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管话音刚落,眼前就闪过一道白衣红影,织绣的云锦在日光下泛起浮彩。
腰间挎剑的小侯爷穿着收绣的衣袍,愣是走出左右甩袖的步伐……而走过路过的人不得幸免,她见着一个内监就抓住一个!
吓得小内监先是‘啊’一声,待看清人了,才连忙道“……君侯千岁?!”
小侯爷一脸阴沉,气定神闲的拔起了剑,
“皇上在哪?!”
内监惊悸万分,却还忠心耿耿的护主:“不、不知道!”
她眯起眼来,一把攥住他领口,紧紧的劲道,憋的这内监脸色青紫!
她破口吐出,“为虎作伥的狗东西!”
九幽随手把人往地上一摔,又去拎另一个要跑的内监的衣领。
这内监瞥了一眼地上……连喘带咳的那位,吓的瞪圆了眼,原本脸白,现在发青了!
她还问这个问题,呲牙带立眉。
“皇上――”
“皇上在凤阙里!!”这太监吓得嚎话都劈叉了音儿了。
“……”好嘛,这个答的倒快,直接把宇文邕卖了。
只见小侯爷心情大好的,把手里的内监放下,瞟了一眼地上连喘带咳的俩,无辜路过的内监,给后面牵马的季安勾手:“走,咱们往凤阙弑君去!”
……
待小侯爷提剑入凤阙,正看见殿前花池子里全是酥白的牡丹,白瓣黄蕊开的倒盛。
还有宫装少女在修剪花枝,婀娜细嫩的人面与帝王花,与玉楼金阁相映成辉。
而负手扣剑而来的白衣少年,身披的红蛟龙像是鲜活的,瀚海游龙劈山海,她那一挥剑――劈头盖脸的就替花奴修理完了,就是撒了一地。
宫女的惊声尖叫直冲耳膜,那持剑卫武的小侯爷漠然抬眼,上挑的眼角斜睨――似是在拿余光制止尖叫的宫女,又像在看眼前细碎淅沥的花瓣儿雨。
眼前景似旧时景,犹记得是岐山围猎那日…太宰宇文护那样羞辱帝王之尊,那时倾国的傀儡皇帝默默的挥剑劈松,松针零落如雨间,他满面寂寞的哀伤。
自昨日之前,她一直被他的孤独无助蒙蔽,被他骄傲冷艳的表象吸引,觉得他是深陷淤泥的雪莲花,现在她才知道,都是他自己作的!原来最心机深重,城府狠毒,比宇文护逼死她爹更残忍万倍的人――是他!
那日宇文护欺凌他,九幽护驾就是错了,现在,就算宇文护帮他,自己也要欺凌他!!
这种人,可怜他才是大错特错!
――
凤阙殿内,里里外外的宫女内监,见了杀气腾腾的白衣小侯爷,都像见了鬼一样,她却赶在她们惊叫的功夫前――抬剑要挟,
“不准喊!本侯最烦呲哇乱叫的人了!”
有嘎巴嘴不愿妥协者,侯爷直接一手抓上对方喉管,掐到对方窒息着说不出话来!
小侯爷快步窜来,临近就差一门之隔,她还听见里边人道:
“皇上您这招险棋可太亏了啊,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更要紧的是你没扳倒君侯,她铁定会反扑你啊!”
另一个声音低声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