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笑笑,想起了当时林毅和她说的那件趣事,于是放低了声音道:“你父亲对你真好,居然没有打断你的腿。”
刘梓晨一噎,怀疑地看着苏慕,不相信苏慕能知道这些事。
苏慕与他对视一眼道:“没错,你的继母。”
刘梓晨确实混账,但这种混账是随了他父亲。浙西郡王是世袭的爵位,封地又如此丰饶,不愁吃喝,所谓饱暖思淫欲,刘梓晨与他的父亲,甚至是他的祖父,都是好色之徒。为美人一掷千金都是常有的事。
刘梓晨备受其父亲的宠爱,按理说不管是惹上了什么样的女人,郡王都会为他擦屁股,就算是林毅需要做一场戏,也轮不到刘梓晨亲自坐牢。但是,刘梓晨太过懦弱,当初被抓,只知道喊自己是冤枉的,自己是浙西郡王的儿子,还威胁衙役,要是衙役敢打他一板子,他就要拧了他脑袋。
包浮生听得烦了,又不爽他仗势欺人,便说要大刑伺候。
结果大刑还未落到他身上,刘梓晨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出了这辈子干过的所有缺德事都一一供了出来,包括自己与自己的继母有一腿。
浙西郡王再怎么宠爱自己的儿子,也容不得自己的儿子染指自己的女人。知道了这件事,郡王立刻打消了将刘梓晨保出大牢的心思。
刘梓晨在大牢足足呆了一个月,起先是计划需要,到后来,却是郡王亲自下令,让他在牢中呆满一个月,好好反思。
衙役知道刘梓晨是迟早会放出去的,自然想将他好好供起来,出去了也能提携自己一把,但当衙役的全身就这么点家当,怎么供得起一个纨绔子弟?刘梓晨一顿就能吃穷一个衙役。
迫于无奈,衙役们只好歇了那心思,按着寻常嫌疑犯的待遇照看刘梓晨。
刘梓晨顿顿糠咽菜,吃到脸色发青,整整一个月都没碰过女人。
出来后,刘梓晨发现自己居然对女人歇了心思,每每闻见女人身上的脂粉香,都要忍不住想起醉酒时遇上的那个男子身上的冷香。
刘梓晨阅女无数,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男子是个女娇娥,但自己一直不举,刘梓晨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变了口味。
于是,刘梓晨还偷偷摸摸地派人找来了一个娈童,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刘梓晨还是没硬起来。
直到某一天夜里,刘梓晨梦见了苏慕,梦里的苏慕穿着薄薄的罗裳,姿态撩人。一觉醒来,刘梓晨发现自己的裤裆湿了一片。
刘梓晨不得不承认,自己多年未动的春心开始荡漾起来了。
为了找到苏慕,刘梓晨几乎将整个吴城翻了个遍,偏偏苏慕就像是长了翅膀,一直寻不到。
“你是哪家的姑娘?”刘梓晨忽视苏慕嘲讽的目光,开口问道。
“问这个作甚?”苏慕斜着眼,一脸警惕。
“自然是提亲。”刘梓晨理所当然地道:“我都已经抱过你了,自然要对你负责。”
轻风坐在一旁,正在喝水,闻言,被咽到喉咙里的水呛到,忍不住弯下腰开始咳嗽。
苏慕见轻风咳得那么难受,赶紧拍了拍她的背,帮她匀了匀胸腔里的气。
苏慕也被刘梓晨的话吓到,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骚动。苏慕一眼望过去,看见了一个穿着大红色裙子的女子,那女子长相明艳,如同太阳那般耀眼夺目。
“那便是胡姿。”刘梓晨将脑袋凑过来道,“看着好看,但性子太烈,跟匹野马似的,一般人驾驭不住。”
“怎么,你还试过?”轻风在一旁问道,她从未见过刘梓晨这样的男子,能完美的将好色和愚蠢融合在一起,并形成一种诡异的可爱感。
刘梓晨扬起头,也不知在得意什么:“那是,江南十大美女,胡姿也就排上第六而已。排在她前面的,都是我的红颜知己,我就没见过她那么凶的。”
轻风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人一边说着要娶苏慕,一边却在苏慕面前炫耀自己有多少红颜知己,也不知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刘梓晨,当我耳朵是聋的吗?”胡姿在军中长大,最讨厌的就是交际,见到一群女人围上自己,她便开始烦躁。
胡姿虽然不知道刘梓晨在讲些什么,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总归不是好话。于是手一挥,一道长鞭便朝着刘梓晨而来。
长鞭是由长了百年的刺尾藤制成的,十分细短,但十分坚韧,鞭上还保留了刺尾藤的刺,要是真被打到,少不了脱一层皮。
习武是件苦事,刘梓晨自然不会去,更何况郡王宠他,他身边常年跟着郡王在武林上招募来的高手,自然不用害怕有人伤了他。这也是刘梓晨撩拨是胡姿数次,但从未感受过那鞭子的原因。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鞭子在中途抖了抖,转向朝着苏慕的脸而来。
鞭子来势汹汹,苏慕甚至听见了破风声。
在场的大多都是女子,没有人能做出反应。
眼看着鞭尾就要到苏慕脸上,一把玉骨扇横空出现,截断了鞭子。断了的鞭子无力地落到一边,而那玉骨扇却依旧以雷霆之势,刻进了苏慕背后的冰雕上。
“谁!”胡姿大怒,这刺尾鞭是她千辛万苦寻来的,还未沾过血,就折断在了这里。
林毅冷冷地看着胡姿道:“朕怎么不知进玺园居然不用缴械?”
王龁跪下:“是臣疏忽了。”
这种事轮不上王龁来做,但负责这些事的却是王龁的手下。
众人跪下,齐呼:“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苏慕跪在一边,没有死里逃生的兴奋。
胡姿也跟着跪下,目光却十分不乖顺地看着林毅。
“你不服。”林毅道。
胡姿道:“你是天子,我自然服。”因为他是天子,她没有拒绝的能力,她恨如此懦弱无能的自己。
林毅没有与她争辩,转过身,朝身后的小太监说了一声,小太监低着头离开了玺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