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用牙齿轻轻地研磨。
突然之间,林毅竟然想咬开苏慕的喉咙,品尝那嫣红的鲜血。
苏慕感觉到脖颈处传来的濡湿和温热,感觉痒痒的,想退开一步。
林毅不肯,抱得更紧了一些:“不要动,让我抱抱,就这样。”他的声音沙哑低沉。
苏慕一时心软,没有挣扎。
许久,林毅才松开了双臂。
林毅的眼睛有点红。
“你……”苏慕总觉得这样的林毅很怪异,但又说不清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毅脱了外衫,铺在地上,让苏慕坐下,自己也席地而坐。
苏慕顺从地坐下。
“谢谢你。”林毅道。
“你我之间本不该有这个词。”苏慕将一缕松散的头发别到耳后,低着头有些落寞地道。
两人之间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平静的对话了。
“如果可以,我其实更愿意留在吴城,每日陪着你找找线索,破破案。只是……”林毅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明月道。
苏慕也想起了在吴城的日子,嘴上带了些真诚的笑意,但这笑意却转瞬即逝:“你的身份就注定了你要承担这一份责任。”
“那你愿意与我一起承担吗?”林毅冲动地道。
苏慕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衣服上的绣花,许久才道:“我不能。”
“我问你的是你是否愿意。”林毅执着地问道。
苏慕不知道如何作答,这皇宫禁锢了太多东西,她不敢留下来,但她也不知道,如果林毅在这里,她是否愿意留下来。
林毅的眼黯了下来,他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苏慕道:“我不喜欢皇宫里的生活,即便我父母在世,我也不会顺从他们的意,依附于男人,留在后宅相夫教子。说实话,我当初之所以能成为苏家唯一的幸存者,是因为我早有离家出走的准备。”
林毅第一次知道苏慕有这样的想法,有些惊讶:“那你曾经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苏慕歪着头,想了想道:“大概是在某一处地方,独自生活,有一栋自己的房子,房前要有花树,每逢花季,落花能遮住大地。院子里要养几只鸡。本来还想养只狗,嗯,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当初那个案件多多少少还是在苏慕心中留下了些阴影。
“屋后要有流水,水从山上来,清冽甘甜,水流过的地方,可以留一菜畦。平日里就看看书,遇上疑案,也可以去掺上一脚,但一定要低调,不能让爹娘知道我的下落。”说着说着,苏慕就笑了,“这些想法是有些蠢。”
林毅摇摇头道:“会有一天,我会陪着你过上这样的生活。”
苏慕只当他在说笑:“其实,在认识你之前,男人就没有出现在我的人生计划里。因为我想要的是身与心的交付,而这样的男子太少。一生一世一双人虽然美好,但能做到的却寥寥无几。”
听完了苏慕的话,林毅抿起了唇,攥紧拳头。他意识到,在苏慕的眼里,他的承诺有多么的空泛。
“不过,即便如今我和你之间出现了很多不可解的矛盾,我也从未后悔过遇见你。”苏慕看着林毅眼中的圆月道。
林毅没有再说话,只是心中默默许诺,苏慕想要的一切,他都会尽他所能实现。
“你不必害怕我会逃离,我答应你,我会留在宫中,给你,也给我一个机会。但如果两年后,你我依旧难以找到一个平衡点,我也希望你能放我离开。”苏慕目光灼灼。
林毅犹豫了许久才坚定地道:“我答应你。”
苏慕笑了,站起身道:“回去睡吧,我也困了,再不睡,肚子里的孩子都要有意见了。”
林毅也笑了,牵起苏慕的手,一起下了阁楼。
林毅本想亲自送苏慕会寿康宫,但被苏慕拒绝,最后变成了苏慕送林毅回了寝宫。
苏慕吩咐人准备了热水,林毅进去沐浴,苏慕坐在外间等着,找了本书看着。
苏慕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视觉动物,但看到屏风后若隐若现的身影,苏慕竟然静不下心来看书。
苏慕站起身,走到了门外,吹了一会儿风。
过了一段时间,林毅才走了出来,穿着一件宽松的衣袍,湿发垂在身后。
苏慕目光躲闪,不敢看林毅。
林毅笑出声,让长喜拿了块干布。
林毅将干布放到苏慕手中:“总不能让我湿着头发睡吧。”
“这不是还有长喜吗?”苏慕嗫嚅道。
长喜十分识相地道:“哎呀,奴才还给皇上准备了安神香,奴才这就去找找安神香放哪了。”说完就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林毅一脸无辜地看着苏慕。
苏慕无奈,接过了干布。
林毅趴在床上,苏慕坐在床边,拿着明黄色的干布一下一下地擦拭着林毅的头发。林毅的发质很好,光滑柔顺,仿佛是江南最好的绸缎一般。
林毅阖眼,侧脸抵在手上,嘴上带着淡淡的笑。
擦干了头发,苏慕开始为他按摩。按摩手法是苏慕前几天刚学会,还没找人试过。
林毅不知道自己成了试验品,依旧安安静静地趴着,对苏慕没有抱丝毫的防备。不过苏慕也是有些把握的,该找的穴位都了然于胸。
苏慕不轻不重地按着,林毅睁眼看了她一眼,很快又闭上眼,甚至还舒服地哼出了声。
过了许久,苏慕听见了林毅轻轻的呼噜声,门外一直躲着的长喜也走了进来,燃起了安神香。
安神香的味道有些奇怪,苏慕多看了两眼,轻轻问道:“这安神香是哪来的?”
长喜用手扇了扇安神香,让它燃得更旺些,轻声是道:“是先皇留下来的。听奴才的干爹说,先皇时常头疼,所以太医院进献了这安神香,据说这香效果奇佳。昨天奴才也亲身试过了,没有问题,夜里也确实睡得更香了。”
长喜被林毅看中后,就被先皇身边的太监收为了义子,这也算是宫中的一大传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