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长城上的王者 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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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瓶颈之泽
传说,在黎明纪元时,人类的一个族群“先民”穿越了陆桥多恩臂,带着青铜武器、皮制铠甲和马匹开始入侵维斯特洛。原住民森林之子无力阻挡人类的进攻,节节败退,被赶向了大陆北方,眼看灭亡在即,最终狗急跳墙施展魔法召来滔天洪水,不仅摧毁陆桥多恩臂,还将维斯特洛大地一分为二,以阻挡人类从南方向北迁徙入侵的步伐。
大洪水退去后,多恩臂变成了石阶列岛,而大陆中间被冲刷过的地方便形成了“颈泽”,意为“瓶颈之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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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毕竟是神话,但颈泽将维斯特洛大陆分为南境和北境却是不争的事实。这片由沼泽、泥潭和湖泊组成的地方遍布陷坑、流沙,最恶心的是部分区域还覆盖着青翠亮眼的绿草皮或水生植物――若不够警惕,很容易把它们看成牢靠的立足点,但只要脚踩上去,整个人都会立刻陷入水中。
仅仅失足算不上麻烦,水潭和湿泥中孕育的无数毒虫、毒蛇、毒花和牙齿利如匕首的巨大蜥狮,才是不走大路的冒险者们最大的威胁。
如果说颈泽就是北境人拥有的天险,那卡林湾就是镇守这道天险的“血门关”。
卡林湾曾经是一座巨大的要塞,有二十座塔楼和与临冬城等高的玄武岩城墙,无数次成功化安达尔人的进攻为乌有,让它所守护的北境成为维斯特洛大陆上唯一一片仍旧完全由信仰旧神的先民所控制的土地。
然而,随着地势下沉和时间流逝,现如今卡林湾的城墙已经近乎全部倒塌,木造的堡楼更是早已被腐烂蛀蚀,二十座塔楼也只剩下三座。光从外部看上去,这座“城堡”根本就连在地图上被标出来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军事防御能力了。
这只是一座孤零零矗立在旷野中的小要塞,给任何人一小支军队,都能在一轮进攻中将它彻底摧毁。
但罗柏・史塔克就是被这座小小的破烂要塞硬生生拦在这里数周,原因很简单:卡林湾并不如假设中那样矗立在旷野里,而是修建在颈泽中。
通过这片巨大湿地的唯一干燥路线就是堤道,卡林湾的塔楼虽然残破,却封锁了这条路的北方出口,犹如瓶子上的木塞。堤道很窄,而要塞经过巧妙布置,使得任何敌人都必须从它下方中间穿过。
从南方北上的军队想攻击卡林湾,必须得先自觉“钻入瓶子”,经过长长的“瓶颈”――即堤道,才能抵达要塞面前,而想攻击三座仅存塔楼中的任何一座,都会暴露在其他两座塔的箭矢袭击下,潮湿的石墙上覆满青苔,垂下条条黏滑的白色幽灵草,极难攀爬,堤道周围的沼泽地则是天然的护城河,根本无法立足,更别提通行。
以上只是卡林湾本身的有利条件,更棘手的是,堤道本身也是防御天险的一部分:它纯由人工垒起,宽度只能供两辆马车通行,仅能供军队通过,至于停留、驻扎、乃至摆开阵势大举进攻这类的操作,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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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返家的近两万北境大军,不得不驻扎在卡林湾南面几十里、颈泽中少见的几个坐落于坚实地面上的村庄中――这意味着:担任进攻任务的部队每天从军营出发,要行进一大段路程才能抵达目标脚下。而由于道路的狭窄,虽然坐拥百倍于敌的兵力,北境人连同时投入超过两百人进攻都难以办到。
血门坚固险峻,好歹坐落于艾林谷口,谷外有大片平原可供军队扎营和摆阵,攻破它后才会进入狭长的艾林谷,只要肯“不惜一切代价”,总能强拿下来;而卡林湾虽然破破烂烂看起来一推就倒,却让进攻者连和敌人拼命都办不到。
由于地质特殊,堤道在沼泽的浸泡下每时每刻都在下沉,这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就从它处运来沙土石块加高……在铁民突袭并占领了此地后,无人维护的堤道经过几场雨的洗礼,早已变得坑坑洼洼难以通行,这对进攻方而言更是雪上加霜。
在劳勃国王的指挥下享受着攻破血门的威名,又在对西境作战中一路势如破竹,就连对河湾地的作战也是未逢败绩……结果却在回家时被人死死拦在家门口外。通不过、打不下,被消磨得毫无脾气的罗柏・史塔克被迫选择了迂回战术,分兵走海路和沼泽中的小道绕到卡林湾北面去,从“瓶子”的外部去拔除这颗瓶塞。
