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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到底有没有心

  孟子堂回到勤心院后,程漠还未回来,他刚刚紧闭房门,睐茵就出现在了他身后。

  “你怎么才回来!”

  孟子堂早习惯了她的悄无声息,他回身,一言不发地抓起了她的手,往常葱白如玉的手指焦黑出血。

  孟子堂抿了下唇,眉心蹙拢,却并未多斥责她一句,从床塌下方拿出个小药箱,从里面取出一瓶百花润肌膏帮睐茵擦拭伤口。

  睐茵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长出新的肌肤。

  烛光下,睐茵欣赏着自己恢复如初的手,冷笑道:“果然程家的东西不同凡响,不论是人,还是药物。”

  说罢,她那双魅惑的眼睛,瞥过整理药箱的孟子堂,冷嘲一声:“我便想不通了,你好歹也算半个程家人,怎么就如此废物。”

  孟子堂眼眸微动,顷刻又恢复了平静。

  他放好药箱,静静看着睐茵:“八月十五已过,你已经不需要吸食精气护体了,以后你不要再去后山了。”

  “你凭什么管我。”睐茵嗤笑道。

  “我不是想管你,而是如今你的行踪也被离倾长老和叶师弟发现了,往后你就好好呆着,不要再出去捣乱,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孟子堂说罢就想出去练剑,如今和睐茵待在一起越久,他便越觉得压抑。

  睐茵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他,呵气如兰地在他耳畔低语,“你说今日那个魔物什么来头,好像和你那任师弟是旧识。”

  孟子堂浑身僵硬,许久,才道:“……不知道。”

  不是不知,方才看任凌对叶湛的反应,他大约能猜到那魔物或许同叶湛任凌有纠缠不轻的关系。

  他知道睐茵心眼多,他不能将这事告诉她,不然她定要趁机搞什么花样。

  如果她再如这次这般大张旗鼓的搞事,早晚会露陷的。

  “你在说谎。”

  睐茵跟了孟子堂十一年,就是他眨眨眼,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孟子堂也不辩解,只说:“好了,我要练剑,放开我。”

  睐茵不仅没放,手还放肆地从孟子堂的衣襟里伸里进去,抚摸他的胸膛。

  如此挑拨,绕是谦谦君子如孟子堂,顿时呼吸也变得急促。

  睐茵长眸狡黠地微眯,然后红唇舔上了孟子堂的耳根,“子堂,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其实也挺喜欢你的。”

  孟子堂闭眼,捏住来睐茵往下的手,咬牙道:“睐茵,够了!”

  “什么够了,我明明已经感觉到你也很想我的。”

  睐茵的另一只手,移到了孟子堂的腰腹之下的要害之处……

  孟子堂额上爆出了青筋,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将睐茵推到了床上,双手扼住了她的手腕,低头看着她,一向温润的双眸里蓄满落无法排解的情与欲。

  睐茵娇笑着,抬起来腿盘在了孟子堂的腰上,白藕似的一截,刺红了孟子堂的眼睛,理智彻底被淹没。

  他抓住了那截白藕,俯身要吻睐茵的唇,睐茵微微偏头,那个吻落在了脸上。

  孟子堂愣了一瞬,还是固执地将这个亲吻从脸颊,一路绵延到了她修长雪白的劲脖,还有起伏的玉胸。

  睐茵发出魅惑的喘息,更是挑动了孟子堂的神经。

  他已经把持不住了,猛地扯开了睐茵的腰带,她松散的衣服,顿时滑落,露出大片姣好的肌肤。

  “子堂。”睐茵凑到了孟子堂耳边,娇声唤他名字。

  “嗯。”

  孟子堂应着,灼热的呼吸,似乎都要将他烤熟。

  “你那师弟叶湛,看起来平日和你关系不错,你将他骗来给我好不好?只要吃了他的灵核,我就能彻底恢复了。”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孟子堂所有的热情都被浇灭,眼神又恢复了清明。

  他抬起头,望着睐茵,手指抚过她的下颌,忽然惨淡地笑了。

  “睐茵啊,你果然是狐妖,所做一切皆为算计。”他的手,按到了睐茵的心房处,低声道,“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睐茵愣了一下,然后讥诮地笑了下,附在孟子堂耳边,冷声道:“没有!我的心早在看到离倾那贱人将剑插进我夫君身体之时,便死了。”

  孟子堂推开了睐茵,站了起来,不再看她。

  “你别打叶湛主意,你不是他对手,我更不是。”

  睐茵衣衫不整地靠在床边,也不整理散开的衣服,冷眸看着孟子堂,理所当然道:“所以我需要你靠着他对你的信任,去骗取他的信任,再趁机对他下手。”

  孟子堂已经心如死灰,回眸哀绝地看着睐茵,“睐茵,我们已经做了太多错事,我不想继续下去了,你也放弃复仇吧。”

  “放弃复仇!”

  睐茵尖利着声音喊:“我夫君十五年前在宁平县被离倾所杀,后来她还差点毁了我一身道行,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至于你,你以为你还有回头路?从你给叶湛送百花润肌膏时,你就没路可回了。”

  孟子堂痛苦地闭上眼。

  睐茵眼中魅意全无,冰冷地看着他:“对了,上次送的百花润肌膏,离倾怕是要用完了,你记得再送些去。”

  孟子堂握紧拳头。

  这一刻,他才相信,睐茵从来都是在利用她。

  她算到男子不会用百花润肌膏,叶湛会将百花润肤给离倾所用,便让他送上那加了料的去,果然也如她所料,这些年,他时常在离倾长老身上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

  一切皆在她算计中,他孟子堂不过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但明知如此,他却像是中了毒的瘾君子,无法将她从心里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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