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薇然皱了下眉,略红的面颊顿时变得通红。
他的手劲很大,对于一个病人来说有些承受不住这种力量。
还有一个感觉就是,他生气了!
呵!可这个男人还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明明生气的就是他。
“没有。”怕他不相信,叶薇然补充道,“你打扰我睡觉了,多少会……”有点脾气。
她的声音很柔,带着无限的诱惑,陆景琛黑眸落在她睡眼惺忪的面容上,嘴角渐渐扬起,尔后,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灼热的吻落在女人嘴角。
他没有深吻,只是停留在她冰凉的唇上,默默感受着她的气息。
她的呼吸很软,淡淡的体香吸在他的鼻翼间,醉了原本冰冷的心。
“你不说,那么我帮你做决定好了。”他开口,温热的唇瓣贴在她的唇上,渐渐暖了她冰凉的唇。
男人动了情,话说完便想深吻下去,叶薇然却在这个时候别过脸,“真的不用这么麻烦,在家吃就好了。”
主要是她没有时间也没心思,而且明天也不是她的生日。
她再三的拒绝让男人耐心全无,黑眸明显有了怒意。
陆景琛退开身,声音不自觉的扬高,“叶薇然,你能不能顺着我一次?”
顺着他?
叶薇然瞪大双眸盯着男人怒气腾腾的容颜,不懂,又似乎明白。
她垂下眸,喉间像是堵了块东西,难受得紧。
“难不成明天的生日有约了?”男人瞬间沉下脸,瞧着她沉默不语的样,一肚子火猛的窜上来,“嗯?”
这一声警告意味十足,叶薇然没有半丝的防备,只是朝他看了眼。
叶薇然被他吵得头痛,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这个男人不发神经。
砰咚!
剧烈的动静在偌大的客厅里传出,叶薇然本能的抱进双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她藏在沙发靠枕后的锦盒被陆景琛翻出来,狠狠的砸在地上,里面那条紫色宝石项链滚了出来,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璀璨的光芒,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那是一条不菲的钻石项链,不说色泽,光是做工就精致得令人咂舌。
叶薇然傻了,她单手捂住胸口,那里一扯一扯的疼。
美好的东西就被陆景琛这样毁了。
似乎这样还不解气,陆景琛等着女人许久,走过去,视线下垂,盯着滚落在地的紫色钻石项链。
见她没有要过来捡的意思,男人薄唇抿着,脚抬高悬空挂着,他朝叶薇然看了眼,继而踩上去,叶薇然只是惊了下,却迟迟没有动作。
“不稀罕便废了。”他这样说,双眸迸射出血红的颜色。
钻石的质感太好,陆景琛用脚狠狠的碾了几下,钻石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等他抬起脚,除了上面有刮伤的痕迹,依然耀眼夺目。
好东西就是这样,经久不坏。
有钱就是好啊,可以任性浪费。
叶薇然虽然觉得可惜,但后来一想,这条钻石项链太贵重她怕是要不起。
她的沉默让陆景琛彻底疯了,这位爷一遇到这种问题就忘了用大脑去思考。
“叶薇然,是不是我送的东西你都不在意?”
“明天不是我的生日。”她坐在那儿静静的开口,没有在选择沉默。
她说的很轻,却能让面前的男人听得一清二楚。
陆景琛眯起眼,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叶薇然拗不过他,再次开口重复,“陆景琛,我的生日早过了。”
过了?
怎么可能,身份证上不就是显示的今天吗?
陆景琛拿出手机翻开日历,没错啊,今天是25号。
“我的身份证上面是假的生日,当初被人听错了,户口本上是这个,可真实的生日比这个早十天。”叶薇然解释,她知道如果不给个说法,这位爷会把半山别墅搅得天翻地覆。
早十天?
陆景琛心中一惊,有某种不好的预感从脑海里涌出。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你的未婚妻和我同一天生日。”叶薇然下午淋了雨,人本来就有点感冒,这会儿和陆景琛一闹,意识晕晕乎乎的。
男人闻言仿若被人抽去的灵魂,他视线睨向依然躺在地上的钻石项链上,内心一阵翻滚。
和苏晴同一天生日,而那天的生日是上了报纸的。
叶薇然肯定看到了!
