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位玄空大师犀利的看穿她一身两魂的事情给南宫月落敲响了警钟。
听到赫连九霄问话,南宫月落抬起头看向他,淡淡地勾唇浅笑。
“无事。”声落,暗自叹了口气。
赫连九霄还是看出南宫月落有心思。
“媳妇儿,莫不是昨夜没有睡好?”赫连九霄压低声音,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嗯!”南宫月落依旧轻轻地应了一声。
一直赫连九霄试图找话,安慰南宫月落,可自家媳妇儿,心思太沉了,不愿意和他说,他也只得无奈的喟叹一声。不再追着这个话题。
虽然一个龙华寺,南宫月落发现,一个小小的龙华寺竟也是奇门遁甲之术厉害。若非是跟着赫连九霄走,只怕会入阵。
至于赫连九霄为何要来一趟龙华寺,但看一个高僧便能够看透她一身两魂,定有赫连九霄的用意,当下也不追问。
“事情办好了?”南宫月落轻轻地问道。
“嗯,差不多了。现在咱们可以回府了……”赫连九霄点头道。
赫连九霄也没有和南宫月落解释,前来这龙华寺作甚。
南宫月落也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秘密,就像她,她有不可被人知的秘密。
虽然她并不是有心隐瞒赫连九霄,但是让她主动和他说,又觉得这事儿说来有些玄幻,令人匪夷所思。
赫连九霄带着南宫月落下山,下山的路,又让南宫月落好一番震惊。
一路上,都是高手布阵。
当南宫月落和赫连九霄下了山,在龙华寺的山脚,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回城。
当两人回到枭王府时,恰看到赫连澈站在枭王府。
两人下马,看到异常焦脆的赫连澈,南宫月落微蹙眉。
不过,南宫月落不予理会,拽着赫连九霄就要越过赫连澈。
“老九,弟妹……”赫连澈暗哑的声音极其虚弱的唤叫道。
“平王殿下可是有事?”南宫月落挑眉,冷声道。
“你还在生恨本王么?”赫连澈暗哑着嗓音喃喃道。
“恨你?平王殿下是谁?本王妃为何要恨你?”南宫月落勾唇冷嘲。
不过,南宫月落倒是没想到,这赫连澈是个人物,竟能站在他们的面前,虽然极其的虚弱,一脸的病态。
“你竟连恨我都不愿意。”赫连澈一脸打击,苍白的手捂着胸口。万没有想到,她会是他的殇。
“你不愿意杀本王,你想要本王生不如死的活着,这样吧。本王知道,宝娜公主是个难缠的。父皇让老八前去。老八定无法止住宝娜公主。若是愿意信我,我定会说服宝娜公主嫁给本王。”赫连澈漆黑的双眸里有着派遣不去的痛苦,乃至于周身散发的痛楚令人也为止伤神。
南宫月落看向赫连澈。
“你葫芦里又卖得什么药?”南宫月落眼露狐疑,微眯着眼打量着赫连澈。
被人不信任的滋味很苦涩。
南宫月落看着眼前似要摇摇欲坠的赫连澈,他能走到枭王府,已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和豁出了所有。
赫连九霄黑曜石般的双眸深幽如海,眸底布满了暗礁,似隐着惊涛骇浪般。
“三哥,你已算计落儿一次。再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算计她。放心此事,纵然没有你,本王也不会让宝娜公主如意,不会让乌赤国如意。”
赫连澈听赫连九霄这么说,眼中的苦涩更盛。
就连他亲自来讨好,这夫妻两人也不愿意给他机会。
南宫月落看着赫连澈那眼神,心情有些烦躁。
“给本王一次机会,我知道老九需要寒冰草。本王有办法拿到。也请让本王为前几日伤害落儿一事恕罪。若是本王能够为老九解愁,拿到这寒冰草,还请落儿再不要记本王的仇可好?”赫连澈期许地看向南宫月落。
