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子妃挂怀,我已经没大碍了。”陆修更是愧疚。
他低着头,微微叹气。
“我从暗卫们那里听说了我发疯的事,我还连累了飞影,抱歉……”
“陆修,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你不必自责,也不必愧疚。”东方璃说,“祸兮福所倚。”
“这一次虽凶险,结果却是好的,再说,若不是你受伤中招,我们也不会来到蔚仙城,自然也就错过了燕赤云的伤情。”
“老七说得没错,陆修你也是受害者。”秦偃月也跟着说,“表达歉意的话你就别再提了。”
“你仔细跟我们说说,你似乎如何中招的,你醒来后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燕赤云又是如何中招的,燕赤云为何突然出现在蔚仙城?他是怎么回来的?”
秦偃月的问题有点多。
陆修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回答。
“长话短说。”东方璃道,“我们也遇见了一些事,但,未知全貌,我们无法轻举妄动,所以需要你的情报和线索再出动。”
陆修立马明白了东方璃的意思。
他思索了片刻,“在这之前,我可以问一下,我当时发生了什么?”
陆修拧着眉,“我醒来时,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我跟太子殿下在长谈……”
东方璃简单将陆修发病时的状况讲给陆修听。
陆修虽早已从暗卫们那里听说了一些,如此详细的情况和救治细节还是第一次听到。
陆修沉默了一阵,“我中招,应该是我大意了。”
“我记得,在帮一个人处理伤口时,感觉到一股疼痛,那时我没察觉到异样,身体也没大碍,就没在意,现在想来,应是那时候被中下的蛊。”
“先前我说过,舟流城那边,穷人们组团打砸富裕人家,非常疯狂,甚至已经有无法制止的趋势。我那时以为是长久的穷富差距导致矛盾激化,控制不住了。现在想来,或许没那么简单。”
陆修说,“或许,那些人之中,也有人跟我一样,被下了东西,不受控制地攻击周围的人。”
东方璃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陆修继续说,“我醒来之后便发现我来到了燕赤云的宅邸,说也巧,第二天夜里,有人发出了紫金信号,我忙率人去看,发现了燕赤云。燕赤云那时的情况很不好,身负重伤,还遭人追杀。”
“我们赶过去的时候,燕赤云身边的人都死了,只有他勉强活了下来,状况非常惨烈,所以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或许得等燕赤云醒来后亲自问他了。”
“围攻燕赤云的人,是黑鸦?”秦偃月问。
陆修点头,“没错,就是黑鸦。”
“这蔚仙城里的黑鸦比别处要多一些,他们也不知怎么缠上了燕赤云。”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醒来后,回到你们落脚的酒楼,想去看看你们有没有回来。我去时,发现酒楼不对劲,闯进去才发现了一个正在受欺凌的女子。我将那女子救出来的时候,似乎瞥见了附近有黑鸦的人在活动,我特意留下了暗号,不知你们发现了没有?”
“你留下了什么暗号?”秦偃月完全没注意到。
“发现了。”东方璃说。
“你发现了?”秦偃月挑眉。
“就在酒楼前方的柱子上,很明显的暗号。”
秦偃月:……
合着,东方璃从一开始就知道酒楼不对劲!
东方璃轻笑,“我虽注意到了暗号,却是想不到后续的事,今日之事,还是多谢娘子机智提醒。”
“拉倒吧你。”秦偃月,“我信了你才有邪。”
“陆修,你说,你救下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是不是叫花期?”
陆修摇头。
“她一直不说话,我也没多问。她就住在前面的小院里,太子妃若是想见她,可以去见一见。”陆修说,“她好像是在酒楼里当店小二的,还易了容。”
“应该就是她。”秦偃月道。
她本以为店小二受到乞丐们侮辱之后已经不在了。
却没想到,竟是被陆修他们救了。
这样,也算还给白临渊一个人情。
“让人好好照顾花期姑娘,不要怠慢了,大致的情况我了解了,老七,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好困。”秦偃月起身。
东方璃见她面有疲色,先行将她搀扶回屋沐浴休息。
哄着秦偃月睡着后。
他才走出房门。
冬日,天短,天黑的也早。
才刚到酉时,蔚仙城已被夜色笼罩。
东方璃关好房门,陆修正等在外面。
陆修瞧见东方璃出来,拱手行了礼, “太子殿下……”
东方璃抬手制止住陆修。
他一改方才的温柔神色,声音冰冷,嗜血,“陆修,吩咐下去,全面围剿黑鸦。”
陆修一惊,“殿下……您在说什么?”
“我们若是这个时候打草惊蛇,会暴露了您和太子妃的行踪,三思啊。”
“已经暴露了。”东方璃说,“我们在酒楼里遇见了西门雪。”
陆修蹙眉,“西门雪?她不是在闻京城吗?”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西门雪很邪乎,她特意来蔚仙城,绝不是什么巧合,兴许,这里隐藏着我们所不知道的重要秘密。”东方璃道,“现在正是围剿的好时机。”
陆修觉得有些冒险。
东方璃继续说道,“你不在现场,没见识过西门雪的邪乎,那个女人,死而复生了。”
“死而复生?”陆修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这的确像是无稽之谈,但,我们亲眼所见。”东方璃,“我有个比较大胆的推测。”
“西门雪被砸重伤后,利用神乎其神的手段恢复正常是有代价的。”
这种代价,就跟秦偃月精神力太过集中就会变成空白状态,或者直接昏睡不醒一样。
西门雪用了玄武钥匙,极有可能有后遗症。
“当时的情况,西门雪完全可以留下来跟我们打,但,她却非常着急地撤退了,我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东方璃说道,“西门雪现在应该正处于最弱的时候。”
“至于我的身份……当时我隐藏身份,无非是因为舟流城的形势不明朗,我们不宜轻举妄动。现在舟流城的情况我们已尽数掌握,没必要再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