他没有解释,想着如果这个女人来问,他就把某些东西给她解释清楚,然而她什么都没问,依然若无其事的过着日子。
如果在乎,又怎么可能不问。
此刻陆景琛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了,他记错了她的生日,三年如一日,他记的都是这个日子。
“然然,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话显得很无力。
客厅里很快平静下来,男人眼里有名为愧疚的东西流露出来,薄唇张了张却连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
“我没怪你,知道我生日的人很少,连两孩子都不晓得。”叶薇然并没有想过要在他面前曝光自己的生日,只是,不想和他再闹下去惊动两个孩子,如此而已。
“那明天……”他想弥补,话说到这儿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生日已经过了,还能补办么?
而且在那天他和苏晴在一起,虽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分钟,纯粹的露个脸,可全江城的人都认定苏晴是他即将要娶的妻子。
苏晴未婚先孕的消息,江城的每个人都知道了,如今的情况陆景琛真是进退两难。
“明天我还有别的安排,你也要照顾你妈,还是算了。”叶薇然从沙发内起身,她脚步虚浮,眼前发黑。
为了避免在陆景琛面前出丑,叶薇然站着没动,想等这阵眩晕过了再上楼,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也就在这个时候陆景琛的电话响了,说张亦茹又昏过去了。
连续一个星期,隔两天如此,醒来后又唠叨他的事,陆景琛真的快被折磨死了。
叶薇然连续几天身体都不太好,夜里除了睡不着,还觉得身体发寒。
她站在那儿听着陆景琛讲电话,意识到是谁的时候不禁松了口气。
他们两人的脾气,再继续聊下去真怕打起来。
男人挂断电话朝她走来,视线落在叶薇然苍白的脸上,“你的气色很差,这几天累着了么?”
叶薇然摇头,“没有,这两天又降温了,下雨。”
“嗯,别冻着了,早点休息。”
“嗯。”
她没有在和他冷眼相向,仿佛什么都解开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解开,倒是让陆景琛看不透了。
男人走到门口顿了下,突然转过身来,隔着一段距离,陆景琛看着她的眼睛艰难的开口,“刚才的事,对不起,等有机会给你补一份。”
对不起,补给她?
陆景琛竟然对她说,对不起?
叶薇然愣愣的站在原地,浑身难受。
她不需要什么弥补,说出真相也不是为了博取他的同情心与怜悯,纯粹是不想和他争吵下去。
上了车,陆景琛便给江澈打电话。
那头的男人很久才接,语气“二爷?”
“明天把市里的新房子弄好,下午我要他们搬过去。”
叶薇然长期身体不好,他怕是因为住在这里的原因所致,山上的温度相较于市里总归冷些。
“二爷,刚刚装修的不宜住人。”
“那就用另外一套。”陆景琛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现在马上去选好位置,然后给我确定,再去找人打扫。”
“好的,二爷。”
唉!他怎么这么苦命,只要叶薇然一回来,二爷就经常夜里发神经的指挥他!
到了医院,陆景琛直接从停车场去了手术室。
外面同样的是陆裕堇在守着。
父子俩见面没有多少言语,只是默默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住院的这些日子,张亦茹经常会发生晕厥的情况,推进去的次数越来越多。
次数多了,陆裕堇没了之前那份冲动,和陆景琛一样在外面守着。
父子俩面对面站着,半个小时过去,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景琛。”陆裕堇忍不住开口喊了声,欲言又止。
陆景琛点了根烟抽上,随即又扔给父亲一根,医院不让抽烟,不过他们身份特殊,也实在是烦的厉害。
他打断陆裕堇的话,视线看向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我知道您要说什么,等妈出来吧。”
陆裕堇要说的无非是他的婚事,张亦茹死咬着他不放,为这事天天操心,恨不得现在就让他和苏晴把结婚证给扯了。
“先和苏晴结婚吧,婚姻就是一个形式,以后如果不行可以离。”陆裕堇抽了口烟,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亦茹操心的无非就是陆景琛,之前他确实不同意张亦茹的这种做法,如今这种情况还有办法么?
当然是张亦茹的命要紧。
陆景琛深吸口气,他将手里的烟丢在地上狠狠踩灭,说话的语气很轻,却又那么无奈,“可对我来说,婚姻不只是形式,它是责任。”
陆裕堇成功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