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小脑袋埋进膝盖上的裙子里,蹲在红梅旁的雪地上,两耳确定莫凌的脚步远去后,才做贼似的抬起了眼睛,偷瞄了下。
“真的走了。”随即站起身,一双小手拍了拍身上沾惹的雪花,仿佛去掉一身晦气似的,拍得极其认真。又掏出绢子拭去泪珠,“就知道莫凌吃这一套。”
莫凌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心爱的女人哭。
边走边双手拍拍小脸,一个贼笑:“幸亏我聪明!”要不,就给主帅哥哥戴绿帽子了,一顿强吻肯定跑不掉。
妍儿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此处以后只能给主帅哥哥亲,别人都不许。
摇摇脑袋,都不许。
想起主帅哥哥,不由自主又开心了,小女儿态尽显。
妍儿这可爱的模样,被躲在暗处的暗卫瞧了个一清二楚。幸好,三皇子只让他跟着保护她平安到家,若是还想知道她的言行,非得气死不可。
当夜,皇宫各处守岁,灯火通明,不少宫殿亮了通宵。
除夕一过,就到了走家串户的初一。
可莫凌顶着个高高肿起的五指印,怎么见客?
若人问起来,难道说是调戏慕容帅未婚妻赏的一巴掌?
呃呃,这多说不出口啊。
可莫凌的云霄宫里又没侍妾通房,那明显的女子巴掌印想糊弄过去都有几分费劲。随意攀扯个宫女,父皇知道了非得杀了那宫女不可,大过年的,还是不做孽了。
自然是不方便见客了。派遣个太监跟母妃告罪身子不适,便偷偷躲去了迷谷。
“大年初一来看我?”东方白揶揄地看着莫凌脸上的五指印:“哟,这是与哪个美人欢好时留下的……”摸着那两缕胡须,咧着嘴偷笑。
莫凌不言不语瞪了东方白一眼,一副明知故问不开心的样子。侧躺在木塌上,直奔主题:“可有眉目了?”眯眯眼,瞥了一眼东方白。
呃,这才过几天呐,哪会那么快有进展。
莫凌随口问问,没打算得到答案。
却不料东方白不说话,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铮亮无比,闪亮得比夜空中的星星还耀眼。这小子,莫凌太了解了,脑袋探了出去,眼中一喜:“是有了么?”
东方白两缕小胡子得瑟地动了动:“没有。”
“还骗我。”莫凌才不上当呢,惊喜的双眼大放光彩,连同五指印都更红润些:“快说!”
东方白突然变出个晶莹的小水球:“你每日摸着它睡觉……机缘巧合,也许能在睡梦中知道点什么。”
“管用吗?”莫凌拎起那个会变形的小水球。
“不管用……”
“……”
“权当试试,万一管用,记得答应我件事。”东方白突然敛了神色,正脸道。
莫凌用眼神看着他,点点头:“你说。”
“无论前一世是怎样的,这一世不要再伤了她。”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姑娘,东方白还是喜欢的。
莫凌眉间一蹙,难道东方白已经知道了点什么?前世很不堪么。捏了捏手里的水晶小水球,心情微微凝重起来。
正月里接下来的十几日,莫凌没有纠缠妍儿,京城里一派新春喜庆的样儿。
妍儿和慕容帅倒是偷偷里会过几次,被莫凌纠缠的事儿,妍儿没跟主帅哥哥说,不想给他带来不必要的烦恼。所有跟莫凌有关的事情,妍儿都选择埋在心底,祈祷莫凌早日遇上别的值得爱的女子,不要再纠缠自己了。
~
这个春节,别人的日子都过得喜庆洋洋的,余潇潇所在的寺庙却异常冷清。
呃,准确说,冷清的只是余潇潇一人,别的师傅们倒还有说有笑的,互相讨个喜庆彩头什么的。只是她们接到命令,不许搭理余潇潇,孤立起来。
静娴师傅突然冰冷下来的眸子,让余潇潇不寒而栗。这样已经有几日了。思来想去,恐怕是刺客那件事穿帮了。有心想为自己辩白几句,编个谎,说是娘亲安排的,自己全然不知情。可她每每刚开口,便被静娴师傅打断。
任她手段再多,遇上倔强又冰冷的静娴师傅,也是没招。
正月十五这日,余潇潇一身尼姑素衣,坐在后山的林间石阶上,一旁放了个背篓,刚挖了野菜归来。
