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荼与我委实心有灵犀,怎知我来?还泡了我爱喝的蒙顶甘露。”
“咦?”忽然听声抬头的男子,白皙的小脸上满是错愕,额头是三水滴一圆心的红花钿。
待看到来人,他便放下心来,继续垂眼摆弄着他的茶具,只是小巧的嘴角掬了一抹笑意。
“阿霏休要取笑我了……我不过是惯于泡此茶罢了,不知阿霏哪日会来,便整日备着。”
“见到我来,你好像不太高兴?”
“怎么会?我等的便是你,只是……我昨个忘记与你说了,我那旧恩客听闻前几日我出去了,说今日要来看我……”
“我不过带你逛逛街吃喝玩乐,你那旧恩客也要介意啊?”
“毕竟我们有快一年的感情了…她还付了我一年的上牌缠头。”
“我拿你作知己,又不贪图你男色。”
这位女恩客言词婉转,满面深情款款,活脱是个良人模样,便是个无情妓子免不了也要动凡心。
“能有雨霏姑娘这般英才做知己,白荼自然三生有幸……只是那恩客,毕竟旧爱。”
他忧心忡忡,眼含清波的说起旧人,落在新人眼里也是伤感,只是这位姐姐那种妒意是克制的,彬彬有礼的,
“不知她喜欢诗文还是武艺?雨霏愿与她坐而论道,我料她必然无我…更为了解你的喜好。”
说至此事,他叹了口气,
“自然没有,她身家尊贵,喜欢的也是那倾国无双、高不可攀的鸾凤,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妓子,如同乌鹊,怎配让她投其所好。”
男子渐渐有些黯然伤神,她便摇着头,无奈轻笑,从腕上取下个玉镯来。
雨霏姑娘将那只质地细腻的翠玉镯子,往男子腕上一套,还道,
“玉镯使人温婉如玉,温柔似水。这是我们沫水雨家传代的镯子,传女婿的。”
这镯子顺顺当当就套他手脖子上了,映着雪白细腕还挺合适,却把当事人吓的满眼梨花雨!
“这是何意?如此贵重,奴家怎么敢当!”
他抬手就要往下摘镯子,又被她按住,她半身俯下,凑近了他耳畔,平日里炽热的笑容满怀,渐渐收拢在他三寸之内。
“我不求你为我传宗接代,只求你为我一人岁月静好,温婉如玉。”
……
茶亭外的木栏小道走来个人。这位女恩客穿了一袭丹碧间色的高腰杂裾,披一身浅红色织衫大袖。
宇文挽正看见她那柔弱的相好,陷在一个男装女子怀里,一个绿裙一个红衣,俩人搂搂抱抱十分亲昵,愤怒不已,嗷唠就是一嗓子!
“――你们两个奸妇淫夫,当老娘死了是吗!”
慌然闻声抬头的绿裙男子,满眼无辜惊恐,大眼睛闪烁珠光…“阿挽!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只是知己朋友……”
护国公主走那两步道虎虎生威,气的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就薅起了绿裙妓子的衣领子!“知己当众就搂搂抱抱了,没人地方还拦得住吗?”
把一旁的红衣知己吓了一跳,可也反应极快的上来攥住她的手,