由于海鸥镇运力有限,小路又艰险难行,绕过卡林湾抵达北面的军队数量才几百人,但这几百人可以在白港和周遭村落获取补充,很快就能聚集起上千兵力……到时候再和罗柏・史塔克率领的主力南北夹攻,卡林湾指日可下。
自家的大门毕竟不可能挡住主人家太久――尤其还在家里仍有人的情况下。就算艾格带着的赠地军队不到,这座要塞也快被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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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叛乱的巴隆・葛雷乔伊忽然身死、顶替他的鸦眼攸伦又公开宣布支持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随着铁舰队的撤离、北境内流窜铁民的消失,以及安柏家协助赠地军队夺回深林堡等好消息的传来,这趟北返救家之旅忽然就变得不再十万火急。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让罗柏决定允许艾格尝试一下他的劝降策略:在西境和君临两次击退蓝道・塔利所率领河湾军的辉煌战绩,让年轻的少狼主自信心膨胀,以至于在御林奉命阻击河湾地对风息堡的援军时,居然选择了抛弃一切灵活战术正面硬刚。这一战,北军虽然凭着士卒将领的悍不畏死撑住了防线没有崩溃,但所承受的伤亡却超过了西境一系列作战以及夺回君临等战斗的总和。
蓝道・塔利用娴熟而无懈可击的排兵布阵手法和各兵种配合,狠狠地给年轻的对手甩了个耳光,一巴掌打醒了罗柏“自己战无不胜”的错觉。
还好,后来史坦尼斯在谁也料不到的时间和地点,率领王军绕路从侧面夹击河湾军,幸运地将不利战局重新扭转,北境军队靠着抱队友大腿保住了连胜战绩……但只有罗柏・史塔克自己清楚:他一个自大而错误的决定,让上千名已经从西境抢得盆满钵满的北境人再也没机会将战利品带回家。
这种自责,让他在面对卡林湾时一直没狠下心来强攻,更是在今日的作战会议上力排众议,决定接受所谓“赠地军”――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就是守夜人的帮助。
失败教训能帮助人成长,蓝道・塔利的一耳光不仅打醒了罗柏的常胜将军梦,还让他飞快地清醒、成熟起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仅仅是个带兵将领,更是整个北境――七国中人口最少的公爵领的当家人。比起“战无不胜”的虚名,他更重要的使命,是守护好下属和子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带着这种觉悟,此刻罗柏・史塔克带领着两百名精锐北境士兵,站在狭窄的堤道上远眺着高挂海怪旗的卡林湾,耐心等待着守夜人的计划成功奏效或失败――之所以不带更多人,是因为“两百”已经是进攻卡林湾所能支持的最大人数,再多不但不能帮上忙,还容易把狭窄的堤道堵住,让己方成为守军的活靶子。
不远处,醉鬼塔倾斜依旧;森林之子塔碎裂的塔尖仍然如长矛般直刺云霄;宽阔周正的城门塔上,几张铁民守军苍白的脸孔藏在垛口和残破的雉堞间窥探。
离天黑还有三四个小时,若艾格的劝降策略最终没有奏效,罗柏将会在一小时后发出信号,命令卡林湾北面的白港军队发起总攻,配合自己南北夹击,强行打开这个“瓶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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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以理服人”(上)
一小队士兵将吃饱喝足的阿莎带到了堤道的最北头,一名替她打开了镣铐,另一名则将原属于她的武器递回她手里。
“快去快回。”为首的军官丢下这句话,带着下属们转身回了营地。
阿莎没有回答,她将匕首插进夹克,将短柄斧别到肩带上,揉了揉手腕,活动了下双脚,甚至原地蹦跳了一下,想找回身体不受限制的感觉。
然后,她回头用复杂的目光看了眼身后――两千赠地军和数百名白港士兵的联合军营算不上大得惊人,但对人烟稀少的铁群岛而言,也是十分可观的一支军力了。
那支由一名守夜人率领,来自赠地的“军队”很奇怪。阿莎可以百分百肯定:这帮农民中的大部分从未接受过任何训练,纯粹就是生活条件险恶而养成的好体力,有些甚至连武器该怎么握都不清楚。
话虽如此,但他们整体上却又表现出对战术和指挥的较高执行能力:无论是包围深林堡却留出南方缺口,还是在翌日清晨后发先至奔到海边阻截自己退路,乃至夺回深林堡后连续数日快而不乱的行军,一直到抵达目的地后的扎营、警戒和巡逻,都做得像模像样……若不真刀真枪干一场或是走进军营仔细看,外人只会以为这是哪支精锐之师。
