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节
陈夫子的学生不少,门路也广,只要陈夫子愿意帮忙,徐一郎别说秀才了,说不定连举人也是有可能中的。
这么一想,凌筱雅对徐一郎就更加鄙夷了,见过无耻的,就没有见过那么无耻的!自己没本事考中功名,竟然就想借着女人上位,这种男人,是凌筱雅最最不耻的!典型的吃软饭啊!
“徐一郎,你个畜生!我夏苗苗跟你明明没有任何关系,可你居然拿着一个妓女的肚兜四处跟你的狐朋狗友亵玩,居然还诬赖我!毁我我的名声,徐一郎你还是人嘛!”
原来是夏家的人来了,夏全、褚氏还有夏苗苗的两个哥哥都到了。
再见夏苗苗,她倒是没有了之前的癫狂,披散的头发全都整整齐齐的梳好了,身上穿着大红的衣裳,只是脸色瞧着有些憔悴。
凌筱雅好笑的看着夏苗苗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要是不知情的人,恐怕真的会以为是夏苗苗被徐一郎给诬陷了。
可事实怎么样,凌筱雅却是清楚的很,其实凌筱雅还是很佩服夏苗苗的,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厉害!
听她口口声声什么下贱的妓女,凌筱雅真是想吐,夏苗苗就这么喜欢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不过就算是一般的妓女,也知道不能将自己的贴身衣物交给男子。
凌筱雅想要从夏苗苗的脸上看出一丝心虚,可是横看竖看了一大半天,她只从夏苗苗脸上看到了委屈,看到了大义凛然。
凌筱雅摇了摇头,什么叫做想让别人相信你,你自己就先得说服你自己,如今凌筱雅是彻底明白了。就夏苗苗这种高超答应演技,到现代,都能当影后了!
“不要脸!”
冰玉忍不住嘟囔。
凌筱雅笑了笑,没有反驳。确实不要脸!
凌筱雅想,如今夏苗苗心里就是在想,那肚兜是妓女苗苗的,压根儿不是她的,她是被冤枉的,她是受害的一方!
别提,凌筱雅还真是猜对了,夏苗苗如今就是这么想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黄氏看着夏苗苗忍不住开口说道。
凌平顺拉了拉黄氏的衣角,示意她安静一点。
黄氏扁了扁嘴,到底没有再说什么不好听的。
“你个贱人,当初一口一声喊我徐郎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不好意思!我今儿在这儿说了,那个什么妓女苗苗,我压根儿没见过,那大红的肚兜就是夏苗苗的!”
徐一郎一看到夏苗苗,心里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升,就是因为夏苗苗这贱人
苗苗这贱人,他才会跟陈岚分了。
今儿个发生的事情,说不定就跟夏苗苗有关系,反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跟一个得了脏病的妓女有染,否则他的功名,他的仕途就全都毁掉了!
至于夏苗苗这贱人,今天,他就要她身败名裂!
“你个畜生,竟然污蔑我女儿!”
夏全一看到徐一郎就恨得不行,女儿就是因为她才会生不如死,如今的名声也败的差不多了!
“我污蔑?夏苗苗喊我徐郎,听到的人应该不少吧。”
徐一郎狞笑一声说道。
果然来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虽说大多数人都没有看到夏苗苗和徐一郎私会,可夏苗苗还真是叫过徐一郎为徐郎的,要是没有关系,她能这么亲切的称呼徐一郎吗?
凌筱雅看着夏苗苗的眼神,就跟看头猪一样,这人私会不知道躲好一点,贴身衣物不知道藏牢一点,竟然叫人昵称还让这么多人知道,这人到底是有多白痴!
反正路她已经帮夏苗苗铺好了,至于夏苗苗能洗白到哪里就不关她的事情了,该帮的,她都已经帮了!
“没错,曾经我以为徐一郎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可你呢,竟然勾搭了镇上陈夫子家的陈岚小姐,我就是发现了你的为人,所以才会决心和你一刀两断的!”
