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偃月听得后背发凉。
东陆王朝可以说是爷爷一手创建的。
东方家族也很好地传承了爷爷的思想,东陆整体思想比较开放,对于一些糟粕迷信也嗤之以鼻。
但,在别的国家,还有很多令人发指的行为!
双胞胎是母体自然孕育的,是生命的馈赠,是福气的象征。
这种最常见不过的现象,被那些可恶的巫师们利用成这样。
这种令人作呕的制度,愚蠢透顶!
从当了母亲之后,秦偃月听到这种愚蠢行为就抑制不住怒气。
白临渊继续说,“秦姑娘应该知道,冷幽倚脸上的痕迹并不是单纯由升仙池的水导致。她脸上的瘤自小存在,是一种特殊胎记。”
“也正是因为脸上的瘤,从她一生下来就被当成邪祟,出生之后便被抛到护城河中,恩人捡到她的时候,她浑身冻得青紫,身上一件衣裳也没有,只剩一口气在。”
“恩人念她可怜,给她取了冷有衣的名字。冷幽倚八岁那年,恩人想将她送回亲生父母身边,落叶归根。送到皇城后,恩人无意间听到了皇室那惨无人道的双胞胎制度。”
“恩人知道自己的行为铸成大错,被送回去的冷幽倚只有被杀死这一个结局,她拼尽全力闯到皇城,在冷幽倚被折磨死之前将人救走,她们拼死回到山谷中之后,但,冷幽倚已生命垂危,生还的可能性低微。”
“恩人死马当活马医,将冷幽倚放到了剧毒的升仙池中。”
“大抵是天意,冷幽倚脸上的瘤非常特殊,不仅能抗毒,还可以将毒转化催化,升仙池里的毒没毒死她,反而将她救活了。冷有衣已死,恩人便将她的名字改为冷幽倚。”
白临渊道,“恩人临死之前,给我写了一封信。”
“信上说,她当年闯进皇城时,遗落了一份图纸,那图纸便是画着洞穴星象图的符号。她预感到那些人会卷土重来,她时日无多,无法再保护冷幽倚,故而托我护佑冷幽倚周全。”
“我尝试着接触冷幽倚,可她太冷太拧了,话都不听我说,我好不容易进来一趟,还没开口就被她打个半死,我很无奈。”白临渊叹着气。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秦偃月问。
“我本不想麻烦你的。”白临渊,“是我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冷幽倚遭到刺杀时,蛊虫对她无效,巫术对她没用,对她出手的人,还是黑鸦的玄武护法。”
“说到这里,秦姑娘应该能猜测出冷幽倚的身份了吧?”白临渊问。
秦偃月点点头,“冷幽倚出生的地方,应该是西陆。”
白临渊说,“没错,所谓的玄武护法,是冷幽倚同母同父同胞的姐妹西门雪。冷幽倚的长相虽与西门雪完全不同,但你刚才也说了,双胞胎的长相也不一定会相似。”
“冷幽倚的纠葛不是个人纠葛,是她跟西陆皇室的纠葛,单凭她自己是战不胜的。我才有了让冷幽倚留在你身边的想法。”
“一来,冷幽倚可以保护你。二来,以你的身份也可以护佑冷幽倚周全。三来,冷幽倚不受巫蛊压胜蛊惑,她是对付西门雪以及黑鸦的利器或者秘密武器。”
秦偃月捏着袖子,面色沉沉。
“当然,愿意不愿意,都取决于秦姑娘的心意,我只是将这些情况罗列出来。若是秦姑娘不愿意,那便罢了。”白临渊说。
“我会说服冷幽倚跟我一起走。”秦偃月道。
“我一定会说服她!”
“白临渊……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了?”秦偃月说,“你所说的冷幽倚的事,跟你讲述的那些升仙池的往事,似乎并没有直接关联。你还有什么目的,一并说了吧。”
“冤枉。”白临渊笑着,“我给你讲述那些,是为了让你更加了解升仙池而已。”
“你当我是聋子,听不出你的弦外之音?你到底在憋什么坏水?”
“千真万确,我这样可爱的人,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秦偃月一阵无语,“你还是说实话吧,这山谷以及山谷外的密码,跟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秦姑娘这话问得蹊跷,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说那就算了,我会自己调查。黑蛋,我们该走了。”秦偃月扭头离开。
白临渊:……
“秦姑娘哪哪都好,就是耐心太差。”白临渊摇头叹息,“罢了罢了,我给你讲升仙池的故事,是想让你更容易理解一些。”
“冷幽倚的师父视若珍宝的那副画像,其实并不是山谷中的人。据说,那是从天外而来的仙人。”
“仙人?”秦偃月挑眉。
仙人这种生物,怕是根本就不存在。
“我说过的,那一场暴雨之中,伴随着的地势改变,那绝不是人力能做到的。天崩地裂,一位白衣女子从天而降,女子所到之处惊天动地,故而有了升仙池的传说。”白临渊说。
“这里的机关密码,都是那女子所为。”
秦偃月的脸色一变。
她愣在那里。
白临渊说过,这升仙池的故事是发生在战乱之前的。
爷爷是战乱时来到这个世界的。
也就是说,洞穴里刻着的那些东西,不是爷爷的手笔,而是白衣女子做的。
白衣女子留下的字符却出现在爷爷的本子上,白衣女子留下的密码,是爷爷自以为是的理工科直男的浪漫……
这些信息组合起来。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难道,是我奶奶。”秦偃月语气喃喃。
“秦姑娘在说什么?”白临渊问。
“没什么。”秦偃月道,“有关升仙池这里的详细资料,你可还知道些什么?”
白临渊摇头,“这已经是全部了。”
他见秦偃月不信,摊了摊手,“这真的是全部了,千真万确,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恩人信中讲述,我所做的这些,是报答了恩人的恩情,没有什么特殊目的。”
“嗯。”秦偃月平复了一下心情。
她抬头看了看日光,“兴许,做个蛋糕还来得及。”
“黑蛋,别吃了,走了。”
说罢,她径直穿过枯树林。
黑蛋并没有跟上去,而是打了个饱嗝,坐在地上,不停地用小爪子拍着肚子,斜睨着白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