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璃看着东方絮眼神中的光彩明显暗淡下去。
心知,絮儿果真是对南宫望动了心思。
“絮儿,南宫望没告诉你他的目的,这是他的不对,你若是还想继续下去,就好好问问他,开诚布公谈一谈。”
东方絮不乐意,“我已经不想再相信他了。”
“絮儿!”东方璃语重心长。
“你七嫂曾经告诉过我,两个人想要长长久久走下去,必须要交流,将心中所想告知对方。”
“千万不要藏着掖着,也不要相互端着架子猜来猜去,只有开诚布公了,相互了解心意了,才能走得更加长远。”
东方絮抿了抿嘴,“可……”
东方璃继续说,“南宫望或许也不是有意瞒着你,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我们不能把自己的猜测当成真相去扣在南宫望的头上,这是不对的。”
“你需要去沟通,去判断。”
“当你沟通过,得出了自己的判断,再问问自己的内心。听明白了吗?”
东方絮不太明白。
东方璃看着东方絮的懵懵懂懂的模样,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絮儿,你只要记得,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会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不论是谁,都无法设身处地去换位思考,就算能换位思考,看待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得出的结论也是不一样的。
所以,想要长长久久走下去,沟通必不可少。”
“有些事,你不问,他不说,矛盾越积累越多,只会让你们越行越远。”
“再说,男人和女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不管是从行为还是其他方面,都相去甚远,只有倾心相谈,才能了解个大概。”
“当然,如果对方连谈心的机会都不给你,或者不愿意跟你沟通,亦或者随意敷衍等等,那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东方絮听着东方璃絮絮叨叨的。
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哥,你咋比母妃还絮叨了。”
“我只是将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哪里絮叨了?”东方璃揉着她的头,“不识好歹。”
东方絮打开东方璃的手。
“你别揉我头跟揉小狗小猫一样,我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翅膀就硬了?”东方璃将手抄起来,冷哼一声。
东方絮嘿嘿笑着。
过了一会儿。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哥,你别看我性格大大咧咧的,其实我都懂。”
“就是,我对南宫望这个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东方絮将头低下来,“我觉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东方璃道,“想要验证自己的心意需要时间。”
“你也不必太过急躁,凡事顺着心意来。”
“若你见了他便觉心生欢喜,即便不见他,只想到他也能心生愉悦,与他一起时,觉万物可爱,心情明媚,那就说明他是对的那个人。”
“走了。”
东方璃说完,离开佛堂。
佛堂里,只留下东方絮一人。
东方璃的话不断萦绕在她的脑海深处,激荡,回响。
“若是喜欢他,见了他便觉心生欢喜?就算不见他,想到他也觉心神愉悦?”
似乎是这样的。
她原本不喜欢南宫望这种身娇体美没点男子汉气概的男人。
但。
在孤岛上相处了几天之后。
她突然觉得,男人长成那样也挺好的。
养眼,关键时候也靠得住。
这,大概就是喜欢?
东方絮还是有些搞不懂。
她沉思了好一阵,才在佛前拜了三拜,踏着夕阳离开。
佛堂恢复肃静和庄严。
暗哑的橙色光芒透过窗棂照耀到金身大佛上。
金光与橙色辉映,里外澄澈,宝相庄严。
金佛额间的白毫相红光幽冷。
仿若。
一念起,风起云涌。
一念灭,波澜不惊。
缘起缘灭,尽在刹那之间。
此时。
南宫望方面。
黑蛋随着南宫望离开后。
轻轻松松地跳到了南宫望肩膀上,尾巴摇来摇去。
“墨玉大人似乎很高兴?”南宫望用手指挠着黑蛋的下巴,“是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吗?”
“你错了。”黑蛋,“本喵很失望。”
“哦?”
“本喵本以为能看到你跟东方璃打起来呢?都搬好了小板凳端来了小鱼干坐山观虎斗,谁知无疾而终,本喵的快乐没了。”
南宫望笑着。
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状。
“墨玉大人就这么希望我跟东方璃打起来?”
“倒也不是。”黑蛋,“本喵就是闲的,想让你们给本喵逗个乐子。”
“行了,少说废话,我问你,佛像额间那枚血石是怎么回事?”
南宫望正了正神色。
他叹息道,“果然瞒不过墨玉大人。”
“废话。”黑蛋哼唧,“本喵一进佛堂就看到了那枚血石。”
“那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你又是怎么得到的那块血石?”
南宫望:“墨玉大人怎知是我放的?”
“废话,不是你难道是絮儿?”黑蛋,“你别跟我胡扯,直接说实话。”
南宫望眉眼笑意越来越浓:“不瞒墨玉大人。”
“那枚红色的珠子,是我在阴错阳差之下得到的。”
“什么样的阴错阳差能得到血石?你知道血石是什么东西吗?”黑蛋冷哼,“你是不是觉得本喵好欺骗?”
“我不敢欺骗墨玉大人,是真的。”南宫望说。
“我这次回南陆之后,根据墨玉大人的指引,我在子夜宫最深处找到了前代皇帝,算起来也算是我的爷爷辈的长辈南宫灏。”
黑蛋不解,“南宫灏不是死了吗?当初我跟姬无烟离开那时,我明显察觉到南宫灏没了气息。”
“你找一具尸体做什么?”
“墨玉大人请先听我说。”南宫望道。
“南宫灏的确已经去世,我找到他时,发觉他尸体有异样。故而,我让人剖开了他的肚子。”
黑蛋:……
它瞪着南宫望,“你剖开了南宫灏的肚子?”
“他好歹是你爷爷辈的人,是你父亲的叔父,你就那么亵渎了他?”
“墨玉大人此言差矣。”南宫望说,“我见到南宫灏的尸体时,很震惊。”
“哦?怎么个震惊法?”
南宫望缓缓说,“南宫灏死去多日,南陆温度高且多雨。南宫灏死后,尸体会腐烂发臭才对。”
“可,实际上,并没有,我见到了非常震惊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