬷急速走来，脸上毫不掩饰恐惧与惊惶。

　　“弗拉蕾嬷嬷，出了什么事？”

　　尼古拉斯语气轻柔，似乎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弗拉蕾嬷嬷平静了一些，但声音依旧难掩惊惶：“我给书记官大人送上早餐，但他……他……他疯了！”

　　“什么？”

　　尼古拉斯不由怔住。

　　数个小时之后……

　　他望着缩在房间一角，不停颤抖的雷斯诺，脸上的难以置信仍旧未曾消退，看向旁边一位教会的医生：“他究竟怎么了？”

　　“大主教阁下，病人疑似患有精神病，已经表现出人格分裂、重度抑郁的症状……”

　　专门服务于教会的医生表情沉重地回答。

　　“精神病？我一直在跟一位疯子共事？雷斯诺平时的言行，可一点也不像是位病人啊……唉……莫非他以惊人的毅力，掩盖住自己的病情，这可真是为了教会的事业，不惜自己的身体啊……太崇高了，太伟大了，几乎如圣徒一般……”

　　尼古拉斯在心中默默感叹一句。

　　“不过，我在给病人检查身体的同时，还发现了几处最近的枪伤与擦伤，从伤口来看，似乎就在这两天……”

　　医生继续说道。

　　尼古拉斯瞬间恢复平静，明白这位书记官大概是招惹了什么神秘界的敌人，才被搞成了这么凄惨的模样。

　　‘也有可能，是他击退了敌人，但本身神秘失控了？对于非凡者而言，这并不罕见，如果他昨夜向我寻求帮助，我或许还可以给他做一个净化仪式……’

　　尼古拉斯在心中叹息一声，向医生发问：“有什么治疗办法？”

　　第170章 拜访

　　“枪伤被处理得很好，按时换药，防止伤口感染，就没有什么问题……但精神方面的治疗，一直是医学界难以解决的问题。”

　　隶属于教会的医生做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在最后突然提了一句：“我曾经看过一篇来自普尔茅斯皇家医学院的论文，那位莫茨立教授，提出了一个可能有用的疗法，名为――冰锥疗法，据说可以有效治疗各种精神病、头疼失眠、以及狂躁症，或许可以试试？”

　　“听起来似乎不错，具体怎么做？”尼古拉斯并未了解这方面的事情，谦虚问道。

　　“具体而言，就是用一根冰锥或者铁锥从患者眼眶刺入大脑区域，搅碎一部分……大致是额叶区域。”

　　医生刚刚说到一半，就被尼古拉斯粗暴地打断：“不行，我是准备治疗他，不是谋杀！”

　　他想了想，开口道：“你只要暂时稳定住他的病情就行，我会写信给普尔茅斯圣堂的。”

　　尼古拉斯因为并未谋害雷斯诺，在这件事上问心无愧，准备按照正常程序来。

　　万一用什么冰锥疗法将雷斯诺搞得更疯或者直接死亡，那才是搞笑。

　　‘我果然不该对世俗医生抱有什么期待，或许，应该向神秘界中探寻一二？’

　　‘说起来，我们‘无形隐修会’似乎就很擅长治疗类似问题，也不知道神使大人与‘刺剑’愿不愿意出手……’

　　尼古拉斯脑海中一个个念头浮现，耳边则是传来医生答复的声音：

　　“明白了，我会照顾好这位病人的，需要转到教会医院或者精神病院么？”

　　“去精神病院的话，别人会以为我在虐待他的。”

　　尼古拉斯摆了摆手：“就送去教会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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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亚伦也在享受美好的清晨与早餐。

　　他抿了一口热可可，望着忙前忙后的西尔维娅，忽然道：“西尔维娅！”

　　“少爷，我在！”

　　西尔维娅站在亚伦面前：“还有什么吩咐？”

　　“你……愿意做我的管家么？”

　　亚伦想了想，开口道：“周薪先定为2镑，以后再加。”

　　虽然一位合格的管家不仅需要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还需要有着各种人脉资源，甚至代替主人，进行各种拜访。

　　在当今时代，女性在这方面肯定是要吃亏的。

　　但亚伦的关系网很简单，因此也不需要太过善于交际的人，西尔维娅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已经足够胜任了。

　　“我愿意……少爷！”

　　西尔维娅几乎喜极而泣，就连旁边的女佣，都用羡慕的眼神盯着这位之前的女仆长。

　　毕竟，哪怕一些男仆，毕生追寻的高位也就是成为一位管家而已。

　　而对于女佣来说，这尤其显得困难。

　　更不用说，还有薪水方面的大幅提升，日后哪怕继续找工作，履历也显得很体面。

　　用完早餐之后，亚伦一边看着今天的报纸，一边盘算今天去哪里游览。

　　这时候，门铃忽然响起。

　　西尔维娅过去开门，就看到了一身休闲服装的威廉・马克，他手里还牵着一条黑色的大狗。

　　“威廉……欢迎！”

　　亚伦从安乐椅上站起，微笑迎接着这位朋友：“上次看到你那样，实在让我担心。”

　　“我的身体已经好了，汉尼拔建议我多运动，你看……现在我每天都牵着它散步。”

　　威廉・马克举起手中的绳索，似乎很悠闲地道：“今天，我碰巧来到你这里，就来做个拜访。”

　　虽然没有让管家先来约定时间，在上流社会有些失礼，但好朋友间可以忽视这些规矩。

　　并且，对方还有‘散步’作为借口。

　　亚伦颔首，瞥了眼威廉・马克，虽然对方伪装得很好，但他能感觉出来，对方找他有事情。

　　不过他并未先开口，而是让仆人去照顾那条大狗，请威廉・马克坐了，然后双方一起聊了最近的天气，以及自来水厂爆炸等热门话题。

　　当西尔维娅换了第二杯热可可的时候，威廉・马克终于开口：“我的朋友……你对投资有兴趣么？”

　　“不知是关于什么行业的？你知道的，我虽然有在此短住的打算，但应该不会超过一年。”

　　亚伦微笑回答，毕竟他扮演的身份是一名旅行家。

　　瞥了眼威廉与西尔维娅变色的脸庞，他继续道：“当然……我并不介意在这里留下一笔优质资产，只需要定期派人前来查账就行了。”

　　“我这里有一笔绝对优质的资产！”威廉・马克眼睛一亮：“事实上……它正是我所掌握的纺织工厂的股份，我最近遇到一些事情，需要筹措大量现金，5％的股份，只需要1500镑，当然……如果你愿意借钱，我也可以将它作为抵押，利息比银行只高不低……”

　　‘看得出来，威廉并不想卖出股份，但他最近的确有大笔用金需求……而这笔抵押，大概在银行看来不值1500镑。’

　　‘可惜，他找错人了，我实际上比他还穷……上次说要买庄园与养马，都是骗人的……’

　　亚伦心中默默腹诽一句，一个庄园至少需要上万镑，哪怕他从拜骨社收了一笔‘开采税’与‘治安税’，也远远不够。

　　当然，要是他愿意自己积攒的灵性材料卖出，那瞬间就可以暴富。

　　不过，亚伦才不会这么傻，顶级的灵性之物，在神秘界中往往都是有价无市的，卖成钱容易，想要买回来就很困难了。

　　“威廉，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们是朋友……”

　　亚伦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

　　威廉・马克瞬间有些感动，但看了看周围，又保持着沉默。

　　亚伦见此，摆摆手，让西尔维娅带着女仆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