这与阿莎经验的反差与不合理,让军事素养匮乏的海怪之女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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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至少现在她拿回了武器,也短暂地重获了自由。如果有得选,比起劝降来她更愿意拿匕首去捅穿那个该死守夜人的心脏,可惜这家伙并没有亲自送她到堤道尽头来;她也考虑过说服卡林湾内的铁民们向北突围逃回海边,但鉴于自己放弃深林堡决定的后果,外加身后这支赠地军队的数量和表现,自己没有成功的机会。
没办法了,看在那五十三个兄弟的安全份上,她只能屈辱地按敌人说的做。
热身完毕,她迈开长腿向南面那座小小的要塞走去。在阿莎面前的是通往卡林湾的一小段堤道,这座卡住瓶颈之泽的要塞处在湿地的最北端,沼泽在它的南面险恶无比,向北则渐渐开始变干――在几百米的距离内从水潭过渡到湿泥滩,再几百米后则最终完全化作坚实的土地。
空气潮湿沉重,沼泽在卡林湾北面威胁降低的同时,堤道也没人费心去加高维护,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它与周围泥泞的区别。阿莎小心翼翼地择路而行,踩着北境大军数月前南下时铺设的原木和木板,向那三座塔楼走去。
她很快接近了要塞,千百年前古卡林湾的高墙耸立处,如今只剩四散的黑色玄武岩石块。它们每块都大得要一百个人才能推动,有的深险在沼地泥泞里只露一角;有的则像诸神遗弃的积木般到处倾颓,开裂粉碎,上头爬满青苔。
卡林湾仅剩的三座防御塔楼中,一座倾斜得仿佛随时可能倒塌;一座如长矛直刺云霄,只是少了矛尖;最后一座宽阔周正,却有棵扭曲的树从它北面石墙的缝隙间挤了出来。在这座古老城堡的废墟上唯一飘扬的是黑底金色海怪旗,这本该给她一些安慰,但不知为何――实际上却一点都没有。
对于一个战士而言,“败局已定”的绝望,比死亡还让人难受。
路上有尸体,铁民刚刚从热浪河登陆奇袭拿下卡林湾时,白港伯爵曾派兵尝试夺回,但当时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正率领铁舰队大量船员坐镇于此,曼德勒家的军队毫无悬念地扔下几十条命后无功而返。尸体中有人也有马,正在腐烂变绿、表面爬满蛆虫,稍稍远离堤道些的地方有两具已经深陷在淤泥中只剩脸和指头露出,可以想象――必然还有一部分已经彻底被沼泽吞没。千百年过去,颈泽恐怕是整个维斯特洛最大的坟场,还没有墓碑。
被守夜人俘虏后并未遭遇虐待和折磨,接近塔楼的阿莎・葛雷乔伊很快被放哨的守卫认出来。
“站住!”有人喝道,“那边扎营的部队是你带来的吗,你为什么会和曼德勒家的人搅在一起?”
阿莎不耐烦地双手叉腰,抬头没好气地质问墙头的发问者:“既然认出我来了,你是打算放我进去,还是就这样隔着墙谈?”
守卫闭了嘴,犹豫一下后从墙头消失,卡林湾的墙内沉寂了片刻,然后大门忽然打开,之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快进来!”
阿莎确认了下匕首的位置,走入门内。
……
大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门后并没有想象中大量严阵以待的铁民,只有开门者孤零零一人。这是个丑陋的男人,阿莎对他有点印象,但没记住名字。他放好横木,紧张地扭头盯住了女郎,眯眼查看,嘴唇怀疑地扭成一团:“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怎么会在这里,是维克塔利昂让你带人过来支援我们的吗?其他人呢?北面那支军队是怎么回事?”
“那些都是北方佬,我在深林堡让他们击败,被俘了。”
“被俘了?”那男人睁大了眼睛,看了看阿莎肩带上别着的断斧,把手伸向剑柄:“那你过来干什么。”
“受狼仔们的委托,过来谈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腐臭味,一张嘴就往肺里钻,对方喋喋不休的询问让阿莎略感不耐:“你是这里的指挥官吗?”
“我吗?”阿莎镇定的神态让铁民有些迟疑,也许是想到了关于面前这女人的传说,也许是想起对方姓葛雷乔伊,他把手从剑柄上拿开,态度恭敬了些。“我不是,小姐。维克塔利昂司令指派的指挥官是拉弗・肯宁,我只是个守门的而已。”
阿莎瞥了眼门边躺着的一具开始腐烂却无人收拾的尸体,忍住了询问其身份的冲动,看守门者的状态和卡林湾内的大致情形,守军的状况一目了然。情况不容乐观,只怕就算北方佬们不打,他们自己也快崩溃了:“带我去见指挥官。”
“拉弗・肯宁前两天死了……”
阿莎眉头一皱:“怎么死的?”
“他在城垛上吃了沼泽魔鬼一箭,只是擦伤,然而……那帮魔鬼在箭上涂毒,把自己的屎和更糟糕的东西抹在上面。我们用沸酒为他清洗伤口,但不顶事。”
原来如此――沼泽魔鬼当然不是真的恶魔,只是铁民对泽地人的称呼罢了,阿莎耸耸肩:“那就忘了他吧,副指挥人呢?”