好饿啊,从衣兜里掏出几个红彤彤的小野果,一人独坐石阶,眺望山下白茫茫的一片,啃了几口。这些日子天天都是白米粥、白菜、萝卜,早就吃腻了,好不容易十五这日元宵节,来了样新鲜的红果子,当着她们的面,余潇潇被排斥,连拿都不敢拿,就趁师姐们不在时顺手藏起来几个。
“酸酸甜甜的,真好吃。”嚼着嚼着,就哭了。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明明一切都算计得好好的,静娴师傅也挺喜欢自己的,皇帝舅舅都答应要给自己指婚了……却一觉醒来,全变了。
定是古心妍那贱人暗中动的手脚。
将啃剩下的果子核奋力朝山下石阶扔去。
吃一个扔一个。
“啊!是哪个不长眼的……”最后一个扔到了人,还是一个嗓门大的男人。余潇潇吓了一跳。
“嘿,果然是个俏娘们。”
听到这猥琐的声音,余潇潇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脚后跟磕上石阶,瞬间如一只惊慌的小鸟翩然倒地。声音微微颤抖:“贫尼是个出家的尼姑。”
余潇潇生得美,一身素衣,也是清美动人。配上惊慌的神情,更是惹人心动。
来者是个浑身壮实,一双色眼满是亮光的粗黑男人。看清余潇潇模样时,舌头舔了两下嘴唇。果然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这买卖划得来。
原来,这个粗壮男人,是山脚下的一个农庄的光棍,三十老几了还没娶上媳妇。昨日去寺庙求姻缘,遇上静娴师太,竟被问之:“还俗的姑娘要吗?”
今儿个将求娶的钱送了去,便被指点来山上寻。想来这个美貌小尼姑就是了。
那娇媚的模样,顿时就忍不住了,瞅了瞅两边的茂林,就想抱起余潇潇去潇洒一番:“娘子,为夫来了,跟了我,我保证一辈子疼你……”
“救命啊……”余潇潇怎么都没有想到惹了静娴师太,竟有今日之横祸。转身就往山上跑,奈何雪天路滑,一个娇滴滴的皇家女哪能跑得过乡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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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旖旎
余潇潇跑得鞋子都掉了,裹着白绫袜的小脚深深浅浅地踩进冷酷的雪地里,“你别过来!”可回应她的只有粗壮男人嘿嘿的淫笑声,还有嘲讽的风声,就连垂挂的冰柱都冷漠地静立不动,看她笑话。
乡野男人一把抓住余潇潇脚踝,猛地一扯,整个人滑倒。
就地扑了上去,狠狠摸了两把她美美的身段,从上滑到下,越是私密的部位越是狠抓了两把,两腿处也不放过。余潇潇惊叫声连连。
哭得比杜鹃泣血还凄美。
他臭烘烘的嘴,让余潇潇一阵呕吐。弱小的双手拼命推开他双肩,脸颊和脖颈却还是被他细如密雨一般地又啃又吻。
红唇被吻得发肿。
那男人力道大,又揉又捏,让余潇潇哭哭啼啼的好不可怜。
一代绝美的皇家女,算是被猪拱了。
“你别在这……去个隐秘处。”在粗野男人的手从衣裤里退出来,想要剥了自己衣裳时,余潇潇突然不叫了,软声哀求起来,“去个隐秘处。”泪珠子一串串掉落。
“寻个隐秘处,我,我好好伺候你……”
好歹拖延一点时间,今日是正月十五,说不定睿哥哥会上山来找自己的。不,睿哥哥一定会上山来找自己的,余潇潇双眼泪珠不断,第一次那么渴望睿哥哥。
余潇潇声音很好听,尤其眼中含羞,哀求的声音就更是让人不忍拒绝了。三十老几的光棍好不容易有个媳妇,也想疼着的,便依了她。一把捞起她柔软的身躯,打横抱着。
寻了好多个地方,余潇潇都娇媚地摇摇头,不是嫌不够隐蔽,便是嫌冰雪太多,磕疼了她。
“娘子,回咱家吧,有热炕头。”
余潇潇忍着心底的恶心,却不得不应付地点点头,想着下山的路上兴许能遇上搭救自己的人。可不知怎么的,身体燥热起来了。
难道是被他摸了几下?
