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逞,这是薛五第二次遭女人拒绝,还是同一个女人。
他徒然加重力道,向刘婷云狠狠一撞。
头皮发麻,外加浑身发毛,刘婷云的脸刷白,她从包里拿出黑色手电筒,一按开关。
越五被电的身子一抖,“什么玩意儿?”
看到手电筒,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刘、婷、云!”
刘婷云神情冰冷,“薛少,请你离我远点,不然我见你一次,捅一次。”
她退到门口,快速开门。
盯着刘婷云的背影,像是要活生生盯出一个窟窿,薛五哈哈大笑,目露狠辣之色。
一个健步上去,薛五凑在刘婷云耳边吹气,低低的说,“宝贝儿,咱俩没完。”
门砰的砸上。
薛五气的鼻孔冒烟,白跑一趟不说,还被电击了一下。
真他|妈晦气!
想起刚才那孙远,薛五摸了摸唇,眼睛眯了眯,一丝冷光闪过。
他立在窗口打电话,叫几个人去教训教训那小子。
房里,刘婷云拿着手电筒,电流声滋滋的响,她有种想找卖家,追加一百个好评的冲动。
冲了澡出来,刘婷云开电脑找唐依依,手在键盘上啪啪啪的敲出一行字发过去:依依,我刚才回来,在楼底下看到孙远了。
头像是灰色的,唐依依很少上线。
过了一会儿,传来回复:特地来看你?
刘婷云拆了一包虾条,边吃边打字:可不是,来问我过的好不好。
唐依依:……
刘婷云:记得我在网上买的那个强光手电筒吗?刚才开封了。
唐依依:你用孙远身上了?
刘婷云:不是,捅的薛五。
电脑前,唐依依停下喝水的动作,看着窗口上面出现的内容。
刘婷云:孙远前,他后,两人都来了,也不知道是吹的什么风。
把杯子拿到一边,唐依依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和刘婷云聊了好一会儿,她准备去洗漱。
秦正还是没消息。
但她知道,对方就在c市,秋水山庄。
经过衣橱时,唐依依侧头,利用余光去扫摄像头,随后她准确的避开盲点,进去书房。
书房里还是那晚的样子,满地狼藉。
没有秦正的允许,谁也不敢靠近半步,包括在秦家多年的管家。
唐依依冷静的戴上一次性无痕手套,轻车熟路的打开秦正的电脑。
电脑里有个文件夹,命名是她进秦家的日期,她曾经点开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有去碰。
那里面全是一段段做|爱的视频,各种各样的姿势,不同的地点,相同的两个人。
秦正有记录的癖好。
浑身难受,唐依依下意识要去抓脸,发现自己戴着手套。
她闭了闭眼,状态恢复。
幽蓝的光在唐依依的脸上持续了片刻,她退去书房,摘掉手套。
夜深了。
管家没睡,他在楼下,突然抬头看二楼,没发现什么,又继续转悠。
年纪大了,睡眠质量不好,夜里容易醒。
二楼,唐依依把头发全部扎起来,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冲洗的水声过后,她坐在马桶上,迟迟不动。
经期还是没来。
这次推迟有些天了。
有个念头冒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唐依依发觉时,已经没法试图将其掐灭,粉碎。
她的目光望着虚空。
半响,才转动了一下眼珠子。
凌晨,唐依依惊醒,汗湿后背,遍体生寒。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大腹便便,秦正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手在她的肚子上抚|摸。
恶心,又恐怖。
是个噩梦。
猛地掀开被子下床,唐依依开始翻箱倒柜,她把东西翻的凌|乱,终于找出上次买了未用完的验孕棒,快步去卫生间检查。
唐依依屏住呼吸,眼睛盯着验孕棒,那上面显示的是一条线,没怀孕。
短短几分钟时间,唐依依已经大汗淋漓。
天堂地狱两扇门都同时降落在她面前,她进的不是地狱。
万幸。
上午唐依依在办公室心神不宁,她抽空去了医院。
“像你这种,有过流产经历……”
唐依依的思绪随着医生的话变的紊乱,慢慢地倒退。
退到那一年,闷热的夏天。
一截楼梯踩空,唐依依跌坐在地上,血从腿|间流出来,她捂着肚子,茫然又痛苦。
没有谁知道她是怎么一个人熬过去的。
话声戛然而止,医生愣住了,她从面前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绝望。
以至于医生心里不忍,出口轻声安慰道,“你还年轻,慢慢调理身体,情绪不要大起大落,有什么事都往好处想,心情是最重要的。”
说着说着,医生看了眼病历本,发现上面的婚姻情况是未婚,这也是常事,她倒是没露出大惊小怪的表情。
“你经期不正常是内分泌紊乱,精神压力不宜过大,保持心情舒畅,生活尽量规律一些,少吃生冷的食物,少熬夜……”
医生说,“别担心,将来你再怀上的可能性还是会有的。”
蓦地,唐依依笑了起来。
她不担心,甚至庆幸。
这样就好。
唐依依拿着病历本走出诊室,下楼交钱排队,取走医生开的药,她离开医院,她立在门口,迎着风雪,面上有一丝轻松之色。
“孩子,钱的事你别操心,妈已经给你凑到了,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配合治疗,早点把身体养好。”
左边的妇人拿着手机,挂了又打,粗糙的手不停抹眼睛。
唐依依摸出车钥匙,欲要走开,听妇人的嘴里提到癌症,她的身形微顿。
“老王啊,我家闺女得了癌症,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妇人的语气不再是刚才的轻声细语,条理清晰,充满希望,此刻声嘶力竭,奔溃,无助,迷茫。
“这一天天的,医药费太贵了,我们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啊。”
“可要不给她治,眼睁睁看着她喊疼,我们这心里也难受……”
“谢谢……谢谢……我替我家闺女谢谢你……”
唐依依捏了捏车钥匙,抬脚走了,妇人卑微的哽咽声越来越模糊,直到再也听不见半个字。
半个小时不到,唐依依的检查报告在秦正手里。
他垂眸翻看,从头到尾,没漏掉一个字。
将报告扔到桌上,秦正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她竟然流过产。
这么大的事,他毫不知情。
哪一年发生的?
他们的第一次,还是什么时候?
时间隔的太久了,久的他都想不起来具体细节。
唐依依,你究竟还瞒了我多少事?
谁给你的胆子?
胸膛起伏渐快,秦正的面部神情笼上阴霾,又快速窜进眼底。
他本打算在这里静下心来,想明白了再说。
但他现在就要跟唐依依当面对质,把事情问个清楚。
从椅子上站起来,秦正伸手,青山把大衣外套递过去。
穿上大衣外套,秦正阔步往门口走,边理平袖口边问,“她在哪?”
青山快步跟着,“回公司的路上。”
秦正皱眉,“带她回去。”
“请何老先生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