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犀夫人本不想淹死李欣儿,只是想让李欣儿体验一把被淹的痛苦。
听到了陆梓归的话,一股邪火上头。
她的手继续用力往下按。
李欣儿最开始还能挣扎,到后来,挣扎幅度越来越小。
陆梓归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来人,快来人,快点制止她。”陆梓归大叫。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文犀夫人现在跟杀神一样,谁靠近谁倒霉。
“侍卫呢?小厮们呢?来人啊,你们都是死人吗?快去喊人!”陆梓归见无人敢上前,气急败坏。
他的骨头被文犀夫人折断了,没法自由行动,又急又难受。
文犀夫人听到陆梓归的声音,心底的冷意更加凌冽。
“谁敢过来,那就一块死。”文犀夫人厉声呵道。
文犀夫人的脾气,下人们一清二楚。
陆家原本就掌握在文犀夫人手中,她这么一吼,还真没人敢上前。
“文犀,我错了,你别生气,是我的错,求求你放了欣儿,放了欣儿。”陆梓归见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
“只要你能放了欣儿,我做什么都行。”陆梓归拖着折断的骨头,跪下来,“文犀,你先打我骂我都行,求你放欣儿一条生路。”
文犀夫人看着跪地的陆梓归,冷笑。
这就是她海誓山盟的丈夫!
陆梓归为了这个女人,这么求她。
这些年,陆梓归何曾说过这种软话?何曾为她做过这种事?
为了这个李欣儿,他都下跪了!
文犀夫人心下一狠。
她,很想弄死李欣儿,看陆梓归疯狂的样子。
文犀夫人的手,往下压得更低。
“娘。”陆修的声音传来,“别冲动。”
“修儿,你来得正好,你快劝劝你娘。”陆梓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修儿,这没你的事。”文犀夫人眼圈有些红。
陆修眼看情况不妙,快速来到文犀夫人身边。
他一把抓住文犀夫人的手腕。
文犀夫人想将陆修甩开。
陆修趁势点了文犀夫人的穴道。
“修儿,你也被那个女人迷惑了吗?”文犀夫人气得要命,“你敢救她,就是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
陆修脸色漆黑。
他控制住文犀夫人之后,顺手将李欣儿拽上岸来,一把扔到上面。
陆梓归见李欣儿被救上来,忙挣扎着扑过去。
李欣儿已经昏迷,呼吸也在停止。
陆梓归不顾身体伤痛,用力按压着李欣儿的胸膛。
“修儿!”文犀夫人美目圆瞪,“为什么要阻止我?”
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李欣儿就被淹死了。
到那时,陆梓归肯定会疯。
文犀夫人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她想看到陆梓归疯狂的模样。
可惜,被陆修破坏了。
“娘,为了那种女人,不值得脏了您的手。”陆修解开文犀夫人的穴道,给文犀夫人擦着手。
“您儿子还没成亲呢,您难道不想亲眼看着我成亲?”
“您要是因为这种人进牢狱,看不到你儿子成亲生子,多亏啊。”
文犀夫人一听这话,怒气烟消云散。
刚才的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顿时眉开眼笑,“你终于想通了?想成亲了?我这就去兰家提亲。你可不能反悔。”
陆修嘴角抽了一下,他觉得他给自己挖了个坑。
“娘,这件事不急……”
“怎么不急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兰家妮子为了等你,这些年也不出嫁,不见人,你还想将人耽搁到什么时候?”文犀夫人捏着陆修的脸,“像我这个年纪的人,孙子都能打酱油了。”
“你二叔家的陆云比你还小两岁呢,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爹了,我能不急吗?兰家姑娘等了你那么多年,再不出嫁,兰家怕是也坐不住了。修儿,我不管,你得成亲,不然我就淹死李欣儿那贱蹄子坐牢去。”
陆修额角嘴角一起抽。
“行,行。”陆修被文犀夫人打败了,“只要您老人家好好的,我干什么都行。”
文犀夫人整理了衣裳,冷冷地看着陆梓归和李欣儿。
“修儿,我虽回到了陆家,但,这宅子太脏,太恶心,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最近这些日子,我去照顾老祖宗,你跟老祖宗说一声。”
陆修有些头大。
老祖宗逍遥习惯了,若是母亲去了,肯定会管着不让老祖宗喝酒。
这笔账,老祖宗肯定会记在他头上。
不过,将母亲留在这里迟早会出事。
“我会跟老祖宗去说。”陆修搀扶着文犀夫人,“娘,咱们回去吧,你瞧瞧你衣裳都湿了。”
“好……”文犀夫人已经缓过神来。
为了弄死李欣儿那种贱蹄子把自己搭上,不值得。
陆梓归那种人也不值得她生气。
文犀夫人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越过他们。
“等会儿我就去兰家,兰家姑娘长得特别漂亮,我看着可喜欢了,你一直说什么不成亲,我都不好意思上门。现如今你终于有了成亲的心思,可不准再出什么幺蛾子。”文犀夫人絮叨着。
“我们挑选个好日子,你就把兰家姑娘迎娶进门吧。”
陆修苦笑,这一天,终于还是要到了。
他眼前闪过那个眼神倔强为他擦汗的女子。
这一生,终究不可能有交集。
“一切,都听娘的。”陆修说。
文犀夫人很满意。
儿子终于开窍想娶媳妇了,她心情很好。
“陆修,你回来。”陆梓归喊道,“欣儿身体不适,你过来给欣儿诊治诊治。”
陆修淡淡地看了李欣儿一眼,“死不了。”
“这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陆梓归眼睛里喷火,“我命令你,过来给欣儿治疗。”
陆修觉得有些可笑,“父亲在批评我的态度之前,何不想想你自己的态度?”
“我是你父亲,你敢忤逆我,这是大逆不道。”陆梓归见不得陆修如此忤逆,气得脸色铁青。
“大逆不道?呵。”陆修冷笑。
“我的父亲,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而不是一个被女人迷惑了眼睛,丧失了原则的懦夫,我跟一个是非不分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是非不分了?”陆梓归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反而觉得文犀夫人和陆修太过斤斤计较。
“穆文犀,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没点男子汉胸襟,实在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