不可能,不可能。余潇潇飞速回想自己都吃了些什么……可越想,脑子越浑……渐渐地,意识开始不清醒起来,燥热得难受。
余潇潇绝望地掐掐自己,双手却越来越软绵无力。
这是怎么了,这燥热的感觉,与上次吃了西域春.药后的反应是一样的,难道,难道那毒性还没解除……
余潇潇越来越潮红的脸庞,看得那男人身子再次燥热起来,若不是娘子说了要回家恩爱,他铁定是要野合的了。脚下步子飞快。连山下上来了一队人都未察觉,一心惦念着好好回家疼爱刚买回来的娘子。
“你是何人?胆敢搂抱……”正是睿世子上山来寻潇儿来了,见一个粗野男人抱着有些昏迷的潇儿,怒不可喝,“混蛋!”赶紧抢上几步,一把夺过潇儿。
那粗野男人眼见睿世子一身锦衣华服,心知是有来头的,有些个胆怯,顿时怔住了,眼睁睁看着媳妇儿被抢过去。想搂紧不放,最后却被睿世子一脚踹了下体,疼得在石阶上打滚。
紧跟着一群小厮上来揍他。
余潇潇身体燥热得不行,听到睿哥哥的声音后,忙抓着睿世子衣裳,嘴唇贴着他脸颊哭着求道:“睿哥哥,别打他,我刚刚被野兽追,是他救了我……是,是恩人……”若不给粗野男人寻找一个搂抱自己的理由,回头睿哥哥审问出他轻薄了自己,那自己名声也毁了。
恐怕连睿世子都不愿意娶自己了。
余潇潇,从来都是精于算计的。想着刚才被那野男人欺辱的一幕,哭得如桃花泣露,咬着嘴唇,硬是将嘴唇咬破了,不让睿世子看出来刚刚被冒犯得嘴唇微微发肿。
那粗野汉子也是个聪明人,见眼下光景,自然是努力配合余潇潇演戏,一副救命恩人反遭误会的模样。
看着潇儿这般惊怕的模样,睿世子还真以为她被腊月里饿得发慌的猛兽追了,一阵心疼,当下也不再难为那粗野汉子,让小厮奉上几锭大银子算是酬谢和郎中费。
抱着衣裳有些不整的潇儿快步回了寺庙厢房。
静娴师太远远瞅见余潇潇浑身燥热不安地猛揪自己衣裳,一个劲往睿世子怀里钻,一副吃了春.药难以忍受的浪荡样,心底冷哼:“算她命好,竟然被贵公子救了。”飞了个白眼,静心敲打面前的木鱼。
有皇帝宠着,又有皇帝派来的侍卫守着,执拗的静娴是不怕有人来寻仇的。如今的静娴早已不是昔日那个柔情默默的女子了,心底有自己强烈的原则,是个固执的清冷小师太。
最讨厌真心被人利用,余潇潇算是骚惹了她的逆鳞。
不过,静娴师太心底再气,也是知道余潇潇乃皇族后裔,皇帝的亲外甥女,哪能真嫁给一个乡村莽夫。左不过是想惩罚她,毁掉她名节罢了。若睿世子没能及时赶到,她派出去跟踪的人也是会救下余潇潇的。
只是何时救,恐怕得等衣裳褪尽时了。
才刚入厢房,余潇潇意识已模糊到不行,再也不想强力控制自己体内的躁动了,搂了睿世子就亲吻起来,她渴望一个身份能与自己匹配得上的男人来亲吻自己,掩饰掉刚才的噩梦。
被那粗野男人碰了,是再也嫁不了三皇子了。三皇子洞察世事,没那么好糊弄,一个弄不好,名声彻底败了,就真得青灯古佛一世了。但睿世子不同,他爱慕自己,只要今日以身相许,他便不会再去追究刚才谎言的真假。日后寻个机会,杀了那汉子就一切稳妥了。
燥热间,扯下衣领,雪白的肌肤展现在睿世子面前,就连那勾人心火的胸.脯也若隐若现地轻晃起来,惹得睿世子当下控制不住,将她放倒在床榻上,就去脱她衣裳,很快滚到一处。
窗外裹了冰雪的树,在严寒的风中摇曳。房里轻掩的纱帐在两人激烈的动作下摇曳不已。纱帐里溢出低低的哭泣声。
很疼。
嘴被睿世子吻住不放,那疼痛之声,还是呜呜咽咽地溢了出来。逐渐陷入昏迷的余潇潇,心里清楚,第一次没给三皇子,也没留在新婚之夜,心里疼。呜呜地哭起来,哭到最后,都不知道到底是身体的疼痛,还是心里的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