“一般在城头或是大厅里,不睡觉的就喝酒。小姐愿意的话,我带您去找。”阿莎主人翁一般的态度让对方不由放低了身段,男人想了想,扔下只有他一人看守的大门,带阿莎向城门塔走去。
大厅由黑石砌成,天花板很高,尽管宽敞通风,却依旧烟雾缭绕。石墙上点缀着巨大的白苔斑块,被经年累月的炉火熏黑的壁炉中,如今只剩一块泥炭在低沉燃烧。一张有几世纪历史的雕花大石桌占据了大厅的主要空间。
二三十个铁民在桌边饮酒,其中只有少数几个用淡漠呆滞的眼神目送带路者进门,甚至没人质问他为何扔下本该看守的大门开小差……直到阿莎踏进门内,他们的眼睛才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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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葛雷乔伊!”为首者站了起来:“你叔叔人呢,铁舰队呢?你是来接我们回家的吗?”
“如果你们没把学士和他的信鸦干掉,应该早已得到消息:我失踪已久的叔叔攸伦・葛雷乔伊忽然返回铁群岛,赢得了选王会。现在,维克塔利昂已经奉新铁群岛之王的命令,南下河湾沿海打击玫瑰家族,‘支持’史坦尼斯去了。”
“什么?”看上去这帮留守铁民并未得到消息,阿莎的话在大厅内掀起轩然大波,众人议论争吵起来。
“这个混蛋,居然就这么扔下我们了!?”
“我早说了不该杀掉学士的!”
“多一张嘴哪来粮食养活?我们炖渡鸦汤的时候你可没比别人喝得少!”
“都闭嘴!”一个斗篷用银色鳕鱼形状的搭扣扣住的男人高声吼道,站了起来:“维克塔利昂走之前发誓会头戴浮木王冠、率领一千名勇士王者归来。他食言了,这账我们日后会算,现在我们该关心下自己――阿莎,你带来了多少人?船停在哪了?是怎么绕过北面那帮曼德勒家肥猪的眼线到卡林湾的?”
“我没有绕过谁的眼线,我现在是北方佬们的俘虏,被派来与你们谈判。”
……
这句回答引起了更大的震动,铁民们一下炸开了锅。
“投降?北方佬不会放过我们的!”
“葛雷乔伊家的男人带我们踏入绝境,今天就让葛雷乔伊家的女人来还债!”一名在铁群岛就对阿莎垂涎已久的铁民拍了拍桌子站起来,趁机发难,跨出几步朝海怪之女逼来,一把将她推得后退几步,压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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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以理服人”(下)
后脑勺碰了一下墙壁发出咚得一声响,男人的面孔几乎贴到了阿莎脸上,恶臭的口气扑面而来,她甚至能看清对方黄牙上的纹理。但女郎早已在对方逼近自己的同时默不作声地摸出了匕首,在男人把自己推到墙边的同时,抵在对方腹下的要害处。
冒犯者刚准备动手撕扯猎物的衣服,却感觉跨下被某物顶住,低头一看,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顶着自己命根子。
“动我一下,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再用你的老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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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民皆知道阿莎玩短武器的厉害,也不是每个人都已经下定决心――要撕破脸冒犯长久以来的统治家族葛雷乔伊。那个打算尝尝海怪家女人滋味的狂徒并未得到周围其他人响应,一大半人甚至依旧围坐在桌边没站起来,她将匕首往前一推,袭击她的那男人立马无奈地向后退开。
面对这帮死气沉沉的铁民,阿莎找回了作为海怪之女的感觉。
“临死还只想着女人。”下一个说话的铁民嘲笑了下被吓退前一人的怂样,转头看向了阿莎,认真地说道:“在你之前,你那被艾德・史塔克收养的弟弟席恩也来过,选王会的情况,我们其实已经从他口中得知。只是那时我们以为这是狼仔们的诡计和陷阱,痛骂一通后将他赶回了他主子那里去……可你不是带着一千人在深林堡吗,罗柏・史塔克还被我们拦在这里呢,又是谁有这兵力俘虏你?”
“我也去参加了选王会,大会结束后,我怕鸦眼对我这个他统治的‘威胁’不利,从铁群岛逃回了深林堡,手下早就没有一千人了。”阿莎如实将自己被逼出深林堡,又在海滩遭遇围堵未能成功突围的情况解释了一遍。当然,没提攻击深林堡的是一个守夜人带领着的一帮农民。“现在,北方佬派我前来,带给你们一个提议――在天黑前放下武器出城投降,你们将会得到披上黑衣的机会。”
阿莎把艾格写的书面证明扔到眼前这帮虚弱铁民们饮酒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