南宫月落想要拒绝,可是冰草这一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她无法拒绝。
只是冷着脸,没好气道:“等你拿到了再说吧。”
虽然是这么不情不愿的一句,可是对于赫连澈而言,只要她给他机会,他纵然是豁出命去,也要拿到冰草,只因为这可以在她心中留下一席之地。
南宫月落随即拽着赫连九霄从赫连澈的身边擦身而过,绝然的走进枭王府。
虽然两人的态度非常的不友善,但是赫连澈黯然的眼底染了一丝希望。
赫连澈只是呆呆地看着南宫月落和赫连九霄两人手挽手着,他知道,她是他的心魔,他不该出现在枭王府的。可是他终究忍不住,虽然南宫月落设计他,让他和曼娘发生了关系。
还请旨赐婚,将曼娘赐为他的王妃,可他终究恨不起她来,这一切也是他自找的。
是他害过她。
纵然南宫月落和赫连九霄夫妻两人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对于今日这事,也没有正面回应他,但是南宫月落的一句话,已是给了他希望。
赫连澈只看到南宫月落和赫连九霄两人的背影消失,他这才回神,迈动沉重的步子朝平王府走。
眼看着赫连澈迈着沉重的步子,有一辆马车停到了他的跟前。
是曼娘准备的:“王爷,请上马车。”
赫连澈未曾抬头,不予理会,依旧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沉重的朝着平王府走去。
每一步沉重的脚印都是他对自我的忏悔,后悔他竟算计过南宫月落。
曼娘看着头也不抬,分明高大的身躯极其虚弱,随时可能会倒下,可是他竟不理会她。
心好似被针扎了一下,吃痛。
她守候在他身边十年,他竟从没有看到他。
南宫月落与他而言,是永远得不到的朱砂痣,可他甘之如饴。
曼娘在马车内痛苦的闭上双眼,任由眼泪顺着两颊落下。
赫连澈在前面走着,曼娘坐着马车在赫连澈的身后紧跟着。
一时间,一人一马车形成了一道风景,惹得路人频频探望,赫连澈也不在意路人的注视。
曼娘也不在意路人对他们的指指点点。他纵然嫌弃她,厌恶她,此生她也只愿意就这么守候他,不为他能够回头看她一眼,只为在他狼狈时,在他需要时,她能够随时出现。
当赫连澈回到平王府,回到自己的房间时,莫名的脸色又变了,脸上染了红潮。
曼娘但见到赫连澈这般,她当下明白,南宫月落还真是个记仇的人,竟又给平王下了那种药。
虽心知她靠近平王殿下会被他嫌弃,可是再多的嫌弃,她也只能够化作解药,为她解这魅毒。
赫连澈但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混沌,然心底里则是知道,他似乎是在做着令他自己都非常厌恶的事情,可是身不由已,不由自己控制。
当他整个人朝曼娘逼近的时候,他心底里是厌恶自己的。
可是耐不住,只任由自己逼近曼娘……
曼娘吃痛的看着毫无爱意的男人对她一遍一遍的侵略,没有爱意,没有心疼,有的是恨,厌恶。
可纵然如此,她依旧甘之如饴。
“王爷……王爷……”一声又一声呼唤着赫连澈。
赫连澈毫无爱意,身体上,心灵上有的是痛楚。
最终,曼娘是痛苦的昏死过去的。
赫连澈虽不由自主,可他分明是有心惩罚曼娘,有心让她承受身心的痛苦。
并且用污言碎语辱骂轻薄曼娘。
当赫连澈的意识再度回来的时候,身体再度虚弱不堪,但见怀中多了一个女子,怀中的女子两颊有着干涩的泪痕。
这样的凄楚,可他眼中无爱,唯有冷意。
若非她是他特意向父皇请旨赐婚的。
“现在本王没有力气,别以为落儿向父皇请旨,将你赐婚给本王。纵然本王会娶你,但在本王眼中,你也不会是贱如府中丫鬟。”赫连澈冷冷道。
“对了,本王对你这解药不满意。替本王找几个姿色比你要好,身材比你要好的解药吧。下次本王需要时,供本王解毒。”赫连澈冷冷道。
曼娘深受打击,满口的苦涩。
他竟连解药都不要了?