夏苗苗双手紧握成拳,双眼瞪的极大,犹如铜陵一般。
凌筱雅的眼神倏地就冷了下来,夏苗苗真心是无可救药了。
她可以说自己是发现徐一郎跟其她女人交缠在一起,所以才决心跟他分开。压根儿就没有必要指名道谢的说出陈岚的名字,如今她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尤其是这些来的人里大多都是爱嚼舌根的长舌妇人,这些事情经过她们的嘴巴去传,谁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陈夫子德高望重,为我大梁培养出不少品德兼优的人才。陈小姐自幼由陈夫子亲自教养,更是懂礼仪知进退。明明就是徐一郎一直厚颜无耻的缠着陈小姐。陈小姐可从来都是义正言辞的拒绝,甚至连给眼神都不屑给徐一郎。“
凌筱雅高声说道,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保证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她的话。
凌筱雅说完以后,眼神就凝锁在夏苗苗身上,“夏姑娘,你说,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在凌筱雅凌厉的眼神下,夏苗苗只觉得心里发虚,甚至有落荒而逃的冲动,幸好她压抑住了这种冲动。
让她帮陈岚,她不愿意!她就希望陈岚那贱人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凌筱雅冷厉的看着夏苗苗,见她一言不发,似笑非笑的勾起嘴唇,“也不知道那绣着苗苗两个字的肚兜到底是谁的?”
夏苗苗浑身一震,她知道凌筱雅这是在威胁她,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的攀扯别人,那么肚兜的事情她就不会管了,到时候身败名裂不得好死的就只有夏苗苗一个!
夏苗苗虽然想陈岚身败名裂,可跟自己比起来,让陈岚身败名裂就不算什么了。
“没错,是徐一郎一直无耻的想要勾引陈小姐,陈小姐一直拒绝,对徐一郎从来也是不假辞色。”
天知道夏苗苗说出这话的时候,心有多痛,她竟然帮着自己的仇人说话,那种滋味儿真心让人恨不得直接死去!
凌筱雅默默收回了看向夏苗苗的眼神,算她识相,要是她还敢像疯狗似的乱咬人,凌筱雅真打算管她的事情了。
“那绣着苗苗两个字的肚兜到底是谁的!这还真是不好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真是不好断啊!”
“是那个叫妓女苗苗的!”
突然一道男声响起。
“土狗!”
徐一郎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出来的土狗。
土狗家里也算富有,可跟徐一郎家比起来,那就差多了。
所以平时土狗都是跟在徐一郎身边,说白了就是徐一郎身边的一条狗。
“徐一郎,平时你老是为非作歹也就算了,可如今你怎么能这么下作,拿着一个妓女的肚兜硬是栽赃给夏姑娘呢!这种毁人名节的事情,你怎么能做呢!我土狗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可也知道女子的名节大于天,所以我今儿个站出来了,就是希望能还夏姑娘一个公道!”
土狗正义凛然的说道,小小的眼睛里满是对徐一郎的不屑。
凌筱雅扯了扯嘴角,看来会演戏的不光是夏苗苗一个,这土狗也能演戏的。
真不知道赵老板给了这个土狗什么好处,这土狗倒是挺积极的给徐一郎泼污水啊!
“你――你――刘土狗你个下贱胚子,平时老是来我徐家蹭吃蹭喝,如今竟然帮着外人来诬陷我家一郎,你的良心是被狗给吃了吧!你说,你是不是被夏家给收买了!”
琴氏双手叉腰,没好气的冲着土狗大吼!
“徐婶,我平时是占你你家不少的便宜。可我土狗还是有良心的,怎么能看着你们诬陷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呢!尽管我知道,我今儿一站出来,怕是彻底得罪你徐家了,以后我也不能再沾你徐家的光了,可我土狗不在意,我今天这么做了!我对的起我的良心!”
在场不少人都对土狗刮目相看,平时那土狗可是最爱偷奸耍滑的,仗着家里有一点小钱,就为非作歹,可没想到如今竟然这么正气!真心是让人刮目相看!
凌筱
凌筱雅扯了扯嘴角,什么是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如今她算是见到了!
“一郎!我是苗苗啊!当初你说喜欢我,还说会帮我赎身,可你一见我得了脏病,怎么就抛弃我呢!”
