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偃月脸色一沉。
事情完全对上了。
原来秦雪月居住的院子不远处就有一口井。
那口井里的水口感发涩,没法喝,被人称为苦井。
后来有人不小心跌到井里,井本就是废井,就被人堵上了。
想来,是秦雪月无意间发现了井里的机关,阴错阳差进了地下宫殿里。
也就是说。
黑衣人就是那个早已经死了很久的秦雪月。
或者说,是西陆的西门雪。
秦雪月和西门雪,谁代替了谁,还是个未知数!
“去秦府。”秦偃月冷声道。
“毒蜘蛛是无差别攻击,她能够进入毒蜘蛛的巢穴,应该是用的毒蜘蛛的毒腺覆盖全身,骗过毒蜘蛛。”
“用这种方法对自身有损害,我猜测着,她很大概率中了毒。这种毒蜘蛛的毒白临渊都无法立马解开,她应该会在安静的地方将毒逼出来,或许,她就在秦府中。”
清逸王妃持有同样的想法。
白临渊那种级别的毒圣面对毒蜘蛛的毒都要敬畏几分。
黑衣人将毒腺涂满身体,想要毫发无损也不可能。
“皇叔,请你分给我一些人。”秦偃月,“我想让一部分人埋伏在这里,另一部分人跟我一起去秦府。”
宜阳王应允了。
因案件涉及到了秦偃月的娘家,涉及到护国公秦毅,宜阳王沉默了一会,才说。
“偃月,我将影卫借给你,你且回秦家处理,我等你的处理结果。”
秦偃月很感激宜阳王。
这件事牵扯到了秦家和西陆和七王府。
一个处理不好,会牵扯得更广。
秦家不仅代表秦家,因她的关系,会导致东方璃也牵扯进来。
若秦雪月真与西陆勾结,会将所有人拖下水。
宜阳王能这么做,是摆明了让她当家事处理。
家事和国事,意义相差甚远。
“谢皇叔,我会处理好的。”秦偃月说。
“我就不去了。”清音公主的声音空灵如百灵鸟,空谷清音起。
她眨着眼睛,“我出来了许久,若是皇上找不见我,怕是该着急了。”
“宜阳王,太子妃,我对东陆没有恶意,我一心系在皇上身上,所以……”
“可不可以请你们帮我保密?”清音公主的眼神清澈明亮,无辜得如小绵羊。
“来人,护送清音公主回去。”宜阳王正色道,“有关清音公主的事,本王一定会如实告知皇兄,也请清音公主坦诚相待。”
清音公主还想用自己的声音和那招牌般的无辜大眼睛来求情。
宜阳王不为所动,直接转过身去。
秦偃月并不讨厌狡黠的清音公主。
她安抚道,“你总是瞒着也不是办法,兴许,这是个开诚布公的机会。”
“而且,有关乌头碱的毒一事,我还有事要讨教。”
清音公主一听到“乌头碱”三个字,脸色一变。
“我还想起我有些事要做,先告辞了。”
清音公主福了福,施施然离开。
秦偃月眯起眼睛。
看来,清音公主中乌头碱毒一事,还有秘密没被挖掘出来。
“为了一个老男人做到这种份上,清音公主倒是个真性情。”清逸王妃轻笑,“这下,你父皇的后宫里怕是要热闹了。”
“招惹谁也不能招惹一个满级绿茶。后宫里的女人,怕是不够她玩的。东陆皇帝真是招惹了一个祖宗。”
秦偃月瞥了清逸王妃一眼,“比起那些矫揉造作的绿茶,清音公主这种满级绿茶的讨人厌指数要低很多。”
清逸王妃点着头,“我还有些期待看她手撕贱人的场面。”
“满级绿茶是什么茶?我只知道顶级绿茶。你们若是喜欢喝,孤倒是可以送你们一些。”南宫望插话道,“南陆盛产茶叶,每年顶尖明前茶味道一绝。”
秦偃月和清逸王妃齐齐转过头,盯着南宫望。
南宫望被看得心里发毛,“这么看孤做什么?南陆气候适合茶叶生长,故而南陆茶叶天下闻名,孤可有说错什么……”
秦偃月懒得理他。
她告别了宜阳王,率人离开。
清逸王夫妇对视一眼,也告别了众人,准备单独行动。
南宫望眉头紧蹙。
“皇叔,孤方才,说错话了?”南宫望抄手,一脸不解。
她们明明就是在讨论绿茶,为何要用那种眼神看他?
宜阳王沉吟了半晌,“不知道。”
“那皇叔可不可以撮合一下孤和絮儿公主?”南宫望眼睛里闪着光,“孤可以保证此生只对絮儿一个人好。”
“你跟我保证有什么用?关键要看絮儿对你有没有想法。”宜阳王,“絮儿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不会因旁人几句言论就对你改观。”
“你与其舍近求远,倒不如直接去问絮儿。”
南宫望脸一红,“直,直接问?问什么?”
“就问絮儿愿意不愿意嫁给你。”宜阳王道,“她跟她娘性格其实很像,直爽痛快,有话直说。比起云妃,絮儿还多了一份睿智和冷静。”
“你就开门见山问一问她愿意不愿意嫁给你,她一定会回答你。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南宫望立马蔫了。
这宜阳王是摆明了让他死心的。
“皇叔,你想想办法啊。”南宫望苦着脸,“若是被絮公主拒绝,我会疯掉的。”
“说起来,你跟絮儿是怎么认识的?”宜阳王说,“絮儿性子野,喜欢穿梭在山林里,丝毫不像个公主。你常年在南陆皇宫,哪里有机会认识她?”
南宫望想起往事,眼中泛着柔情,“或许絮公主已经不记得了,其实在很早之前,她救过我一命。”
“那时的她,宛若英雄从天而降,我被她的英姿所倾倒,魂牵梦萦。后来,絮公主又救了我一次,我一眼就认出了她。这大抵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可惜,絮公主对我并无感觉。”
“若你真喜欢絮儿,我倒是可以给你支个招。”宜阳王捋着胡子。
“请皇叔不吝赐教。”南宫望鞠躬,行了大礼。
“我不是你皇叔。”
“很快就是了。”
“你在南陆也这么厚脸皮的吗?”
“皇叔说笑了,南陆朝廷形势有多复杂,您是知道的。但凡我脸皮薄点,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宜阳王:……
“罢了,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南宫望洗耳恭听,就差拿小本本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