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给他脚踝抹完药膏,手都不洗,就去摸他头发。
五官深邃精美的鲜卑男人,如泼墨发垂至肩胛骨。
她一把一把的抚摸着,笑看着他漆黑流转的凤眸,见皇叔玉容雪白,青丝松散柔顺,平生都少见他、如此贤良淑德的样子。
宇文邕是人间绝顶的相貌,但气息性格,都超然于众,俗至不俗。
皇叔看了她半天,突然倾身上前、扶着姑娘的腰肌,枕她盘起的双腿,在她腿上躺下。
鲜卑男人凤目微合,眉睫舒展开来,像是无比安心惬意。
华胥姑娘翘唇轻笑,垂手抚摸着他柔黑的头发,只觉得触手凉滑,像上好的绸缎一样,“为何会喜欢我?”
鲜卑男人的眼睫毛浓黑细密,缓缓掀开,眼望着她,“情根深种,情有独钟。”
“虚伪。”
“自黄陂城初见一眼,朕心里便有预感,此生与你,必会纠缠不休。”
长生殿灯火如昼,虽然偌大殿堂好几间内外殿宇,虽只有两个人,但也照样温暖。
渐渐的,九幽感到自己被浓郁、又沁人心扉的香味儿环绕,她微俯下身,往他怀里嗅,“皇叔好香啊,皮肉都被腌透入味儿了。”
他清咳道,“太后赏赐你的龙涎香,朕见摆在大厅呢,有香炉吗?”
“地上有个坐地狻猊的。”
皇上遂在她家焚龙涎香。
随着袅袅轻烟飘散,那股香味弥漫满屋,点香的皇叔却呛到了,说这股气味儿不对。
九幽辨不清那些香料,只好说:“也没闻出不一样啊,就是没有你身上的好闻。”
她倒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便进里屋,把锦匣里的玉韘拿出来,捧到他面前去,
“皇叔你看这个,雕的是什么啊?…貔貅?”
皇叔只看着她、戴上了稍显宽大的玉韘,鲜卑男人的手指自然比她的粗。
“是…猪。朕的生肖,那么难分辨么?”
九幽讪笑,“看着像,我是没敢确认。”
“比不得你的生肖,飞上枝头便是凤凰。”
“皇叔是只贤良方正的猪,兴旺家宅。”
“当年的术士,可是说朕克妻妨主。”
“不,我瞧着皇叔挺旺妻的啊。”
于是她又抱着他腰肢,推人上榻,黏腻的嗅他。俩人身下的地毯,是新换的填绒绸缎,温软光滑。
她抚摸着他后颈露出的玉质肌肤,上头那点暗红的小痣,想起洛北冥了。
他侧脸精美,龙眉凤目,双眼皮很大,微红的眼窝脉脉含情。可她想起他昨天不让啃,她只觉如鲠在喉,不想啃了。
宇文邕就在快把侯爷腿枕麻了前……猛然坐起身来,看着她。
“你平日在家,都怎么度过?”
九幽见他突然坐起来,还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就问了个这句。
“跟小孩儿一起玩啊,平时没事儿,就玩鲁班锁华容道九连环,掷骰子。”
“噗哧……”宇文邕也不知怎么的,听她说的家长里短,都觉得那么可乐,她还会跟小孩儿玩这些…小孩儿玩的呢?
小女侯爷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