凌筱雅惊讶的望过去,她怎么来了,其实今天这场戏,她压根儿就不必来,可她如今来了,有多少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又要受到多少责骂!
凌筱雅的脚步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一步,冰玉连忙拦住凌筱雅。
理智迅速回笼,这时候她不能站出来,否则一切就都完了。
“你个贱女人,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我压根儿不认识你,你不看看你长的什么鬼样子!”
徐一郎一听苗苗的话,顿时大怒!
确实,妓女苗苗长的确实让人觉得恶心,身上只穿着淡薄的白衣长裙,脸上的脓包越来越多了,甚至有些都泼了,流出了脓水。要是她晚上出来,众人肯定都以为见鬼了!
“哟!我说徐公子啊,你以前叫苗苗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苗苗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我一定会帮你赎身!果然,男人都是贱!你一见苗苗得了脏病,立马就跑了!我说,苗苗你看清徐一郎的真面目了吧!”
牛妈妈一只手叉着腰,另外一只手指着徐一郎,用着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徐一郎。
“呸!你是从哪个旮旯里跑出来的,竟然敢诬赖我儿子!”
琴氏以前是在大户人家当丫鬟的,等到她嫁给徐旭以后,就开始摆当家太太的谱了!
徐一郎,可是琴氏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了!哪里容得一个鸨母羞辱!
牛妈妈可不是好欺负的,能当一个妓院的老鸨,她经历过的事儿,可比琴氏要多多了!这骂人的功夫也远远不是琴氏能比的!
“你当自己有多高贵呢!你以前不过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说白了,也是个下贱的!你凭什么瞧不起人啊!徐一郎就是来过我那儿,诺,这玉佩总不会是假的吧!”
牛妈妈说着就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枚碧绿的玉佩,幽幽绿色,上面赫然就印着徐一郎的徐字!
“这是徐一郎的玉佩,我以前见过!”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不少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好像都认出这玉佩是徐一郎的。
凌平顺仔细盯着玉佩看了一会儿,随后收回自己的视线,然后无奈的对着徐一郎开口,“徐一郎,做男人就得敢作敢当,你竟然跟苗苗姑娘有――有关系,虽说你不能娶苗苗姑娘,可也得好好照顾她,怎么能――”
怎么能任凭人家自生自灭呢!
凌平顺话落,夏苗苗倒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凌平顺。
只一眼,她就收不回自己的视线了,在阳光的照耀下,凌平顺略微有点黝黑的脸,竟然显得那么有男子汉气概,就真么看着,就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不知不觉间,凌筱柔的脸蛋就不禁红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苗苗的变化,众人都没有发现,毕竟现在众人的注意留都放在了牛氏和妓女苗苗身上。
“凌平顺,你胡说些什么!我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两人,也不知道她们是从哪儿来诬陷我的!我凭什么要认!”
徐一郎龇牙咧嘴的吼道,第一次,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呸!徐一郎,本来苗苗还让我给你留一点脸,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你压根儿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你说你跟苗苗没关系?苗苗可是偷偷跟我说过,你右大腿的内侧可是有三颗痣,正好是呈三角形形状的!”
徐一郎顿时脸色一白!怎么可能,那么私密的事情,眼前的人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口说无凭,应该让人去验证一下啊!”
众人一看徐一郎脸色发白,其实心里就已经明白,老鸨说的肯定是真的!
“你个贱人,不知道从哪儿知道我身上的**,如今――”
“一郎,你怎么能不认账!你后背的左下方有一个疤痕,是圆形的,你说,那是你小时候不小心被铜板给烫伤的!”
妓女苗苗一听徐一郎又想开口狡辩,忙不迭的开口说道。
徐一郎的脸色彻底白了,此时他真想一耳光上去扇死眼前的女人,她们到底是从哪儿知道这些消息的,明明这些除了他家里人以外,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可如今――
“哎呦!徐一郎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跟眼前的姑娘没关系,可人家姑娘都说了,你右大腿内侧上有三颗痣,还是呈三角形状的!你后背的左下方处也有了一个伤疤,你要是真跟那妓女没关系,人家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啊!还是你想说她们是胡说,要不这样,你让人去验一验你的身子,让人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