她知道他是洁身自好的,一直以来从未和女人有染,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若非南宫月落给他下药,他定不会碰触她。
虽然南宫月落残虐,但她还是庆幸,她可以成为他的女人。纵然是苦涩无边的等候,但她也愿意。
可现在咋听到他要别的女人来当他的解药,她的心就好似被车轮碾过一般,泪无声的顺着两颊落下来。
纵然万千不愿,但只要他想的,她定会完成。最终化作恭敬的应声:“是。”
“还不快滚?”赫连澈一脸嫌弃的怒喝道。
曼娘但见身上原本完好的衣服都成了碎片,当下祈求道:“可否容丫鬟们将衣服拿来,再走。”
“不行,立刻马上滚出去,别碍本王的眼。”赫连澈暴怒道。
曼娘咬了咬牙,只得红着脸,忍着羞辱,捡起地上破碎的衣衫遮挡。
咬牙冲了出去,虽然有所遮挡,可这样的她被平王府内的丫鬟下人们轻视。
在见到她冲出去的时候,管家悄然的走进来。
“王爷。”
“别拿她当王妃,下人该干什么,往后就让她干什么。”赫连澈冷冷道。
管家暗暗地叹了口气,随即恭敬道:“是。”
“还有准备准备,本王明日就要起身。”赫连澈看向管家道。
“明日就起身?这么快?”管家原本是想要劝说赫连澈的,可是到嘴的话变成了询问。最终只得无奈的喟叹一声。
他们家王爷也真是着了枭王妃的魔了,不知道这枭王妃给他们家王爷下了什么迷魂汤。自从王爷遇到了枭王妃之后,王爷不再像王爷了。
这一次,自己身体还这般虚弱不堪,竟为了枭王,要前去迎接宝娜公主,他还知道王爷竟然愿意豁出一切去向宝娜公主换取冰草。
那可是冰草也,若是王爷得到了冰草,枭王身上的奇毒就可以得到医治,这样自家王爷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处。
分明王爷根本捞不到好处,可是自家王爷就是见了鬼的愿意飞蛾扑火。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下去准备。本王明日就要动身。”赫连澈若非身体极其的虚弱,恨不得立刻马上就要动身。
“是。”管家当下只得转身离去准备。
赫连澈努力的挪动身体,可每次完了这档子的事情,他的身体就好似被掏空了一般。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恨曼娘,这一切和曼娘无关,是他自己暗害南宫月落,惹怒了她。她这才会对自己惩罚,曼娘不过是被他牵连。
可他终究无法原谅曼娘。
赫连九霄眼底的痛苦派遣不去,他痴痴地望着窗外,望着枭王府的方向。
不知道他拿回冰草,她可会记着她这一笔,是否愿意和他冰释前嫌。
也许,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纵然她能够帮到赫连九霄拿到冰草。
不过,他还是想要去试一试,不管她是否能够原谅自己,倘若他不努力,他就永远不知道,落儿是否会原谅自己。
赫连澈随即看向自己,眼底里是对自己的嫌恶。
“王爷……德妃娘娘被剃光了头发……”有暗卫来到赫连澈跟前道。
“嗯?这是何人做的?”虽然赫连澈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此事大概也是和落儿或者老九两人有关。但他终究还是要寻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枭王手笔。”暗卫恭敬道。
“嗯,那本王的母妃可有何动作?”赫连澈眼中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有着一丝宠溺。
赫连澈也觉得是应该给他母妃一个教训,不过他作为儿子,纵然知道母妃不应该对落儿起杀意。但他再怨恨母妃,也无法对母妃动手。
眼下得知,老九剃光了母妃的头发,他完全能够想象到,当母妃看到镜中的自己被剃光了头发,定是暴跳如雷的。
“密切监视着母妃,切记不要让她的人伤害到枭王妃。”赫连澈虚弱的吩咐道。
“是。”暗卫恭敬的领命离去。
赫连澈随即任由自己再度修养,可他此时满脑子想得是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子。想着她,纵然心痛,可他也觉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