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也纳闷吗?这俩不能邪到这种程度吧,多少警力围捕呢,偏偏让他俩撞上。”党爱民道。
“现在什么情况?”任国梁问着。
“你看我能知道?甭废话,快走……”党爱民迈着步子,几乎是蹦着下楼。
几辆隐蔽的车一发动,警灯在车顶疯闪着,蹭蹭蹭横冲直撞,直出守候地,疾驰向人民超市。
在当地交通指挥图上,以人民超市为中心,四面八方不时有闪着警灯的警车,在疾速地向这个点汇集。
……
这时候,小木和如花也追到了关键时刻,在学校不止一回地对战校友及校外学生,曾经练就的奇袭战术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小木在胡同墙头跑,不时地丢砖头,只要站到拐角,一眼就能看两个角度的胡同有没有人。
遇上死角……嘭,扔块砖头,没反应,立马换角度。
嘭,又扔一块砖头,喊声猝起,那个狗资巴扔老子。
不是,是个解裤子小便的,小木一挥手,赶紧溜。
站在胡同墙顶,对整个林立的旧区有一个大致的观感了,旧式的砖瓦房参差不齐,其间胡同横七竖八,真要是跑了,真要是一个目击都留不下,小木知道要再抓这号神出鬼没的拐子就难了,就凭逃跑都反应这么迅速,他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人。
一念至此,他开始胡来了,捡着砖头,往一家房里嘭叽一扔。人刚反应过来,就听到有人在疯喊着:“啊……有个光头的杀人啦,快来看啊……”
嘭叽,又把一家的玻璃砸了,声音又在催促了:“啊……有个光头的杀人啦,快来看啊……”
妈滴,不奏效,居然没人给面子出来看。
“白痴,你喊杀人谁敢出来看。”如花在下面一听直摇头,他也如法炮制了,不过更强悍,咚咚一砸门,一砖就扔进去大喊着:“嗨……这谁家媳妇光着屁股跑呢……快来看呐……”
这句真管用,瞬间就开了两三户窗,居民直摇脑袋:“哪儿呢?哪儿呢?”
“到底是光头还是光着屁股跑?”有位糙哥怒了。
嘭,又来一砖,砸到了他院里的电单车上了,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喊着:“喊,那光脑袋的,乱砸什么砖呢?砸着人家怎么办?”
趿趿踏踏有人吼谁砸老子家玻璃,操着家伙出来,来回找着,那有光头的影子。
“特么滴,如花是天才。”小木喜于形色了,往下掰墙上的砖头块,然后如花在下面砸,他在上喊:“嗨,那光头,乱扔什么砖头呢?”
一家两家……七八十来家,两个祸害在胡同里乱砸一气,倒砸出不少住户来,这时候小木也跳下墙来了,悲痛欲绝地喊着:“大叔大婶,你们瞧啊,那个光头砸我脸上啦……快找出来。”
两人这头一哭诉,一转头就溜了,慢慢地出来的住户越来越多,躲在墙后的如花虽然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兴趣却是蛮高的,他说了:“不好逮了,地方太大。”
“特么滴,再试试,人越多越好,总要有人看见。”小木道。
嘭,又一块砖头扔进不知道谁家院里了……
……
这时候逃跑者也是目不见物,被墙垣和房屋档着,不过越来越多的人声、越来越乱的嘈杂声让他心慌意乱了,他躲在这个区域的的中轴处,进可出区,出去就是回民街、退回去就是人民超市,方向是四通八达,可自从砖头乱砸一气时,他不敢动了,撞到目击,让人看见,恐怕这里经营十年的落脚地就要毁了。
这个万一之想让他犹豫了片刻,人声越来越多时,他终于按捺不住了,闪身而出,藏身地,是一个垃圾池。
刚出去不远,就有人在窗上喊着:“嗨,操你妈的个狗资巴,砸我家玻璃了吧?”
这声音吓得他魂飞胆丧,捂着脸说:“不是我。”
夺路而跑,那玻璃被砸的可不行了,远远喊着:“嗨……嗨,那光头往三巷跑……柳他妈,拦着他。”
有位提菜篮的婶,一听邻着招呼,堵着路挡人,谁可料逃跑的已经在奔命了,啪唧撞了她个四仰八叉,飞奔而逃。那老娘们一下子哭嚎起来,可比砸砖头动静还大。
小木早听到这个喊声了,两人迂回着堵,往声大的地方,三蹿两钻,听到警报响起来的声音时,胡同口一照面,哎哟我擦,那光头正气喘吁吁地朝他奔来了。
“嗨,歇会儿,反正跑不了了……哦哟,王寿和,找你可真难啊。”小木道。
那人一言不发,掉头又跑,这表情、这动作,更让小木怀疑了,他却不追了,只等王寿和几步之外,嘭……冷不防的摔了个狗吃屎,他过的地方,伸着一条腿,趴下回头时,看到了一张丑脸,狞笑的如花,直接就扑上来了。
啪唧,如花给了这人一拳。
咚,如花挨了这人一肘。
咣……如花给顶得撞墙上了。
啊……那人痛吼了,裤裆被如花捏住了。
嗷……那人趴下了,背后又挨了一脚。
两人摁着这位,左右开弓地发泄刚才的气愤,如花兴奋地骑在这人身上,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给这人打上了反铐。
“帅呆了……哈哈。”
“酷毙了……哈哈。”
两人击掌相庆,更多的居民围拢涌来时,都持着怀疑的目光看他们,谁可知道如花兄弟聪明了一回,又犯浑了,吼了声:“看什么看,警察抓人……都一边去。”
嘭…嘭…不知道什么地方飞来的烂白菜、鸡蛋壳,直接响应这位“警察”的咋唬了……
……
大队的警车按局里指示方位包围,党爱民一行到现场时,一群警察正堵着胡同,不像抓捕,像骂街。
警察在问:你到底那个单位的?证件呢?
有人嚷着:你管老子那个单位的?你哪个单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