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我哪敢帮忙啊,可别让太后误会了,长幼有序,我也怕被催着成亲。”
“等你恢复身份,催你成亲嫁人的,自然会比催我的多,你瞧好吧。”
乾嘉出去不一会儿,义父就来了。
他还悄声站在门口,看了半天六叔喂药。宇文护突然发现,这六叔对自己义女太好了,有些无微不至。
直到那六叔说最后一勺,喝完拉倒,他才忍不住轻咳出声:
“豆豆你出来一下,让她义母去哄哄。”
宇文直放下了碗,应声出去。
宇文护给他叫出屋,见自己夫人进去,还是谨慎的把宇文直叫到屋外。俩人头顶的阴沉沉的天说话。
“豆豆,铁汉柔情啊,是不是想生女儿了?”
“等我生费些劲,我又不是嬮妲华胥人。再讲话了……这不有现成的么。”
“怎么,要跟孤抢闺女?孤多不容易等她不叛逆了,你想坐收渔利啊?”
“一起养呗。这小姑娘,不俗。”
“甚是灵气。”
“她待人处事,可以看出独孤如愿家的规矩教养;她说的话,听得出阅历沧桑;她对皇兄的态度,看得出赤诚之心;她对此事的豁达和无奈,又是一种认错的荒凉。可她不认输,不认命,让她爱一次,就是一辈子。底线总是留由人界定,下线总是自己闷声接受。”
“自古可有杀父之仇,养育之恩抵消的?”
“纵观华夏四方史,恐未有先例。”
“孤想看见历史的另一种结局,开拓新的走向。毕竟这个闺女,确实喜人。”
“去父留女?独孤如愿若知,杀他是为以后养他女儿,怕是死都觉得屈。”
“不屈。他那样的人只会教出本本分分的孩子来,如意不活着,单他来教,断不会有女儿今日的干劲儿和出息。”
——屋里的小姑娘瞪着锐利的龙凤眼,琥珀眼仁泛着寒光,表情警惕。
对面义母也明白,她这满眼凶狠的恨意从何而来,只悠悠道,“那么脏个男人,又不止老娘用过,你为了个男婊如此失魂落魄,不知道会被人耻笑吗?”
“是你用计挑拨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如果不心虚不配合,也没这机会挑拨离间。”
“义父待你不薄,乾嘉大哥也是好人,有这样的夫君和儿子,你就不能收敛收敛吗?”
元凤惊眼尾一斜,嗤笑了声:“别说我,单说你。古今女人,要财要势的都过得不错,要感情的都输的一败涂地。”
小义女窝在被窝里,身盖着她儿子的被。见这小姑娘低头无语,元凤惊更以循循善诱的口吻,
“阿蛟儿啊,你只要说要财要势,为我驱使,我在此作保,一定让你以华胥女子身份,做大周第一位女侯。”
义女终于抬起来眼睫毛,欲言又止。
她终于直奔主题,“元钦帝的画呢?封浮华取走那幅画,是你指使的吧?画在哪?”
九幽本欲分辩几句,义母却冷笑道:
“自古君王如虎,这第三张三虎图,怕是那副不堪入目的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